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狂公子:娘子,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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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浑身的汗毛直立着,脊背上冷汗淋漓,心脏咕咚咕咚地狂跳……呃,虽然腿肚子有些抽搐,但也只能咬牙忍住。

当她看到宋昭一脸轻松地从车厢里边说,边慢慢地踏步而出,甚至身姿还极其清灵优美地从车辕上跳了下来,一步步向她的方向走过来,不由地焦急叫道:“昭姐,莫管我……”她本来还想着开口警告宋昭,身侧这女人武功着实厉害诡异,但话未出口,又思及如此情势下,那般说岂不是长了对方的威风?于是,话一出口,就成了淡淡地阻止。

宋昭并没有停步,他只是递给虎子一个安抚的微笑,脚步不停,一步一步,缓慢而执着地向前走去……

“交出你车上带的孩子,我就饶她性命!”那女子冷冽的目光,又阴寒了几分。随着此话出口,架在虎子脖子上的长剑又逼近了一分,那锋利的剑刃被这拿捏道极巧的力度一带,登时在虎子的脖子上开了一道血口子,一股血珠子冒出,殷红耀眼。但那顺着剑刃流下的热血,却丝毫温暖不了风刃的冰寒,甚至,一股血腥的杀意,更让周遭本就森寒阴冷的气压,更低了几分。

宋昭此时已经来到距虎子二人不足十步之处。听了那女子的威胁,他似乎也有了片刻的迟疑,眉头略微一皱,稍稍歪着头,目光审视着那个女子,似乎在考虑着是否答应女子的要求。

见宋昭停住,那女子似乎也略略松了一口,只不过手中的剑锋却丝毫没有懈怠,仍旧紧紧地逼在虎子的颈侧。

就在这谁也认定是僵持的瞬间,宋昭一直半掩在袍袖下的手,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几乎还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砰!噗!噗通!

只觉得颈间又是一痛,虎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暗衬,他爹的,老娘就这么完了……嘿,不过,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女!

呃,只是……怎么她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

她迟疑地睁开眼睛,却只见那女子正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她的大腿上,一个小小的血洞,此时正汩汩地往外涌淌着鲜血,那把染血的剑,就跌落在虎子的脚下……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上膛……瞄准,正要扣动扳机,“不要再妄想逃跑,否则,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处!”宋昭的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丝毫的起伏。

那个女子却只是抬眼瞥了他一眼,惨然一笑,然后,在众人惊惧疑惑的目光中,伸手入怀,摸出一个什么东西,放到嘴上,霎间吹响,竟是一个堪比笛音般清越悠扬的口哨。

这突然发生的变化,让宋昭微微一个迟疑,就在他的身后,猛地蹿出一个人,颤声唤道:“姐姐……”

“公子,请恕老朽直言。”老郎中叹息着摇摇头,抬眼看了宋昭一眼,接收到宋昭的肯定表示,方才斟酌着开口道,“手臂断骨,一次接驳,老朽自信不会留下后遗之症,但在伤骨未愈之前再次断裂,即使接驳了,只怕今后也会留下些许不治之疾……”

“啊?那可怎么办?是不是,是不是公子的手臂,你治不了了?”宋昭还未来得及答话,一旁伺候的绿晓就焦急地询问出口。

老郎中斜着眼睛睨了绿晓一眼,倒也没有对绿晓急不择言的冒犯太在意,她只是对着绿晓摇摇头,接着又用惋惜的目光看向宋昭,“此次伤骨若是还不能好好将养,只怕将来即使骨头接驳了,也不能手持重物,若逢阴雨潮寒时节,只怕还会有酸痛肿胀之疾困扰。”

绿晓心思本就玲珑剔透,方才一时意切,才出口忘了顾及,老郎中那一眼含怨带嗔的目光,他又怎么能不明白,此时听得老郎中之话,知道宋昭的手臂还有一线希望,当然不敢再次出口不逊,随即惭然笑着赔礼道:“此次,小子定当好生看护公子,决计不再让公子再出什么差池。还望老先生施展妙手,为我公子再次接骨……”

宋昭听得心里涌过一阵暖流,老郎中自然也不再计较,认真替宋昭再次接驳了断开的臂骨。

绿晓去送接骨的郎中了。宋昭默默地用右手端着一杯茶,一口口抿着。

今日的经历的事情,在他的脑子里晃过。本来捡回一个秋华,已经颇具戏剧性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秋华失散多年的姐姐居然找了来,害得宋昭再一次断了胳膊。前世活了近三十年,作为一个杀手,他当然受过伤,还有几次重伤几乎危及到生命,却没有一次是为了救人。真不知道,这条胳膊是不是前生欠了那姐弟两个的,还是上一世造的杀孽太多,自己两世为人,第一次救人,居然就断了胳膊。断了一次不行,还要重新断上一次。

秋华和那女子相认后,倒没再生事,女子虽然明显的不情不愿,却也跟着回了红袖招,就安置在小院的西厢房中。

“公子。”绿晓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来,说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显而易见的,是躲在哪里哭了一场回来的。宋昭心下了然,不由得对他笑笑道:“晓儿,公子这胳膊劫数未尽,该着再来这么一回。幸好,咱们有了经验,横竖也不过几天不方便,你就不必着急了。”

“公子!”绿晓不依地叫一声,洗了帕子,上前给宋昭擦了脸,一边利索地给宋昭脱去外衣,一边愤愤地嘟哝:“公子本是好心救他一命,到头来,却恩将仇报,害的公子受这么多痛。这种事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不说这一回回受多少疼痛,就说这胳膊,即使能够恢复,但骨头受过伤,若是万一留下什么顽疾……”

宋昭端坐着,听着绿晓哽声嘟哝着,眼看有再次洪水决堤之险,只能轻笑一声,回首点点绿晓厥地老高的嘴巴,笑谑:“看看,看看,这嘴巴再厥的高些,就能挂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