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秦时明月之墨羽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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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待雪女从里间开了门,已是晚夜,隐约还可以看见几颗星辰埋头在夜云中。

“好了吗?”

最先按耐不住的是盗跖,他向前一步,指了指已经关上的木门,冲着门前的雪女问道。“她醒了吗?”

“还没醒。”雪女道。接过高渐离递过来的手帕,抹掉了额角的吸汗。“蓉姐姐大抵是没什么事情了。”

听了她这话,墨家众人紧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是落地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一直盯着紧紧闭合的木门,盗跖就想拨开挡着他路的雪女,赶紧去屋里看看那个人。

高渐离却是摇头,在他的示意下,大铁锤向前一步一把拽住了盗跖的衣领。“蓉姑娘都已经睡下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进去凑什么热闹!”

说着便拎着盗跖的衣领,向后面的房舍走去,双手的力道却是分毫不缺。远远还能听见他那大嗓门。

“等明日一早你来这等着不就好了,干嘛非要进姑娘家的房间!”

徐夫子笑着摸了摸胡子,摇头无奈道。“这究竟是谁吵闹啊!”

班打死也是赞成的点下头。就大铁锤那个嗓门,整个墨家也别想找出一个能和他一争高下的人。

“放心吧。”雪女也是知道他们的顾虑,开口道。“蓉姐姐她很累,现在还在睡着,都是自家人,这点儿动静还算不得什么!”

张良点点头,伸手揽住墨鸦的肩膀。“碧血玉叶花和雪蒿生狼毒全都用上了吗?”总

归还是要问的仔细一些。

雪女点点头,抚了抚额角,顺势倒向了高渐离的怀里。

“我哪敢有所保留,都是按照荀老夫子之前说的办的,九泉碧血玉叶花是没有了,不过雪蒿生狼毒还是留了些。”

说着拿出了腰间的小瓶。“天明给的量很足,就是下次的也够用了。”

“我分出了两个小瓶,分别留在两家,也是个底牌。”说着将玉瓶递给了张良。“这是你们的,有个需要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张良伸手接过,将玉瓶别在了自己腰间,打定主意回去要换个瓶子,他可是记得这个瓶子他曾在墨鸦手上看过,自己媳妇的,还是自己收起来比较好。

就当两人告过别,正要离去的时候,班大师突然开口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东郡?”

墨鸦眯了眯眼,回答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你们等等!”班大师了然点点头,转身走去自己的屋子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也就半炷香的功夫,班大师终于从自己老窝中出来了,来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型的袖箭。他将他递给了张良。

“这是小型的袖箭。”他说道。“是我最近弄出来的,可以三连发,但有一个缺点。”

班大师语气一顿,指了指袖珍的连弩。“这是它的优点也是长处。”他说道。“它体型太小,便于携带,平常附着在衣袖上,就像是一朵小型的木制梅花,是偷袭的好帮手。”

“也是因为体型的缘故,它体内只能容得下六根银针,一旦多了就放不下了。你看这里!”一暗梅花的萼片,班大师将张良的手掌一举。瞬间,三枚银针便被夜色吞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伸手拨弄梅花的内部,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出现了三个针头大笑的小眼,班大叔废了半天的力气,才将创伤磨平。他说道。

“也是因为材质的原因,每次发功都会对袖箭本身带来一种内部的创伤,时间久了,等待它的后果自然是废弃。”

话说完,班大师拍拍张良的手臂,将梅花别到了他的袖间。“不到情非得已还是少用为好。”

张良了然点头,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也是为自己着想,急忙道谢。

“班大师,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见张良得了好处,被牢牢搂在怀里的墨鸦也不害臊,直接开口,想讨到什么好处。

班大师却是冷哼一声,一个回头,甩给他一个黑色的袖剑。墨鸦低头,将袖剑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比划了两下,竟然是分毫不差。

抬头给了班大师一个笑脸。“多谢费心,我很喜欢!”确实是很喜欢。

比起墨阳前些日子送给他的宵练剑,还是这把不知名的短剑更合他心意。“它有名字吗?”

班大师笑呵呵说道。“等你自己取呐!”

听到自己花费时间精力造出来的心血被别人喜欢,班大师心情也是便好了些。连带着觉得星星亮了,乌云也淡了。

以他的人生阅历,自然看得出墨鸦这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不是装出来,忍不住嘴痒道。“阴阳家还缺了你武器,当真是……”

剩下的话不说也明白了。

除了张良在场所有人以为墨鸦要发怒了,毕竟这么侮辱自己的学派,即使是换成了一条狗,估计都会“嗷嗷”叫几声吧。

墨鸦点点头。心道还是墨家的人体贴,他回了阴阳家那么多天,如今竟然连他喜欢什么兵器都不知道,还眼巴巴地送来一把宵练!

