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钱讲师对老高客气,对张俊不客气,又说:“张俊,为什么巧巧不让你去做,反而让老高去做呢?”
“笑话。我哪里知道呢?”张俊回答不了,觉得奇怪,又说:“钱讲师啊,你是未来的二把手,你问去巧巧啊?”
在名义上,儿皇帝也是皇帝,只是没权罢了。老高心知肚明,只好说:“张俊是主管不假。只是商务部的事对巧巧来说,比生命都重要,我作为她的丈夫,能不支持她吗?说到底还是我的运气不好。墙倒了,就那几块砖,本身也砸不死人,谁知道墙后面却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显然,这是别人送过来的。如果能查到真凶,我们就可以少出一点钱。”在短时间里,能查得出来吗?
“老高,你真能算计。”老板说,“就算小男孩是被别人撞伤后,送过来的,那又能怎样呢?可他还有一口气,是被二号仓库的围墙砸死,这总是事实吧?如果你三更半夜不去仓库提货,他就死不掉。说难听一点,就算他死掉了,与我们也没有关系。如今大不一样,连事情的性质也变了,它不仅与你有了关系,公司也沾上了关系。对方是死了人,他跟你讨价还价吗?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完善各部门的制度。不准三更半夜去仓库提货,它就是制度之一。”
“对方不跟我讨价还价,我去讨价还价。”老高说,“我们没必要现在就赔钱,更不能当冤大头。他们开口就要八十万,我们就赔八十万吗?事情多拖一天,我们就多一份胜算。”
“还你去讨价还价?老高,公司不出那么多的钱,就得把你给交出去。我能把你交出去吗?”老板吸了一口香烟,又说:“老高,你不是神探,这个案子没有周年半载,它查不出来。再说,小男孩的死有你的‘功劳’,还不是一样的赔钱?早赔是赔,晚赔也是赔,起码我们早赔,能落个好名声,还可以早一天营业。你别忘了,死者家属在这边的开销都是我们出,拖一天下来,都是近万块的消耗。八十万不算多,公司还拿得出来。”
老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老高出钱,因为老高也没钱,否则他早就单干了。可是,老高不是这样想的,因为祸是他闯的,老板迟早会把这八十万分滩下来,毕竟事情是由商务部而起的,而商务部又是合作的,他得承担一半,是四十万。
挣上四十万存款,老高要二到三年,他能不急吗?连忙说:“我们占了一些理,因为院墙倒了,它砸不死人。只要我们迟迟不答应对方,对方就会松口。毕竟我也是无意的,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人家是死了人,你说给多少?依据又在哪?”老板冷笑了一声,又说,“案子哪一天能破?我们根本不知道,又拖不起。不过,公司也有责任,应该早些定规定,不准你们夜间提货。”
“我不同意。”老高说,“我是公司的副总,要为公司着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老高也是俗人,我也想多赔点钱,可这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