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狂公子:娘子,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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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虽是问句,说话的语气却完全是陈述。

那人也不等三人回答,脸上笑意闪闪,压低了声音道:“能够认识三位也是一种机缘。三位想必是没有准备净化单衣吧?罢了罢了,我那里还有几套,你们若是想要,我这就去给你们拿来。等着……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啊!”说着,自顾自地转身飞奔而去。

三人等了也就办展差的功夫,一个够搂着身子的胖子匆匆来到他们身边,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他们就再次看到了刚才那张普通的脸和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单衣可是极抢手的,五十两……快些快些……”

绿晓一脸惊异,宋昭失笑转身,只有夏承志不再多言,取了一锭大银子塞进那人手中,接了单衣,与宋昭两人匆匆回房更衣。

朵兰寺,菩提如盖,绿荫泻地。

无数的人集中到这里,却仍旧秩序井然,安静而虔诚。

宋昭三人赶到这里,只见偌大一片广场之上,一株菩提树高耸入云,树身极粗,恐怕需要式数人张开双臂方能合围过来。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虽然没有排队,也没有人维持秩序,却仍旧自觉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缓慢而有序地向菩提树下靠拢。

宋昭望了望周围,心想若是想参加那个什么暮春节,只怕也得去净化一番,也就毫不在意地随着人群前行。

终于到了菩提树下,他们算是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净化仪式。

原来菩提树下就有一口天然的泉眼。而在那口泉水旁边,一名白眉高僧端坐在蒲团之上。一个个人走上前去,向那高僧合十双掌躬身施礼,那和尚就在人们低下头去之际,手持一枝杜鹃花,沾了泉水,洒在施礼人的头顶。

然后……净化完毕!从头至尾,不过两秒钟,不论是主持净化的老僧,还是被施礼者,竟没有只言片语。过程极安静,场面很诡异。

宋昭浑不在意,转眼,却见绿晓和夏承志却是一脸肃容。

转眼,宋昭已经站在了老僧面前。他正要合十双掌,学着那些人们,微微躬身,却见那名老僧微闭的双眼猛地张开,一道精光闪过,宋昭心中暗暗警惕,凝目敛气。那老僧竟已经站起身来,对着宋昭合手施礼,同时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两世两佛陀,一朝一菩提。”

宋昭也客气回礼:“在下鲁钝,听不懂大师所言,虽听得禅意无限,却终非在下所能体会。还望大师指教!”

老僧的目光却再次转为平和慈祥,缓缓坐下身,从手中花枝上采了一朵杜鹃花,抬手一托……

宋昭只觉得眼前一凉,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只是那花来势极快,他刚刚反应过来,身体还未收到指令挪动,额头就是一凉。

屏息暗查,确定自己体内没什么异样,宋昭心里略略有些儿释然,也就学着前边被净化完了人的一样,微低下头,双手交握放于身前,转身离开。

绿晓和夏承志也去受了那劳什子净化,三人转回更衣。

宋昭依旧换了那套银白色的衣服,但是,当他习惯性地做到镜前整理易容时,却望着镜中的容颜惊呆了。

他记得清楚,出门前明明是剑眉斜飞,肤色健康,这时镜中却是一张如花的娇嫩容颜。

只见那两弯淡眉如黛微蹙,黑眸似拢着一层淡雾,眸光如水,潋滟生波。琼鼻如笋,唇若樱瓣,明明是男儿郎,却恰似美娇娥……

国色天香太俗,闭月羞花太滥,倾国倾城太笼统……这样一张脸,眉头微蹙,眼眸含冰,却丝毫不减那绝代的风华。

宋昭心思急转之后,终于想起那位老僧,还有那个所谓的净化仪式。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净化。洗净一切伪装,打破万般幻化。

只是,宋昭凝望着镜中却又有丝丝的诧异。那镜中之人确是宋云夕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不错,但细看去,却又有了少许的不同。

正不得解,绿晓已经换好了衣服,走至宋昭身后,笑的灿烂道:“公子,晓儿再给你梳梳头发……哎呀,公子,您的脸色……”

“嗯?”宋昭看见镜子中绿晓惊讶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地再次凝视,镜中之人面若桃花,两颊淡彩飞晕,就连眉梢眼角,都有掩盖不住地……春色?

宋昭终于知道这张脸哪里不同了。

若说原来宋云夕那张脸娇美若梨花初绽,现在镜中的这张脸,就是那杜鹃怒放,清灵不减,娇媚更甚!

“今天公子真的好美啊!太美了……”绿晓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两眼望着宋昭竟有些痴迷沉醉。

这……宋昭感到一阵胸闷。

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放弃了易容的打算,唤醒眩晕的绿晓,仍旧用白玉簪绾了头发,缓缓地走出门。

既然注定他要在女尊国做个男人,那么就让他来做空前的那一个吧!

一行三人再次走上大街,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所有的人都脱去了白衣,换上了盛装。衣服上绣着杜鹃,头上带着杜鹃,手里握着杜鹃,就连街道两旁,也似乎一阵风儿般,到处是红的黄的白的粉的花朵,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云蒸霞绕,繁花似锦。而与这鲜花相谐的,这里每一张脸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看到这样的情形,绿晓乐的已经合不拢嘴儿,夏承志眉眼含笑,唇角翘起。就连宋昭似乎也放下了一贯的淡然疏离,柔和了目光,柔软了心。

只是,他们欢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三人刚刚走出大门,不过片刻功夫,街道上来往的人就似乎被谁施了定身法。片刻之前,她们还在兴高采烈地簇拥着,要去欢庆节日,却在看见那一张绝世容颜的刹那,统统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她们,也包括他们,只是呆在当地,痴迷沉醉地望着那缓缓行来的那个银白色身影。只是那样简单素洁的银白,穿在那人身上,却恍惚绽放出万千到七彩的霞光,人人夸赞美丽都会说人比花娇,这个一身银白的人儿,却让四处盛开的杜鹃黯淡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