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感觉超不爽,妈妈的爱居然分给这家伙一半,究竟他哪里配得了?“家里没人,去干嘛?”
“是么,我刚跟姐夫通过电话。”枫九龄拿手机比划了一下又揣回兜里。“他说可以。”
小明郁闷地没话说,看邱棂淼无辜的眼神,又骂不出口,看枫九龄那种不屑的眼神,当这么多人面又张不开嘴,最后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随你便,不过,我现在有事,不陪了。”
“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所以找她带我去,走咯!”枫九龄带着邱棂淼一路小跑,跑前面去了。
小明回头说,“幸智快,电话借我。”
“喂,你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过个元旦咋突然成你亲戚了。新年礼物么?”狄岚锲而不舍地追问。
小明装没听见,继续借电话,“我得跟老爸好好谈谈。”越看前面那俩人越不顺眼,“喂,你俩给我离远点!”
枫九龄装作没听见,偏偏往她那边靠了靠。
“别借电话了,你个妹控。”狄岚阴沉个脸,“幸智,这是这么回事?”
幸智迷迷糊糊地告诉他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我知道。”
“知道还问。”幸智也贫一把。
“我不是刚知道的嘛!”狄岚突然小声说,“我想问,邱棂淼是不是化妆了?”
“你不是吧。”--
幸智没说,其实从开始就在怀疑,枫九龄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即使不是小明的母亲也必有亲属关系,世上不可能有没血缘又特别像的人。
狄岚在旁一直缠着小明讲,他就是不说,打死也不说,因为太丢人。
说说闹闹走到公园旁,“倒是你,幸智同学。”小明话题一转,很正经地说:“最好从实招来。”
“招什么?”没到中午街上人不多,也不少,幸智还打着哈欠。
“行啦,还装傻,”小明准备严刑逼供了,“29号那天我吃饱了撑的睡着,有个问题忘问了。”
“真是吃饱了撑的。”幸智和狄岚一起吐槽。
“为什么现在才问?”狄岚说。
“备考啊。”虽然考了20多名,小明也毫不犹豫地暴露了之前的行踪。“狄岚,抓住别让他跑了。”
他马上拽住幸智的书包,“我也想知道……知道什么?”
“我就一个问题。”
狄岚抢在小明前面说:“你咋考第一的,在哪补课,用啥辅导书,是不是日本进口货?”
“拜托--。按计划来。”小明事先跟狄岚串通好,要‘逼供’的不是这个问题。没成想。
幸智笑笑说,“日本的辅导书在中国也不好用吧……补课什么的都没有。”
“那你怎么学的,天天12点被?还是有人教你?你舅?狄岚一脸崇拜了,完全忘记小明的存在。
“呵呵,没有啊,不过我经常,一二点睡……”幸智实际上是为了和美国的母亲通邮件。
“哦~难怪,”狄岚好似豁然开朗地点头,“哟西,以后我也这么学。”
“哟你个头啊。”小明踹回狄岚一脚并说:“你以前熬夜,第二天哈喇子都飞流直下好几尺了,然后问我数学课都讲了什么古诗,你忘了?”
“你好意思说我,有一天你困得睡着了鼻涕泡都飘到蛮姐那去了!”狄岚上来就开涮,“蛮姐还说,哎呀,这谁吹的泡泡。”
“你哈喇子都流到金龙那儿去了,也不知道梦着啥好吃的了。”
“你好,鼻涕泡飞得哪都是,粘乎乎的。”狄岚一脸嫌恶的表情。
“你好,你……”小明突然意识到本来想问幸智问题结果莫名其妙跟狄岚吵了起来。
狄岚也才回过味来,幸智靠在公园长椅上睡着了。
“喂,”小明试图叫醒他。
“不就一个问题吗?”幸智迷糊糊说,照着明媚的阳光,就是睁不开眼。
“那个不算,”小明双手抱胸前,一本正经地说:“那个ICPO究竟是为什么跟踪你,那个人和姜恩美是什么关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幸智低着头默默举起手,伸出三个手指,“三个问题了……不过,”他深吸口气,凉凉的空气进入呼吸道感觉精神了许多,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是前年四月份,六年级上学期,当时樱花完全开了,”他看着那掉光叶子的树干,仿佛樱花绣满枝头。
“喂,停。”小明有点纳闷,“怎么一下子支前年去了,要说多长时间啊,长话短说~”
“额,我同桌名叫甽橘爱,后来因为打架,惹人不高兴就逃到这里了。”
“甽橘?……你居然有个同桌叫甽橘?”狄岚惊讶地说。
小明纠正他,“那只是姓,名字是爱酱。不过,这也太简要了吧!”
狄岚就知道会这样,因为以前要幸智简而言之的时候跟他说过就一句。不过好奇害死猫,他八卦地问:“难道你欺负她了?她老爸黑社会找你麻烦?”
最后他俩一致同意,“你还是具体地说吧!”
“额,黑色中长发,戴眼镜,具体长什么样不记得了。”
“我们不是让你具体这个!”
:b
那年的樱花开得特别灿烂,每每春风吹过,花瓣仿佛刚刚从天掠过的天使,洒落的复印,那样美丽,那么柔和的颜色。
幸智就站在树下,默默看着同学们踢球。进球的喜悦,失败的沮丧从来不属于他,或许是大家不愿和连整场都踢不下来的弱势一伙,或者是想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踢球肯定很烂,或者是破了几个案子就了不起,班长就了不起,或者是……
总之,幸智可能被以往了,那种从一年到六年都无声无息没有存在感的人……但事实上有时候他不得不醒目,那就是发成绩的时候,一直全班第一。
其实,一个只有30多人的班里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很正常。
他的邻桌叫甽橘爱,是个黑色中长发,戴眼镜,个儿不高的女生。好像到六年级成为邻桌前他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一样是个无存在感的人啊。
直到有一天,甽橘好像有话要说,幸智抬头看他一眼。她有些慌忙不知所措,像才转来还不认识的新生一样,小声说:“工藤同学……问你个字……”
幸智身为班长,有帮助同学的义务。
“班长的妈妈是中国人吧,这几个汉字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甽橘明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不安。再看皱皱巴巴的草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汉字,“我喜欢你。”他不假思索脱口念了出来,然后翻译成日文告诉她,‘好ki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