当下便点头。“前些日子墨阳送了我把宵练剑,如今墨家送了我一把短剑,一定要双双佩戴在身上才是。”

言下之意是,阴阳家送我了宵练剑,虽不和我心意,但到底是礼重情意也重。如今,墨家知道我的心思,送了我一把合心意的短剑,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无论如何这情意我都收下了,长剑短剑相互补,也都非常欢喜。

班大师不再说话,却对墨鸦和颜悦色些许。冲着天明摆手,做出了一副要轰人的模样。

张良墨鸦再次拜别,在墨家众人的注视下,拉着墨鸦,走出了小院。

“倒是没见过这样的小子!”等他们的身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班大师感慨万千叹了口气。“你说他不在乎自己学派,他还真能跟你吵上,你若说他在意,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是让人无措!”

高渐离也是赞同似的点点头。“若是没有他那性子,也许就不会有今天那个肆意的他了!”高渐离半抱着雪女,揽住她的小腿一把将她抱起。“阿雪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话说着便给怀里人捋了捋黏在脸上的华发,沉迷不语抱着雪女离开了。离开时也不忘捞起不小心甩落下的水寒剑。

“也是个剑客!”班大师摇摇头。“老头子也回去吧!”说着摇摇头,朝着一个方向离去了。

风胡子两步追上他,轻道。“也亏了是这副性子,要不然雪女姑娘可不会跟他!”

远处传来班大师的叹息。

“是啊……”

清晨的余光还未洒撤大地,林里间已经不在寂静。

“驾!”一声短促的催促声响起,所到住处皆是一地扬尘,透过橙黄色的尘沙看去,一辆形制古朴的马车在林间飞驰着。拉车的两匹瘦弱的骏马,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叼着青草的布衣少年。

“到哪了?”

马车里传来一阵毫不客气的问候。少年笑笑,回答道。“已经到了东郡外树林子里头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

少年激动地涨红了脸颊,这次的主顾可是大方的很,单是这一回就够他跑两趟的了,这一来一回三趟的铜板都有了!回去之后也不知道爹爹会怎样夸奖他。少年眯了眯眼睛,狠狠地咬了口叼着已经蔫了的青草,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到了!”

又是一阵响亮的马鸣声,周围来来回回的行人扫了眼,看到是个简简单的马车也就都别过了双眼。农耕的背着锄头去农耕,穿着华衣戴着高帽的贵人携着好友穿梭在人流中,没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这就是东郡?”墨鸦探出头来,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市,回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去客栈!”张良紧后跟着他,抚了抚身上的儒袍。“我们去吧!”话说着便拉着墨鸦进了城去。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墨鸦回望道。眼底闪过几分了然,这大概就是张良所说的惊喜吧。

“何以见得?”在城里转了圈,终于在眼前的客栈停了下来。

“守卫这么严密,你当我看不见啊!”话说着白了张良眼,拉着他率先进了客栈。“一间上房!”

店小二狐疑看了眼两人,心中嘀咕道,都是两个大男人,看着两人气质不凡,难不成连一间房间都要不起?虽说是这样想着,店小二仍是笑着将两人带到了楼上。

一进门便“砰”一声关上了大门。“说吧,你的惊喜呢?”

“还真是个急性子!”张良无奈摇头,将这件事的原委娓娓道来。

“照你这么说,这荧惑之石还真是个好东西!”墨鸦勾唇道。伸出手指挑起张良的下巴。以一种魅惑的语气说道。“能惹得农家,帝国,罗网以及天下众多英雄抢夺,这荧惑之石究竟是干嘛的!”

张良伸手揽住他的腰,掌下是温热的肌肤,只是还是太瘦些了。张良回到道。“你师承阴阳,难不成一点儿星象之学都未研习过吗?”

墨鸦挑着雪白的发丝,一墨一雪,手指灵活地在上面打了个结。“哼!谁告诉你阴阳家都要研习星宿之术的?”

“是我魔怔了!”张良回答道。“荧惑素来有火星的意思,是为灾难之星。而前任侠魁曾在神农令上镌刻得荧惑之石着则是下任侠魁。”

“这便是农家争夺它的原因?”

张良食指扣在唇边。“这只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