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飞车疾驰在去机场的路上,今天是陆菲儿回国的日子,他去机场接机。
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不禁想起几个月前去美国见陆菲儿的情景。
陆菲儿学校的咖啡馆里,景天和她相向而坐。
“菲儿,最近还好吗?”
“好啊!好的不得了呢!男朋友对我特别好!哇!还是找个外国小哥儿好,绅士,体贴,对女人特温柔。”
“哦,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约来,哥请他吃顿饭。”
“他叫……瑞恩,他很忙,没空来吃饭哦!”
“瑞恩?你上次不是说你男朋友叫迈克吗?”
“哦……换了!换了!早换了!这次的瑞恩是个黑人,黑人,你懂的,器大活好,我喜欢!”
陆菲儿趴到景天耳朵边低声说。
景天口中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他被咖啡狠狠呛了一下,咳咳。
“陆菲儿,不错,开始走国际路线了。”景天满是嘲弄的表情。
“那是,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波妹儿,翘臀大波真材实料,在国内你找不到这样的极品。”
“没兴趣。”景天重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眼眸漆黑深邃,盯着陆菲儿这张柔美的面孔。他能想到这样一张精致面孔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只是,以往那个为情不顾一切勇敢的女孩子去哪里了?
再往前,景天还想到了那一年的倾盆大雨。
还有,雨中向自己狂奔而来的小女孩。
那个在雨中扑倒自己怀里放声大哭的女孩。
景天永远难忘记。
断断续续的回忆中,他已经到了机场。
一个仙飘飘的女孩推着行李箱走过到达厅,行李箱突然被人拉住了,她扭头。
“你怎么来了?我哥呢?”
“你哥忙,派我来接你。”景天道。
上了车,女孩摘下墨镜,容貌秀丽,眼神清冷。
“菲儿,这次回国准备住多长时间?”景天没话找话。
“过了春节再走,我妈现在这样了,我估计也是陪她过得最后一个春节了!”陆菲儿轻轻地说道,眼底弥漫出潮雾一般的水汽。
“你今年不是毕业了吗?准备留在美国还是回来?”景天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没想过,我一个做设计的,在哪都无所谓。”
“嘘……”这谈话简直没法往下进行啊,景天不禁吐气。
“叹气呢?”菲儿问道。
“没有。”
“你刚才明明就是叹气!”
“是的。”
“哦?为什么叹气?想什么呢?”
“想你。”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菲儿靠在椅背上,头扭向窗外。
“为什么?”景天问道。
“为什么你很清楚。”
“菲儿,我们总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没有谁的成长是一帆风顺的,谁都会遇到一些障碍,跨过去就没事了。”
“我跨不过去。”
“好啊,我等着你,陪着你跨过去。”
“不需要。”
“哎!好,不需要就不需要,回来过年咱们就开开心心的,好吗?”
等红灯的空挡,景天伸手摸了摸陆菲儿的头,这毛茸茸的脑袋摸起来还和以前一样。
“干嘛?”陆菲儿嫌弃地将景天的手推走。
“哎!傻丫头!”景天无奈地拍了拍方向盘。
到了家门口,陆菲儿站在家门口,她咬着嘴唇,看着紧闭的大门,身体在轻轻颤抖。
景天拿出行李箱,站在了陆菲儿身边,他伸出手握住了陆菲儿冰凉的手。
“走吧,你妈妈在等着你。”
景天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家里的阿姨就急匆匆跑来开门。
袁可馨闭着眼睛坐在客厅里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层毛毯,脸色灰暗,瘦骨嶙峋,哪里还有昔日的风采。
“妈妈!”陆菲儿见到妈妈,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多少对妈妈的怨恨,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跪在妈妈旁边,伏在妈妈怀里哭了起来。
“菲儿……”几滴清泪顺着袁可馨瘦削的面颊流了下来。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不该一去美国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早该回来的……”陆菲儿伏在妈妈怀里哭的肩膀不停地抖动。景天在旁边眼圈泛红,他就见不得陆菲儿伤心的样子,陆菲儿伤心,他的世界就开始下雨,滂沱大雨。
“好了,你去休息吧!妈妈有些累了,妈妈休息一会儿。”袁可馨拍着陆菲儿的肩膀说道。
陆菲儿站起身来,袁可馨抬起手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水,终于见到了女儿,直到现在她也明白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是错的,因为自己的过错影响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可是,现在有还有弥补的余地吗?
陆菲儿跟着保姆走进自己在楼上的房间,景天把行李提到房间里。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情给我电话。”
“嗯,知道了。我哥在哪儿呢?”
“他在医院。”
“他为什么去医院了?他生病了吗?”陆菲儿担心地问道。
“他没病,他儿子生病了。”景天随口答道。
“什么?我哥都有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陆菲儿简直是要惊爆了,就四年没回来,哥哥都结婚生子了!
“不是亲生的儿子,话说来长,你们见了面你自己问他吧!”
“你先给我讲讲嘛!”陆菲儿拉着景天的胳膊摇着撒娇……
这场景让景天回到多年以前,这个小女孩总是喜欢拉着自己的袖子摇。
“景天哥哥,好渴啊!”
“景天哥哥,走的好累,走不动了!”烈日下那个嘟着小嘴站路上耍赖的小模样又浮现在景天眼前……
“哎!又跑神了!想什么呢?快说说我哥和他儿子的故事嘛!”陆菲儿着急地推了推景天。
“这个故事嘛!他儿子不是主角,儿子的妈才是主角。儿子的妈,怎么说呢,应该是个单亲妈妈。”
“我哥爱上了一个单亲妈妈?卧槽!这剧情太给力了!那个单亲妈妈能把我哥给拿下,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了!肯定是国色天香人间少有的尤物,怎么样?你见过吗?”
“见过几次。”
“是不是人间绝色?”
“还行吧,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景天含混地应付到,他的智商还没低到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奖另一个女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