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豪趴在桌上不知道想了多久,然后对比那几个书生的资料画像看啊看啊,终于在心里敲定了主意。她拿出了一份空白的圣旨,在上面写下了这一届的科举前三甲。估计第二天的早朝所有人都会沸腾吧,她又得想着办法对付那帮老家伙,可真是烦透心了。
紫车玄音还撅着嘴巴坐在旁边瞪她,钱豪无奈的招了招手:“过来吧,给你讲故事。”
他眼睛一亮,蹭蹭蹭的爬到了她的身上:“给我讲什么故事?我想要听别的,不要和尚和豌豆。”
“放心,我同一个故事绝对不会说两遍。等会儿我故事讲完了就要批改奏折,你不能吵我。”因为紫车玄音压着她,她很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把他放到了桌面上。因为桌面是大理石做的,所以特别冷,紫车玄音觉得不舒服,还是爬到了钱豪的身上,钱豪无奈的瘪瘪嘴:“下次你搬个凳子来自己做。”
“喔。”紫车玄音乖乖的抱住她的脖颈。
于是她开始讲故事,从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开始讲,那个时候天地仍旧是一片混沌,然后有一个天神把天地劈成了两半,一半天,一半地。
故事依旧在继续的,一直延伸到现在,紫车玄音听得很认真,殊不知在宫殿外面的大树上,那个侧身躺着的男子也听的很认真。午夜的风还在轻描淡写的飞扬着,整个天空都静悄悄,好像一切都安睡了。
十二御国城池之外的长河缓缓流淌着大地的血液,那是奔腾的江水,把丝丝缕缕的生气带入土壤。偶尔有几只游走在黑暗中的野兽睁着绿色的眼睛,锋利的爪子跨过地面上的草石。周围堆砌而起的石壁上画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图腾,那是过去千百年来大御国曾经拥有的辉煌,如今沉默在不语的大地之上。时间总是一刻不停的在行走着,你可以办到所有的事,甚至延长自己的寿命,但是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让时间停止。时间以它独特的步履一步一步行走,让这个美丽的国度,绽放在黑暗之上。
第二天天亮,钱豪穿上了龙袍,如同那时间一般,一步一步跨上王座。她长袖轻拂,飞扬而起几乎覆盖整个宝座,纤细的手臂半支撑着额头,她居高临下:“昨日我思考了许多,终于决定好了此次科举的前三甲。”
她一个眼神下来,太监立刻摊开圣旨读到:“十二御国此次科举探花为冀州张家庄张弥;榜眼为湖州人士枫夙。金科状元为北仓明湖人士——魏司。”
下面的人听到之后果然是一片喧哗,因为这三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商沐。钱豪再三思考,觉得商沐这个人虽然聪慧,而且能力颇高,但是他并不适合留在她的身边做官。钱豪只想要几匹简单好管的马,那些孤傲不驯的她还是算了,自己本来就累的要命,更不用说还要去训练这些“马”。
倒不如放任他去外头自生自灭,或者随便安排一个小官。
状元就是那个在朝中有许多亲戚,做人也非常圆滑的书生,让他做状元倒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出众,而是他恰恰适合这个位置。排行第二的是没有任何家庭背景,但是能力却十分出众的那个书生,给他这个位置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今后肯定会被打压下去,所以尽量给高一点,怎么打压也不会掉太多,等到他学会了皇宫里的生存法则,自然而然会继续往上爬了。最后一个谈话,能力自然不如商沐,但是放他进前三甲,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他适合皇宫,适合官场。
下面的很多官员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并不算好,怎么可以把商沐提出三甲之外。但是钱豪有自己的理由,无论他们提出什么意见,她都全部驳回。
放榜的那天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愁,有人怨。
钱豪穿着平民装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吵吵嚷嚷哭哭啼啼,只有商沐……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看着榜单怔了好一会儿,然后扭过头离开了。
紫车玄音从身后探出头来:“你明明挺喜欢他的,干嘛不把他留在身边当官啊。他看上去要比其他人厉害多了。”
钱豪笑了笑:“又不是厉害的人就一定适合做官。商沐此人性子太烈,光从宫殿上对我说的那几句话我就知道并不是很简单就可以驯服他的。虽然如果收服了,一定可以好好为十二御国办事,但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教一匹烈马,所以还是算了。”
“如果他做官了,你会给他什么位置?”紫车玄音一直看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身影。
钱豪想了想道:“可能会让他做户部尚书,顶替现在那个尚书大人的位置。”
“为什么?”
“因为户部尚书是管钱的。”
“哦……”
放榜了之后十二御国的都城商运又繁忙了一次,许多书生都打算回家了,上榜的也按照规定去了各自的地方当差。所以船啊,马车啊,价钱都提高了一倍。也有一些书生执意留在都城继续备考,钱豪将原本三年一次的科举改成了一年一次,大收人才,所以很多书生心理压力也减少了,一次不过还有下一次嘛。
钱豪第二天就见了前三甲的书生,哦不,现在已经不是书生了,应该算是朝臣。其中两个被安排到各自有亲戚关系的大臣身边打下手,让他们慢慢学起来,而那个在朝中没有任何亲戚的官员被安排到了礼部,暂时做礼部侍郎。礼部应该算是比较简单的地方,钱豪让他进去磨,对于这种新手压力还是不能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