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闻声而来,张德全眼睛冒红光,果断的转身就是一枪。
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离开的路上不知杀了多少人。他们连夜出了村子。
听说美军已撤回三八线,他们找到营地,满身的鲜血。部队指导员以战场的英雄迎接他们。
他们庆幸因祸得福,不但活着回来,还将得到财富。
可是第二天,杨义带着杯子消失了。
有人说他清晨跟着大部队回国了。
只剩下四个杯子,仔细观察后也无结果,又不能问部队里其他人。挖宝的计划只好作罢。
苏奶奶对张爷爷的态度颇为不满。得到当年那个朝鲜志愿军的杯子颇费一番周折,而此时他的儿子客死他乡,张爷爷却因为得到杯子的喜悦和丧子之痛中和了,面无表情的举行没有尸骨的葬礼。也可能是每天用香草使心情平静的结果。有些事是不可抗拒,不能挽回的,就像看着战场上的战友倒下,看着儿子的石碑立在空空的骨灰盒上面,活着的人能做的,是笑对人生。
后来两个杯子辗转落到张大爷手中,只剩下一个,他不断打听杯子的下落,没有线索。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约定。杨义是个重感情的脆弱之人,至少在张大爷的眼中是这样的。
他终于来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半个世纪。没儿没女的杨义变成一个孤寡老人,最后的希望就是看一看大海,没想到,50年前的约定成真了。看着海边日出的美景,从一个小女孩手里拿到一封信,笔记再熟悉不过。颤抖着手,他收到过不止一回,但是一直都没敢联系写信人。
6点半吃完晚饭,张大爷去海边见约好的杨义。
“没想到最后只有你遵守了约定,虽然比我们想的晚了几十年。”张大爷一口闲聊的语气和蔼地说。
多年没见的战友重逢自然有话题说,但不知不觉谈到了那个村子,那个杯子,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杨义本以为同样快入土的人了,就把当年自己不说一声就走的想法说出来。宝藏什么的对一个年近90的老人没用了吧。
“说实话,当年的不辞而别是……说出来别笑话我,兄弟,”他婉转地说……怕张德全为了一人独享宝藏而杀了包括他在内四个人。因为看见对他那么好的村长倒地后看着他,发现这个人多么可怕。
张德全并没怪他,继续闲聊着。
直到杨义一时疏忽说出,他来的时候带杯子过来了,就埋在……
他就这么死了,被打得面目全非,躺在沙滩旁的礁石中,没人看见。张德全把衣服调换,给他戴上金表,然后拖到海边,绵绵不绝的海水把尸体同线索冲得干干净净。
得到全部杯子后,大家也会把杨义当成他,以为他死了,这样可以大胆放心的去挖宝。可是想到那个知道得太多的老太婆,张大爷便偷偷从窗户进了屋子,并像平时一样帮苏奶奶点上香草。天花板上的洞是水管卸下来后留下的。
张大爷早想到会这样,以防万一,1号那天让小鬼们住进上面的房间,那个棒糖也是白天趁他们在海边时拿走的。
接着他去准备点火材料,没想到那群小鬼一个个出去,并发现了一些秘密。不能功亏一篑的想法使张大爷去追赶他们并杀人灭口……
张大爷每年国庆在海边徘徊,是为了当初的誓言,反而被一个叫做“团结”的宝藏迷失自己,满头的银线,眼角的伤痕,手里占满鲜血,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幸智被姜恩美强行拽去医院做脑部CT。
“是轻微脑震荡,会忘记一些事儿。”医生说。“幸好脑部没有血肿,最多三个月便可恢复,可能会有呕吐,头晕,厌食等现象。别怕给你开点药。”
“不用了,大夫。”幸智说这话时,那大夫刚要撕下写完的药单子。“现在没感觉有问题。”
“还是听大夫的。”
大夫满脸堆笑把药单交给姜恩美。
出门后她松了口气,眼圈略见明显。“还好没什么事……”
幸智拿过药单顺手扔进垃圾桶。
“喂,你干嘛。”
“即使不吃药,这些症状会逐渐减轻的。”他笑着说:“我记忆力还没掉线。”
“不要勉强吧,不好得快点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舅舅的话,不是你担心的问题吧。”
走出医院门口,路灯静静地照着无人的街道,街角有家24小时便利店。
狄春和看着在沙发上熟睡的孩子们,深深松了口气。
“老大,你怎么谢我。”苏晨闭着眼睛贴着狄岚说。
他笑了一下,梦中不自觉的说,“谢你八辈祖宗。”
虽然小明当时被摔得快要散架了,现在在淡淡的香草味的梦中完全治愈了,朋友们都没事,做梦也会带笑容。
警察还没忙活完,收集了一些剩余的香草去检查。
“想不到,发生这种事。”开帕萨特的王律师听说这事连夜赶过来。“本来准备一晚上的调解书和法律法规。居然……”
被他这么一说,狄春和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想起多年前,张大爷和苏奶奶为了鸡蛋的事吵起来,她调解后俩人重归于好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做个无忧无虑安享晚年,丰衣足食,健健康康的老人多好。”
“啊,你还回沈阳吗?”
