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给了我一些他查到和问到的新资料,其中有一些跟我们以前得到的消息不一样。这上面说,自由人队,不仅仅是一支纯粹的外线球队。在他们队里,也有一个跟林广森差不多的突破型得分手。”
“啊?”赵嘉明像是吓了一跳,“自由人队还有能突破的人?他叫什么?”
“苗向军。你认识吗?”
“苗向军嘛我也不认识。他怎么厉害了?”
“你知道自由人队的前两场比赛的结果吗?”莫宇杰反问。
“呃他们不是一场赢了五分,另一场赢了六分吗?我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
“老猫告诉我,这两场比赛全都是逆转。第一场他没上场,郭笑寒主导了逆转,而第二场是郭笑寒没上场,他只打了最后四分钟,然后在一分钟内连得了八分,当时就把比分给反超了,最后自由人队就赢了。”
“呃那这么说,自由人队一直在隐藏实力了?”
“没错,那个苗向军就是他们隐藏的秘密武器,”莫宇杰用手指在其中一张纸上面勾画起来,“老猫给我的这些消息上面说,他是从广东来的,以前在广东那边跟着他们的校队拿过一个市里面的冠军,高二的时候转学到了智德,却没入智德的校队,据说原来跟郭笑寒合不来,但现在又跟他联手了。”
“那那个老猫还跟你说了什么?自由人队还有别的人吗?”
“应该不会有别的人了,老猫给我的资料上面说,自由人队跟我们一样,也是八个队员,其他所有人都上过场,而且都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
“也就是说,自由人队跟红森队一样,也是双核心是吗?”
“对,至少从目前来看是这样。而且这些资料上说,苗向军的个人能力几乎跟胡凌飞差不多,而且他是组织后卫,除了突破以外更擅长组织,在第二场预选赛里,他上场的那最后几分钟,自由人队的进攻比他们之前要流畅很多。你也知道,个人能力超强的组织后卫意味着什么。”
“嗯那确实是个问题,这样一来,我们必须要多用小个阵容了。”
“没错,而且我们必须要加强传接球的配合和联防,减少失误,并且防止对手打出快攻。接下来我们要尽可能地多练联防和底位到高位之间的配合,减少练内线的时间。从目前来看,没有那支球队的内线力量能比我们强,就算有,也不会强太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明天的时候我们俩一块跟他们几个解释吧。”
“哦,对了,”莫宇杰一拍大腿,“我们本来不是说跟他们打的时候要扩大防守,主防外线吗?现在不能主防外线了,但扩大防守还是要的。”
“嗯,明白了。队长,那红森队是怎么回事?”
“薛红俊和林广森的个人能力应该也比我估计的要强,”莫宇杰把另一张纸拿到自己眼前,“这份资料上面说,在红森队的前两场比赛里,他们的配合几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他们俩也是分别各有一场在一到两分钟内连进好几个球的表现。”
“那他们的对手的防守怎么样?”
“这个我不清楚,这上面只说他们也经常靠双人配合来扭转局势。但是从比分上来看,他们的对手肯定不至于太弱。”
“那,队长,你觉得这份资料可信吗?”
“肯定可信,就算不会百分之百对,但至少不会是假的,”莫宇杰注意到了戴玉正在低着头,眼睛像是盯着收银机,但胳膊却在不停地原地晃动,像是在写着什么,顿时起了疑心,再次压低了声音,“老猫这个人办事很可靠。”
“好吧,那么我们从明天就开始改训练方法吗?”赵嘉明问。
“嗯,没错,除了分队对抗不变以外,别的训练都要改,多练配合,少练单打,而且基础训练也可以少一点。”
“行,那队长,还有什么别的吗?”
“嗯,我现在就想到这么多了,别的明天咱们所有人再一块商量吧,如果他们几个能多想到几个办法就更好了。”
“嗯,行,我知道了,先这样吧,队长,拜拜。”
“拜拜。”莫宇杰挂了电话。
戴玉仍然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莫宇杰觉得有点饿了,掏出钱包,拿出钱,叫了服务员过来买单,然后快步走出了酒吧,向不远处的餐厅走去。
就在莫宇杰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门口那一刻,戴玉拨通了白圣泉的电话。
莫宇杰在餐厅里吃了一碗牛肉面,又把手头上的资料反复看了几遍,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确认已经到了天黑的时间,这才往舞厅的方向走去。
一脚踏进舞厅的门,莫宇杰顿时觉得眼花缭乱,闭上眼,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楚那漫步整个大厅的绚烂灯光和舞池里的俊男靓女们。整个舞池的地板上都铺着变色的彩灯,依照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顺序慢慢变化,天花板上也都挂着多种颜色的混合彩灯,光线无比耀眼,但没有谁会嫌它耀眼,因为只有更耀眼的光线才能让他们更兴奋。在整个舞池的最中央,有一个领舞的舞台,它也是由变色彩灯搭成的,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而且它的光芒似乎比灯光还要明亮一些。一队身着统一制服的舞者正在上面领舞,虽然现在天色已晚,舞池里的人已经多起来了,但他们始终还是舞厅里真正的核心,也是真正与那激昂的音乐合为一体的人。就在舞台的前方,舞池中央的位置,也有一个圆形的吧台,只不过跟酒吧里的吧台不一样,卖的不全是酒,也有其他饮料,或者某些摆不上桌面的东西。端坐在吧台上的人们明显跟跳舞的人们不一样,舞池中的人主要是下班的白领们,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全身心地去蹦迪,企图用这种方式把工作的压力赶走;而坐在吧台上的,多为浓妆艳抹而又衣着性感的,她们一边优雅地品着手中的美酒,一边不停地对身边没有女人的男人们放电。而在角落处的桌椅和沙发那里,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坐在那里的男人,多半是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有的已经有了啤酒肚和秃顶,但他们身边的人多是年轻姑娘,有的甚至是一个带着两个。而他们的座位,又恰好位于舞厅的另一个入口旁边,而那个入口的尽头恰好是包房。
