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药总算找到了,虽然到底能不能配出药来,或者这个药喝下去武功能不能回来也仍旧是一个未知数,但是钱豪心里总算是有一个希望了,哪怕真的不能完全恢复,至少可以让她把这身子给调养好,大不了重新来一遍,重新练一遍,总能够学会的。
太医们也不敢随便的就把这骅序菊根给切了煮了,他们必须翻阅古册医册,一定要找一个还算比较正确的药方,才能小心翼翼的对付这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珍贵药材。
钱豪只觉得头疼,那连锦是接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应该安置到什么地方。原本是想安置的稍微远一点,但是他一点也不肯松手,若是分开了,他就又会像发了疯一样(呃,他本来就是疯的)挣扎起来。后来钱豪想了一个法子,她告诉连锦,她每过七天就会去见他一次,如果再吵再闹,她就一辈子也不会去见他,并且将他关起来。连锦非常顺从她的话,乖乖的跟着那些侍卫奴仆去了比较偏远的一个宫殿。
他这算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和以前的紫车玄音一样。紫车玄音一直调侃她:“你倒是挺厉害,去寻个药,也能带一个男人回来。前一次出去呢,带了一个小鬼回来(他自己也是小鬼),这一次去呢带一个男人回来。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出宫的好,不然每出去一次就带一个人回来,皇宫再大也不够塞。”
钱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是我从外面带来的……哦,说错了,你是自己非要跟进来的,我还没有带你呢。”
紫车玄音听罢立刻气得咬牙切齿:“谁要跟着你!我……我本来是想杀你的!是你自己命大,又苦苦求着我,我才没有杀你的。”
她求着他?好吧好吧,他说她求着他那就求着他好了。
钱豪也不去计较,而是继续批改折子。太医们忙碌着研究药房,之前有一个太医已经把大致的药方递给她看过了,大多都是一些补药,加上药引之后估计吃了还能壮阳。钱豪实在看不出来这药有什么地方可以解毒的。那些太医是以骅序菊毒的配方研究出药来的,只是这个骅序菊毒也很奇怪,夹杂进去的其他药都是阳性的,按照以毒攻毒的方法,解药也必须是阳性,但是和玄却说,解药必须是寒性的。也有一部分太医支持和玄的说话,当然大部分仍旧支持以毒攻毒的方法,主要是这寒性的药吃下去,身体很容易跨掉。加上骅序菊根本身就是极寒之物,钱豪又生了孩子没多久,根本就承受不住药性。
钱豪皱起眉头来……她记得和玄以前也说过。
——骅序菊的根,对肚子里的孩子伤害极大,它是阴性的。会导致陛下滑胎。
——而且对陛下的伤害也极大,必须经常服用热的药物来维持身体……必要的时候,得用补阳之术。
如今摆放在她眼前的,只有两种可以选,一种就是用阳性的药物搭配起来的解药。另一种是寒性的药物搭配起来的解药。骅序菊根有两对,正好可以把这两种解药都给配了,但是到底应该吃哪一种,又是她必须纠结的问题。
钱豪很难抉择,她担心如果随便挑了一样吃,第二天醒过来自己就口吐白沫了。如果不吃,武功又恢复不了,但是她又不能试药,因为骅序菊根的数量有限。
她挣扎了很久,看着放在面前的药方子……吃,不吃?阳性?寒性?
要不两个都吃了算了。不如这样,先把寒性的吃了,如果身体抵抗不住就吃阳性的,正好中和?那会不会把药效给抵消了?
哎,头疼。
她把毛笔翻来覆去的握在手上,忽然转头看了一眼紫车玄音:“你以前的主人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他能不能解骅序菊的毒?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真想问问有没有药方子可以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紫车玄音全身一颤,他猛地抬起头:“不要去找他!”
钱豪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你主人……虽然好像阴森了一点,但是至少我被他救过一次。如果当初不是他把我从水里救起来,也许我就死了。”
“他是妖魔!他是妖魔!你根本不会懂的,他就是一个妖魔!”紫车玄音大声的嚷嚷:“你才见了他两次,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妖魔,是大妖魔!他会吸干人的血,吃净人的肉!哪怕你想死,他也可以不让你死,让你变作一滩烂肉,扎根在地上过上千年万年,饱受艰苦,就是不让你死。他是妖魔!”
就好像在现实世界忽然有个人对着你大喊:“孙悟空来了,你看,孙悟空来了!他骑着筋斗云来了!”这种感觉……钱豪只觉得紫车玄音是被吓坏了。
也许当杀手的经历太过痛苦,他不愿意再想到以前的事情吧。
她只能如此猜测。
“罢了罢了,我不提他就是了。就当他是妖怪,是妖魔。”钱豪安慰了几句,伸手拍拍紫车玄音的肩膀:“看来你以前真的是吓坏了。”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反正我不想提到他。”
“好吧,我还是继续纠结我的药方吧。到底应该用哪一种呢……似乎这种比较不错,可是要是出事的话那没有办法抑制了。那种好像也行,如果出事还能用另一种克制克制,只不过药效会不会抵消了呢?”钱豪转回视线继续对着药方研究。紫车玄音瞪了瞪她:“恢复武功真的这么重要吗?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你保护不了我一辈子,”她是如此回答他的:“今后,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也许再过不久,你便会遇到对你而言,比我更加重要的人,到时候你便会离我而去。纵然你不会离我而去,我们也不可能永远都在一起,如若分开了,我得依靠我自己的力量活着。所以,对我来说,恢复武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