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秦时明月之墨羽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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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车夫听着墨鸦唤自己大人,也知道他是生气了自己估计是完了,别说是升官进爵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都是问题。

急急忙忙地冲着墨鸦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竟然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些血丝,口中急忙焦急地喊道。

“帝俊大人,太过担心大人……”

车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撞进了一道漆黑的夜空,空洞的眼神不带有丝毫人类的感情,车夫心神一震。心中恐惧更甚,竟是忍不住像个孩童似的大哭了起来。

“帝俊大人,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小人知错了,小人不怕死,但是小人家中还有刚娶进门的妻子,小人不想她守寡一辈子,求帝俊大人成全!”

说到这里车夫磕的更加起劲了,额头早已红肿不堪,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几缕血丝。

倒三角的鱼眼竟然还湿润了起来,翻腾起了浪花,看得墨鸦心中直叹倒是还有那么一副样子,李斯手下的能人异士倒还真是不少!

墨鸦红唇一勾开口道。“倒还是个痴情种子,本座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墨鸦语气一顿,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突然兴奋起来的神情,墨鸦再次开口冰冷的唇瓣中吐出了更加伤人的话语。

“不能处死你,你伤了本尊的威严,也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你。”

他瞬间恐慌的神情愉悦了墨鸦,墨鸦也没有多么为难他,见他看着自己抬头却又迅速低下的可笑模样,更甚至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李斯那边的动静。

墨鸦厌恶的看着依旧低下不敢抬头的他,不屑地勾起了唇角。

在这个时候还抱有庆幸的感情,想要让他效忠的人来营救他,也不想想他是个什么东西,在看到他眼底的庆幸时,墨鸦对着他还算忍耐的情感瞬间坍塌。

墨鸦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了,看着依旧一脸恐慌的车夫,墨鸦开口道。

“生存或者死亡只有一个会是你最终的归宿。”

车夫也不是什么非常愚笨的人,能加入天网的人,实力可见一斑,而如今李斯派他来看守自己,也是对他给予厚望啊!

这样一个人,它可以怕死却也不会供出他身后的人,忠心却也怕死,如今一直在祈求他的这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着他一瞬间冷凝下来的脸色,墨鸦看着如此可笑的他,再次抛下了一颗炸弹。

“你,很爱你的妻子?”

看着墨鸦几乎一直保持着的不变的笑颜与唇角勾起的角度,那名车夫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心道。

不愧是阴阳家的那个人,即使在直面星魂的时候他都未曾感受到这种程度的压力,竟使得他有一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

在心中默默地警告自己,他是阴阳家的那个人,实力更是深不可测,面对他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

至于那个新婚妻子,想到这里,车夫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唇,竟使它不断的打着哆嗦。

没错,那个新婚妻子当然是他用来骗墨鸦放他一条命所虚构出来的人物,现在的车夫只是希望墨鸦不要去调查什么期望他有什么善心。

车夫也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只能在这条弯路上继续走下去了,车夫迅速抬起头对视上了墨鸦的眼睛。

好冷,车夫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瞬间低下了头,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堕入了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

他努力奔跑却始终逃不过来自地狱的触手将他拖回,他在阿鼻地狱中受尽了十八般酷刑,他努力地向周围呐喊寻求帮助,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冰冷以及身体上的楚痛以及灵魂上的煎熬占据了他的全部感情。

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就应该放手一搏,赢了,赢回了他的命,输了,便只有命丧黄泉,甚至更差,阴阳家的冷血手腕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想到这里车夫的脸色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强忍着想逃离的冲动,控制住自己的牙齿使它不再上下磨动碰撞,强打着精神,对着身下的木板展颜一笑,想让自己看的更加自然一些。“是,是的。”

只是作为阴阳家最高掌权者东皇太一的弟弟,即使从小没有学过什么却也是耳濡目染,对待别人的冷硬就算是他的哥哥东皇太一也是比不过他的,况且对待有异心的车夫他又如何冷不下心呢?

“你爱她?”墨鸦好笑地看着跪在下面的车夫开口道。

车夫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开口道,用舌头抵着冰冷的牙齿,含糊不清道。“是的。”

他的冷汗已经布上了脸颊,配上那散落下来的发丝以及那惨白的面容,墨鸦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

墨鸦自然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开口道。

“只要你们在一起?”