“明天……”
“已经3点多了,你这样没法开车,我明天正好去沈阳出差,送你们……”
闪光灯突然刺到狄春和和王律师的眼睛,一个手持照相机的女记者高调出场。
“你不是调沈阳去了吗?”
“是你啊!小彤~最近还好吗,那个变态领导还是没休止的让你们加班吗?”
“你走后,变成导班了~”
“可是你来晚了一步,张大爷已经被带走了。”
“哼,你是不是在沈阳抢不到头条,跑到这儿来跟我抢~”
“切,我什么都不会跟你抢,包括你那厚厚的眼镜度数!”狄春和婉拒她的采访计划,上楼取毛巾被给孩子们盖上,自己也睡下了。
告别了苏奶奶和小萍,他们准备离开。
小明坚持要王律师开车。
小面包车刚好坐下8人。“能坐上正常的车子是国庆节最大的愿望了,不像某两个飙车女。”
“开久了,开快车才过瘾,我保证王律师过几个月就上道儿了。”姜恩美打趣说。
“对了,老大要谢谢我哦,昨天我空手制服大块头爷爷。”苏晨咬着棒糖高兴地说。
“哦?这样我们互不相欠,别再叫我老大了,OK?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0.0老大不要抛弃我~”
“肉麻,你取向果然有问题。”坐在中间的小明忍无可忍说:“你不谢他八辈祖宗了?”
“我也说梦话?”
“你都能承认,某人说过梦话都记不住呢,至少给个提示是什么意思啊?”小明还在闹别扭。
“真的记不起来,如果我说了什么坏话,真是对不起。”幸智很真诚的道歉。
“他不会说谎的。”姜恩美就是很讨厌小明有时像老鼠一样咬住东西不放。“不用为没做过的事道歉啊!”
“开玩笑的。”小明呲牙笑着说:“不是说以后不要说‘对不起’之类的么,卖队友什么的都习惯了,是吧,小刺猬。”
“去死,”狄岚摆弄着MP3,“进水了,小明你拿它做了什么?”
“水干就好了~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就算把你游戏机埋在土里,你等过年长出很多游戏机?这样也没关系吗?”狄岚甩起耳机线勒住小明脖子,恐怖地说。
“啊对了!”苏晨也想起来。“送给邱棂淼的生日礼物呢?!”
小明空出一只手摸出假发,上面粘着沙子,乱蓬蓬的,丢给他。
“混蛋小明!”苏晨必杀,插他鼻孔。
“要不是送人的我早就扔沙滩上了。感激我才是正道啊,不带2VS1的!”
“我和老大本来就是一伙的。”苏晨必杀技二,抓痒痒。弄得小明哭笑不得。
邱棂淼欣慰地将假发拿在手里,高兴地收下了。
姜恩美从包里拿出一个可爱的小熊图案的小化妆包和挂链,“生日快乐~一点心意,后来和幸智在便利店买的。”她把包亲手递到邱棂淼手里,在耳边悄悄地说:“图案是幸智特别选的哦~。”
“……诶?为什么……说这个……”她扫了眼幸智弱弱地说,手握紧包包,脸颊泛起红润。
“要死人啦!幸智快跟我换座位!”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