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圣湛绽开一个笑靥：“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明明知道也许复活之后不再是原本的那个人，却依旧苦苦哀求着让我将他们的亲人，将他们的爱人，将他们的血肉复活。然后带着那具能够移动的躯体，行走在这个世界上。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紫车玄音是因你而死的，你就没有想过他是活着的，他能够重新站在你的面前吗？”
紫车玄音是因你而死的……
他的一句话让钱豪猛地抬起头来……紫车玄音是因她而死的。也许尽管不是她亲手伤了他，却是她亲手将他推向地狱，推向面前这个妖魔。
是了，妖魔，也许他说的对，面前这个人一直都是妖魔。只是圣湛曾经救过她几次，而且从来都没有伤过她，她以为他是好的，至少不认为他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是你……抽光了玄音的血……对么？”
圣湛只笑，他没有否认。
“你是妖魔……对么？”钱豪有些恍惚，她紧紧的盯着他：“你是妖魔，对吗？”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魔存在吗？
“你认为我是妖魔么。”圣湛迈开脚步要靠近钱豪，钱豪猛地后退几步：“紫车玄音惧怕你，你身边的侍婢也惧怕你。原本我并不相信，可是看到满身是血的紫车玄音，纵然我再不信，也得信。他是去你那里问药方的，回来之后便伤成这般模样。”
圣湛停下脚步，他抬起头看着被藤蔓束缚紫车玄音：“你知道他所谓的药方是什么吗？”
“是……什么……”钱豪一怔，她想起了紫车玄音临死前交给她的那个瓶子，手不知不觉摸了上去。那冰冷的触觉让她一下子缩回了手……这里面装着的，是血。
“是我的血。”圣湛拉开了自己的衣襟，上面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我还在船上休息，他便进来了。用刀在我身上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霓裳与羽衣为了护我重伤了他……想要我的血，自然得付出代价。这是我与他的交易……否则，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收集的到那么一瓶血呢？”
“要你的血做什么？！”钱豪只觉得浑身冰冷。
圣湛眯起眼睛，他笑的时候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可以被凝结住，一切都安静的可怕：“因为我的血是至阴至寒的，可以克制你手中的药。”
其实哪怕紫车玄音不了，圣湛也会救她，只是到时候那个人情自然是欠在钱豪身上。可谁知紫车玄音居然会先出手，如此一来，他便没办法利用这一点牵制钱豪……尽管血同样是他的血。而且，一旦饮下他的血，今后她便无法再离开他半分……那是世上最诱人，最极致，最难以割舍的毒。
钱豪难以置信的看着悬在半空中的人，紫车玄音身上的血早已流尽，此时此刻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张空白的纸：“所以，他用全身的血换了这一瓶东西。”
圣湛笑了：“一瓶这样的血，会扣我百年的功力。他只付出了一条性命，这次的交易应该算是我亏的比较多。”
钱豪伸出手将袖子里的那瓶东西取出来。鲜红的液体透过亮白的晶莹，闪烁的光泽刺痛了她的眼。她缓缓的举起了手，忽然猛地用力，将那瓶东西砸到了地面！鲜红的血一下子被洒到地上，立刻散开大朵大朵的血花，溅湿了整个地面：“这样的东西，于我何用。”
曾经有多少人，为了这样一瓶血抛掷千金；曾经有多少人，付出无数条性命仍旧无法看上一眼；曾经有多少人，寻遍千山万雪只为了可以饮上一滴。世界上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却拥有可以延长寿命甚至过上千年万年也不会死去的东西……那就是他的血。而如今，这样一瓶本可以让她恢复武功并且延长几百年寿命的东西，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打碎了。圣湛站在那里，他的确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回过神志。是了，她是谁……她是钱豪，是他第一个觉得有趣，觉得可以弄到手里好好玩弄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会做出出其不意的事情。
只是一瓶几百年功力的血就这么浪费，真可惜。
“看来这辈子，我的武功是恢复不了了。”钱豪冷冷一笑，她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对面圣湛：“把紫车玄音还给我，十二御国的皇宫并不欢迎你。”
“是么？”圣湛耸耸肩膀：“我也想还给你，可惜它们似乎不愿意。”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飞舞的藤蔓忽然全部袭向钱豪来，钱豪猛地退开一步，发现它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地上的血。那些藤蔓十分诡异，把地上的血吸了个一干二净，随后体积瞬间增大数百万倍，把整个寝宫的宫殿也给胀破了。
外面的侍卫听到一声巨响，连忙转过头，整个宫殿都塌陷下来，有数百根缠绕在一起的巨大藤蔓在里面涌动，而最正中有一个花苞正缓缓的升起来，花苞的正中心平躺着一个人，人的身躯都被藤蔓紧缠着，花苞每盛开一片花瓣，那个人的躯体就颤动一下。
“圣湛！！！！！！！！！！！！！你疯了吗？！！！！！！！！！！！！”侍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呐喊，他们看见钱豪从废墟里站起来，身上被碎片压的一片狼藉：“你居然把紫车玄音的遗体跟那么恶心的藤蔓连在一块！”
站在花苞顶端的圣湛一身白衣，他笑道：“这可不是恶心的藤蔓……你仔细瞧瞧，它的花这样美丽，不是很适合这具尸体么？如今，他可是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