依旧跪在下面的车夫一愣,面上不卑不亢心中却是亢奋起来,这是要放过他吗?

看来要再度加一把火!没有人看见低着头的他眼中的暗流是怎样的汹涌流动。

车夫再度跪了下去,一直低着头散落下来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兴奋,慌忙对着墨鸦不停地叩头,口中念念有词。

“小人只愿意与她相守,求墨鸦大人成全。”

“这么说,你是想生了。”墨鸦把玩着修长的手指,来回翻动,唇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

车夫听着墨鸦的答话哪敢有什么问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控制不住撑着自己身子的胳膊也开始颤抖起来,连忙将头顶在了身下的木板上。

身子呈现一种极度的扭曲感,就像是一只正在煎炒的虾一样弓着身子,丑陋极了,掩盖住了来自心底的恶意从眼神中表露出来,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望墨鸦大人成全。”

语毕,墨鸦定睛看去,看着打落在下面的水滴,竟是哭了,墨鸦盯着跪在下面的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就这么显露了出来。

比起这种动不动就抹眼泪的男子,他更欣赏像张良那样坚毅的男子。

思及那个人即使面对亡国之灾灭门之恨,也不曾向外人展现过自己的一丝脆弱,来向外界博取一点的同情心,一直把自己坚毅的一面向外界展示。

不知为何,墨鸦竟隐隐的对张良有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感情。

摇了摇头,将心中莫名升起的想法强压下。

“好啊!”墨鸦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要求,瞥见他紧紧握住的双拳和拳头上崩起的青筋,墨鸦再次不屑地看着他,有了对比才有差距,有了张良这块美玉在前,在看看眼底下这堆瘫软在轿子里的车夫,厌恶占据了墨鸦全部的感情。

墨鸦冷笑一声。“倒是高尚,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你,相守就够了对吗?”

“对!多谢帝俊大人成全!”车夫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下的蜡黄色木板,心中再次腾起了一种死而后生的庆幸感。

墨鸦抬头看着帘外偷听的两人,心中的不屑更加深厚了,就只有这点把戏吗?

亏的他还以为罗网的手段有多高超呢!“只要相守,这可是你说的,本座成全你。”

墨鸦愈发鄙视依旧不敢抬头的车夫,也就这点出息了,纤长的指尖升腾起的一缕墨色,顺着指尖向着掌心移动,最后在掌心凝聚成了一根黑色的鸦羽,墨鸦玩味似的看着他,左手反转向前一推,看着被推出去的车夫露出讽刺一笑。

墨鸦冷冷地将右手放了下来放到了丝毫没有损坏的木桌上,葱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一种近似乎咚咚的响声。

耳尖动了动,听着帘外瞬间变得兵慌马乱的脚步声,以及掉下来的帘布破损的马车,墨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下该来了吧!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轿外已经聚集了众人,无论是相国李斯还是将军蒙恬都疑惑地站在轿子外面甚至就是端茶送水的小厮丫鬟也都一脸恐慌的跪在了轿车之外,低着头叩着首,身子不停地打颤,确实不敢抬起头来,生怕上面那位大人一个不高兴迁怒自己。

李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马车是自己亲自监督公输家打造的,这人也是他亲自挑选的,这桑海之行也是他向皇帝陛下提议的,临走前他还向皇帝陛下保证,这趟桑海之行没有人会不喜欢不赞成,而帝俊此番行为可不就是来打他的脸吗?想到这里李斯的脸却是再度阴沉了下去。

一旁蒙恬的脸色也好不了哪里去,蒙恬恶狠狠地盯着已经被墨鸦打出去的车夫,看着他浑身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伤害的身体再次皱起了眉头,就是这人冲撞了帝俊。

帝俊怎么如此心软,不过这样也好,阴阳家的事就更有把握了,不过这样的事也是不得放过的。

想到这里蒙恬眼中划过几丝杀意,被站在他一旁的李斯轻易地捕捉到了。

李斯眼眸中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看来蒙恬也是对这个的帝俊不满很久了,这么一被触怒,加上以前的不满,火势必将会烧得更旺。