莫宇杰扫了一眼台上领舞的队伍,没有看到曲雪瑶。他不免有点失望,又买了一杯冰茶,找到角落里的一个宽大的座位坐下,慢慢地喝着。响亮的音乐,优雅的舞步,香醇的美酒,在这一刻竟然全都跟他无关,他就像是一座大雕像一样,显得那么的不和谐。
“嗨,帅哥,一块跳个舞好吗?”一位身穿鲜红色套裙的艳女扭腰着走到了莫宇杰面前,连眨媚眼,闪烁着她散发着荧光的眼影,晃着她酒红色的高跟鞋。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香水味似乎也更重了几分。
“谢了,抱歉,我不会跳舞,我是来等人的。”莫宇杰礼貌地笑了笑。
就在艳女转身走开的下一秒,对面桌子上的一个中年秃顶男正对着莫宇杰吐出一口烟。
“咳,咳,”莫宇杰被呛了一下,露出嫌恶的表情,伸出手扇了好几下。
一首曲子刚好放完了,音乐停了几秒钟。领舞的舞者们下场了,紧接着从后台又出来了另外一批舞者。站在整支队伍的中心位置的,正是曲雪瑶。
这一批舞者跟上一批穿着一身黑的舞者大不一样。他们都穿着翠绿色的紧身衣,上面还画着一条条墨绿色的花纹,每一条花纹的两边还有零零散散的血红色斑点,看上去就像一条条的眼镜蛇,乍看上去好像是有点吓人,但仔细看看就能看出一种神秘的魅力。曲雪瑶身上的那件紧身衣尤其鲜艳,斑点也比其他人的要大一点,像是尖锐的蛇信一般。
莫宇杰记得,这种舞叫蛇舞,是一种模仿印度的吹笛人养的蛇的舞姿所编排出来的舞蹈。练这种舞需要极高的身体柔韧性和灵活性,这样才能把柔韧和性感的美表现到极致。
雪瑶,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无数次跟我抱怨,瑜伽有多么难练。现在,你终于享受到了辛苦后的甘甜,虽然这还不是你最终的梦想。我不久也会的。
想到这里,莫宇杰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伴随着新的舞者们的出场,舞台周围的音乐也变了,变成了一种富含神秘气息的音乐,听起来好像那吹笛人的笛声,而笛子面前的蛇就在面前舞动一样。舞者们也在这一刻开始了舞动,矫健灵活的身躯随着音乐自由地扭曲着,伸展着,摇摆着。而曲雪瑶,无疑是这其中最美的一点。她那曼妙的娇躯仿佛真的像一条蛇一样,却没有凶狠和毒辣,有的只是柔美和匀称。
莫宇杰端起杯子,慢慢绕过来来往往的人,穿过舞池,走到吧台前面,挑着一张空着的大号吧椅坐下。这张吧椅正对着吧台里的冷饮柜,转过去刚好正对着舞台。
曲雪瑶也看到了莫宇杰,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地板上的灯早已不知道换了多少次颜色,舞池里的人也已跳出了无数个舞步。
舞台上的音乐戛然而止。曲雪瑶一曲舞毕,带领所有的眼镜蛇舞者们一起鞠躬,缓缓退回到了幕后。
“好”“呱唧呱唧呱唧呱唧”叫好声和掌声响起了一片。
莫宇杰站起来,准备回到自己本来的座位上去。可就在下一秒,他停住了脚步。
“袁启轩?”他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错,是袁启轩。他正坐在一群头发染成不同颜色的人中间,跟他们有说有笑,时不时的还拿起杯子喝一口,手里还夹着一根烟,每喝下一口酒就用力吸一口烟,烟气还吐得特别长。他旁边那几个男男女女也基本都叼着烟,有两个看上去还流里流气的,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东西。
“哼,”莫宇杰冷笑一声,“这家伙又在这儿浪费生命了。难怪他现在没钱了呢。”说完另找了一个斜对面的座位坐下,看着袁启轩,慢慢地喝着手里的冰茶。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袁启轩从人堆里站起来,往厕所走去。莫宇杰也放下了手里的空杯子,悄悄地跟了上去。
袁启轩一进厕所就冲进了一个蹲位,锁死了门,看上去像是憋急了。莫宇杰不慌不忙地走进了旁边的一个蹲位。
过了两分钟,从袁启轩那边传来的却不是冲水声,而是打电话的声音。
“喂,卢哥是我哦,我今天拿到东西了钱我已经给他了,你收到了吧?嗯,好,我知道了呃这个嘛剩下的钱嘛能再过两天吗?嗯,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唉,怎么弄剩下的钱呢”袁启轩推开门。
“我是不会借给你的。”
“啊”袁启轩吓了一大跳,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后面的小便池,“宇、宇杰”
“那个卢哥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欠他钱?”莫宇杰耸耸肩,摆出一副一无所知而又很放松的样子。事实上,他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
“呃他嘛”袁启轩尴尬地挤出一张笑脸来,扭曲得像便秘了好几天一样,比哭还难看,“他他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我从他那儿买买了点东西。”
“朋友?哼,”莫宇杰对这个答案不屑一顾,“那你从他那儿买了什么东西?”
“呃,一些一些”袁启轩不停地挠头,“保健品”
“保健品?”莫宇杰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买什么保健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