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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生日快乐

三月了,别庄里的那些梨树一定是开满了小小的花儿,远远地就能闻到那淡淡的花香了吧!芊泽倚在窗前,望着庭院里的那几株山茶花出神。她真的好想去看一看!

咦?上次小爱不是说过七皇子府也栽种有梨树吗?三皇子也说过洛舞阳很喜爱梨花,祁烨既然能在别庄特意为她建了一座梨园,那么也一定会在这里栽种有梨树才对!好像记得是在舞阳殿吧!怎么去的?如果要小爱她们带去,一定不会带她去的,那她也只能靠自己了。

留下一张纸条说自己要出去走走,芊泽便一个人在府里转悠起来。

“咦?那不是侧皇妃吗?”就在芊泽走过石桥时,迎面便碰上了苏依然。

“苏姑娘。”芊泽对她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女子不似那些争宠的女人,她身上带着一股倔强与不服输,那天祁烨受伤回府里,她看得分明。虽然她也像那几个女人一样粘在祁烨身上,但眼里却露出一丝的无奈与不屑。

如画说她是祁烨从青楼带回来的卖艺女。卖艺不卖身,自然性子就是倔强,不甘心受人摆弄,不向生活屈服之人。只是遇上了祁烨,这么一个妖惑众生的男人,怕是也逃脱不了!况且,她也并没有似那些女人一样对她嘲弄讥笑。所以,芊泽对她还是怀有好感的。

“侧皇妃这是要去哪儿呀?怎么身边连个丫环也不带?要是出了事,那可不好。”那天晚上夏伶对她做的事,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上官芊泽竟也没有对她怎么样。要是换作是以前,夏伶早就没命了。失忆后的她,果然连性情也变了。

“在守卫森严的七皇子府,芊泽又怎么会出事呢?苏姑娘想太多了。”她淡声道。

“这可难说了。在这里,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到你。”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芊泽一眼。

芊泽看着她,“谢谢苏姑娘的提醒,芊泽会注意的。”伤害她?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女子,又怎么会有什么伤害呢?

“呃,不知苏姑娘知不知道舞阳殿怎么走?”芊泽犹豫着叫住了转身欲离去的苏依然。与其在这里瞎转,倒不如问一下她,也许她会告诉自己怎么去呢。

苏依然讶然,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你要去...舞阳殿?”

“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芊泽疑惑地望着她。难道这舞阳殿是去不得的吗?怎么连她也露出这种表情?

苏依然眸光一转,笑道:“没有,侧皇妃要去舞阳殿,做为妹妹的我怎么可能有理由不帮忙呢?舞阳殿在承欢殿东面,你过了承欢殿然后往东面一直走就会到了。”

“谢谢。”原来舞阳殿在承欢殿那边,不过这也没什么觉得惊讶的。毕竟洛舞阳是祁烨钟爱的女子不是吗?离得近这是很正常的。

“祝你好运了!”苏依然望着芊泽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

芊泽依着苏依然所说,终于找到了舞阳殿。这里果然也是种了好多株的梨树,虽然比不上别庄里的梨园那样美,但也让芊泽很高兴了。

李俊世生于三月,而今天恰巧是他的生辰。以往这一天,她都会亲手准备好礼物和蛋糕替他庆生,可是现在,她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了。所以她才会这么迫切地想要看到梨花。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也是替他庆祝,感觉他在她的身边。

高矮不一的梨树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儿,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只雪白的精灵站立枝头,迎风招展。

她迎风而立,仰起头,使得脸上的淡淡的微笑像是在迎风而展。她缓缓张开双手,白色的裙摆随风翻飞,如一只欲展翅飞翔的鸽子。只听得她启音轻唱: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俊世哥。”

一滴泪在她仰起的脸颊上迅速滑落,隐入厚厚的衣袍里。

祁烨站在舞阳殿的屋顶之上,双眸暴戾地望着梨树下的女子,满脸肃杀之气。只是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滴时,眸子里的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烁了一下。

冉子墨甚是担忧地看着梨树下的人儿,这里是舞阳的寝宫,自从舞阳失踪后,这里便成了禁忌之地,没有祁烨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踏进这里半步!否则杀无赦!她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了?跑来也就算了,还这么的不幸,碰上祁烨也到这来。

只是,她刚刚唱的那首歌是什么意思?祝你生日快乐?既然快乐,又为何要哭泣?

“烨,你打算要怎么做?”他问。不知怎么的,他不想看到她哭泣的样子,这让他的心很不舒服。更不想看到她受伤。

“擅自进舞阳殿者,杀无赦!”他冷声道。紧盯着她的眸子眨也不曾眨过一下。

“她只是无心的,她失忆了,并不记得这里是你的禁忌!”他急急地说。以烨对上官芊泽的憎恨,他真的没有把握烨会放过她。

失忆?她只是失忆,可是舞阳呢?却是失踪!甚至有可能是失去了生命。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活得这样的惬意,为什么只是失忆?为什么失踪的不是她?

“她还有利用价值,我暂时不会要她的命。她身上似乎有着可以抑压我寒毒的力量在,抱着她,好暖。”他的寒毒还要靠她,再说她要是死了,那也会打乱他布署已久的计划。

“你的寒毒发作时,抱着她就会好?”冉子墨惊愕不已,他身上的寒毒是因为练功过度而造成的,发作时一定要靠他研制的药加上他的内力才能抑压得住。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找可以治好它的药引。照烨这样说,这个上官芊泽身上应该就会有他一直在寻找的药引。“她身上的血可能会是药引,我会再次查证的。”

“嗯。”他的眼眸再次看向那个始终仰天微笑着流泪的女子。她在思念谁?是那个她就连睡着会叫着的俊世哥吗?

