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生奇怪……也许她也长大了吧。钱豪并没有太在意,她低下头翻阅刚送来的一批名单,得一个个都赶快安排好住处才行。其实她也不想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但是在身边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如果说是赤炎风的话……他已经被派出去做别的事了,其他人又不可信,所以她什么事都得自己来。
第一天累积的名单已经多到堆满了整个案头;第二天,累积的名单已经堆到了地上;第三天,累积的名单已经把钱豪整个人都埋没在了纸堆里。
三天过去了,钱豪都瘦了一圈,总算人都来齐了,有些互相认识的一大早就起来捧着热茶聊天说话。也有几个江湖中的女子对着富商们的子嗣指指点点:“看看,都不会武功。”“出门还要带护卫呢。”“如此柔弱的男人,要来也没用。”“就是,到时候被我一拳就给打昏过去了,还得说成是我不守妇道。”“哈哈哈哈,莫非你想嫁商人?”“切,才不是,我只是随便一说。”
钱豪今天起的早踱步来到大殿,就听见里面的人这样议论。她本来打算进去,但是忽然改了主意,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到了正午十二点,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大殿前方的舞台上。美味佳肴已经摆上了桌,艺坊的美人儿们也捧着珍贵的美酒上了来。
歌舞尽欢,酒肉声色,除了一些真正高手,从来不把这些凡俗的事情放入眼里的人之外大部分都非常享受的坐在那里又吃又喝。
钱豪本来早就应该到场了,但是她一直在忙着处理别的事情,好不容易把成堆的名单整理好放好,外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提着裙摆一脚踩上了大殿外面的石貔貅头顶。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她这边,看着她轻飘飘的飞起来,然后轻飘飘的凌空踩了几步落入席位上。
一身鲜红的衣裳,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乌黑的长发盘在耳朵侧,只用一支无色的玉簪插着。
钱豪一直都呆在御雅山上,虽然经常派人参与各种江湖中事,但是自己很少出面。本来最上面的位置就是让给她的,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御雅山的掌门居然是一个年轻女子,而且穿着一身艳红的衣裳……倒是那轻功,可以从大殿的栏杆一下子飞落到这么远的席位上,应该是不弱的。
坐到位置上之后钱豪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举到空中:“庆典开始。”
一瞬间,身后飞腾而起两个御雅派的弟子,手里的长剑切断了舞台上空的丝带,两个彩球顿时打开,无数彩片和花瓣都飞扬了起来。鼓声、锣声、琴声,三大艺坊合力弹奏了一曲惊天动地的旋律,二十个舞女在舞台上甩起了水袖,赤着的脚踩在木板上,脚踝上的铃铛不断响彻天际。
御雅山的庆典……真的开始了。
钱豪一直托着额头斜卧着身子看着舞台,那些女人果然很厉害,不愧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三大艺坊,虽然这种歌舞一直都入不了钱豪的眼,但是此时此刻竟然也被吸引着,无法将视线移开。
下面坐着的大部分人都在打量钱豪,一个如此的女子,一身红衣却不显得突兀,没有化妆却拥有一张美丽的脸,而且……她只是这样坐在那里,却铺天盖地袭来一股无形的压力。
不是弱者。
她……不是弱者。
歌舞一场接着一场来,钱豪大方的饮酒吃肉,本以为这场盛宴会平平淡淡的落幕,却没想到还有肇事者来打扰他们的雅兴。
当然,肇事的还不敢直接惹到钱豪头上来,其中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两个高手忽然射出暗器直接弄断了舞台的木支架,整个舞台倾斜过来,台上的女子纷纷从上面跌下来。其中站在最高处的那个女子似乎会一点轻功,她脚尖轻点想要跳到旁边的桌台上,却不料连她踩着的木桩也断了,整个人就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蝴蝶瞬间从最高处摔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有几个高手打算跳起来去接她,但是速度却没有钱豪来得快,她直接一拍桌把酒杯打了出去,然后凌空飞起踩着酒杯借力加速直接揽住了那女子的腰,她没有立刻落地,而是抬脚撑住了舞台的一个支柱,并且将女子放到地上之后甩出长鞭把另一边的支柱也给勾了起来顶在木板下。
那些快要跌下来的女子立刻被稳住了脚步,钱豪轻而易举的撑起整个舞台,脸上还带着笑:“让各位姑娘受惊了。”
“不……多谢御雅掌门。”那些女子不敢在台上久留,怕把那个柔弱的女子给压坏了,连忙从台上下来。
钱豪命人撤了舞台,然后抽出腰间的横栱剑:“各位远道而来却受此惊讶,钱好现在这里赔个不是。今日是御雅派的庆典,钱好用横栱剑在此舞上一曲,给各位尽兴!”
横栱剑是一把旷世奇剑,它的剑身有点像宝塔,但是每一个尖角都锋利无比。当钱豪抽出它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那剑的内侧恍若明镜,只一扬就可以折射无数的光芒。钱豪握着它轻轻在空中一旋,鼓声即刻响起,她伸手握住剑柄,忽然速度加快,如影幻形,无数的剑花在周身飞扬,她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震的桌台上的酒杯都噌噌直响!
忽然,她身形一动,直接握剑架到了其中一个弄塌舞台的人的脖颈上:“这位公子,刚才看到那么多姑娘从台上掉下来,你怎么不救呢?”
那人吓得一身冷汗:“在下武功不及御雅掌门。”
“是么?我还以为你弄坏舞台是为了可以让自己英雄救美呢。”钱豪冷冷一笑,手里的横栱剑收了回去,那人面前的酒杯已经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