想到这里李斯点了点头,要知道就算是曾经的帝国第一高手盖聂也是在帝国军队围攻下受了重伤,更何况是帝国的精锐部队黄金火骑兵呢。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帝国除陛下以外的第一人,谁也不能和他抢!至于阴阳家算什么东西啊,法家才是诸子百家中的首位。

李斯得意的笑了笑,偏过头去见周围的人介是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又看了看身旁还沉浸在自己精神世界默不作答的蒙恬,心知该是自己出头了。

李斯对着墨鸦淡然一笑,开口道。

“帝俊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车夫怎么摔倒在地重伤昏迷了,要知道皇帝陛下可是最厌烦这种事情了。”

说着李斯还暗示地看了倒在地下的车夫一眼,眼中闪过的是对高位的渴望,也是对人命的漠不关心。

无意中瞥见他眼底的贪婪,墨鸦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脏了他的眼睛,开口道。

“也没什么,就是这位车夫大人奴大欺主罢了。”

听着墨鸦语气的不关心,和口中的车夫大人这句话,饶是一向以沉住气出名的李斯也愣住了,迟疑地看了看依旧倒在地上不肯醒来的车夫。

眉头再次拧作了一团。李斯能忍住不代表蒙恬就可以不追问了,蒙恬当即一声令下叫人拿下了还在昏迷中的车夫,一边又是担忧地看着墨鸦。

“墨鸦,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毫不掩饰地担忧神情,墨鸦心中也是一惊,虽说掺杂了几丝私情,他也不是不知道蒙恬对他有种莫明的亲切感,会维护自己,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李斯的面子,当场为自己叫屈。

????墨鸦冲着蒙恬感激地点了点头,这才娓娓道来事情的经过,这虽说他不想与人深交,但是一些基本做人的礼仪他还是明白的。

听墨鸦说完事情的经过,李斯狠狠地瞪了一眼意志有些昏昏沉沉却已经清醒过来的车夫,再次在心底咒骂了起来。

自己当时究竟是瞎了什么眼,才看上了他,李斯想着在心中更是唾弃起了车夫,没有眼力不会见机行事,真是一个蠢货!

再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墨鸦身旁嘘寒问暖的蒙恬,更是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是一种仇恨的态度吗?分明就是想将一切捧到那人身前一副伺候祖宗的模样。

“帝俊,我知道你心善,但是对待这种人就不该姑息。”说着蒙恬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气逼得墨鸦不能与他直视。

“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你不必插手。”蒙恬高坐在骏马上冲墨鸦点了点头。

身在别人的地盘墨鸦还能说什么,就当是为他立立威好了,反正自己正愁没有什么时间。

“好,一切你自己看着办吧!”

蒙恬向前离去,李斯的目光也紧随蒙恬移动,只剩下墨鸦好笑地看着前方,他会害怕?他很有善心。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墨鸦看着眼前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心中升腾起了一种一定要与他平辈相交把酒言欢的情感,又看了看被打击到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李斯,不屑地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看着他就满是厌恶,即使那日在不归客相见也没有那么浓烈,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书生,现在看来倒像是一个口蜜腹剑的毒蛇。

蒙恬走到了还一脸疼痛捂住胸口的车夫,刚刚墨鸦的那一掌可是丝毫没留情面,虽说面上看不住出多少,不说伤了五脏六腑,肋骨怕是断了不知道几根。

车夫低着头,感受到头顶上的一片阴凉,拼着最后一分力气眯着眼,抬头看去,只觉得金灿灿的令人眼晕,他眼底闪过几分希冀。

捂着自己内里伤痕累累的胸口,咳了几声,血滴与空气混合很快就弥散开来。

“救,救……我。”

这也是他吐出的最后几个字眼。

周围随从人员,眼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心里不约而同对方才被拖走的车夫产生了几分怨恨的情绪。

自己想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连累他们作陪?众侍者低着头,墨鸦勾了勾唇角。

一个个都是人精!

思及蒙恬下令处决车夫的干净利落,这才觉得,蒙恬这种人可以深交,只不过他们身份上的对立,又有什么可以弥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