“芊泽。”蓦然,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嗓音。

芊泽的身躯一滞,她伸出手快速抹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子墨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现在的她不会再把冉子墨当作是李俊世了,即使他们两个长得再相像,也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她该学会面对现实,一味地沉浸在过去的记忆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想要快乐地在这个世界生活,那就要学着把过去忘了,即使再舍不得,也要学会遗忘。

“我路过,闻到很清香的花香,便进来瞅一瞅。没想到你也在这。”他轻笑,然后踱步至她跟前。

“我听说舞阳殿栽种有很多梨树,现在正是梨花开的季节,便也想着过来看一看。”

“我刚刚似乎听见你在唱歌,很好听。只是,生日是什么?”

芊泽的眼神一黯,随即又恢复清亮,不好意思道:“你都听到了?这是一首祝愿歌,生日便是生辰,我只是唱来玩玩的。”

“今天是你的生辰吗?”其实今天应该就是那个叫俊世的人的生辰。他分明听得她说“生日快乐,俊世哥”。

“啊?不是。我也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她没有问,小爱她们也没有说。其实过不过生日对她来说也不重要。

“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二十几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过过生辰,小时候看到一些小朋友的爹娘为他们庆生,他都会好羡慕。只可惜,他这样的孤儿,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又会有谁愿意替他庆生。

“子墨哥...”芊泽看着忽然就变得落寞的他。因为他长得很像李俊世,所以她对他的事也有些关注。听小爱说,他也是个孤儿,在他刚出生不久,便有仇人寻上门来,一夜之间,整个冉府是血流成河,一百七十八口人无一幸免,只有他被母亲及时地藏了起来才逃过一劫。

“子墨哥,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生辰,那不如就当今天是你的生辰吧!我们回泽心院,替你庆生。”忽然,芊泽对着他提议道。如果把今天当作是他的生日,算不算冥冥中也自有它的安排。

冉子墨低眸看着一脸认真的她,轻笑点头,“好。今天就是我冉子墨的生辰。”芊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当一回你俊世哥的替身。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子墨哥,生日快乐!”泽心院里,几个女子围着一个男子在快乐地唱着生日快乐歌。在石桌上,还摆放着一个貌似是蛋糕之类的东西,上面插着一根蜡烛。那是芊泽临时做的,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那些精美的蛋糕,但也像模像样的了。

“许个愿,然后再吹蜡烛吧!”芊泽把蛋糕捧了起来,凑近冉子墨的眼前,摇曳的烛火倒映在她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满天的星光都跃了进去。

冉子墨愣然地看着那个蛋糕,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照芊泽所说默许了一个愿望,然后才吹熄了那根蜡烛。

这就是庆生吗?怎么跟他见过的不一样呢?不过,这样庆生似乎更让人快乐。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异于常人的想法的呢?是他以前看错了,还是这才是真实的她?

很多年过去以后,当他想起今晚的事,嘴角还是会不经意地轻轻扬起。

是夜,万籁俱寂,忽然一身手敏捷的黑影在几个高低起落之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泽心院的某一间房。

他轻轻地靠近床榻上的人儿,她正背对着他。

了无睡意的芊泽隐隐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心下猛地一惊,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进来她的房里?

“谁?”她快速起身缩进床角,眼睛戒备地盯着眼前的黑影。她不敢大声呼叫,怕引起眼前人的怒火,会对她不利。

“看来本皇子的爱妃跟本皇子一样,睡不着呢。”黑暗里幽幽响起一把慵懒的嗓音。

“七皇子?”这个时候不睡跑到她房里来做什么?虽然知道来人是他,但芊泽还是没有放下戒心,“七皇子深夜来找芊泽有事么?”

“看星星。”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把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芊泽拉起,然后抱在怀里,从窗口跃了出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她真的是在飞!不是电视上的吊威也,是真真切切地借助内力在飞!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吗?

“你要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说话间,祁烨又带着她越过一屋顶。

“你确定要下去?那好吧!”他抱着芊泽的手忽然就松了松,吓得芊泽忙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你不要放手!”

“是你叫本皇子不要放手的!”语气透露着一丝调侃,眼底也染上一层笑意。

“你!”芊泽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谁叫自己不会飞呢?自己的小命可是捏在他的手里,她可不想摔下去,结束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

最后祁烨带着芊泽来到了祁月国最高的城墙之上。

他把芊泽放了下来,然后转身迎风立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芊泽站在他身旁,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显得尤为瘦小,松散的黑发飞扬在身后。她望着把她带到这里来却又不说话的他,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

仿佛是感受到芊泽的视线,祁烨回过头来,却见她的身子在微微有些发抖。他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芊泽的身上,“来,我们到那边去。”

他很是自然地牵起芊泽的手,触摸到手中冰冷的触感,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更加的把她的小手包裹进他的大手里,尽管他的手也是冰冷不已。

芊泽温驯地任由他拉着自己行走在藏青色的石块上。在黑暗中,她的眼睛看不真切,虽然今晚的月亮很圆。但她还是只看到模糊的一个影子。上官芊泽似乎是患有轻微的夜盲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