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幸智睁开眼睛已经这天下午四点了。
‘今天星期一,可是闹钟没响……’他迷迷糊糊看着钟,发现他在自己家里(就是朴凡家)。比起溺水后的没知觉,这几天发烧好像进了高压锅,脑子混混沌沌的。
他挣扎地下了床,眼前一阵金星……好不容易站稳,就开始找所有人起床第一个都会拿的东西……
“手机……手机……”
书桌上瞄了一圈,无果。他发现凳子上整齐地放着出事那天穿的衣服,翻了一下散出柔顺剂的味道,但是不见了校服。地上书包还在,但是没有书。
对了,他一拍脑门想起来在落水前手机就被抢走了。
回头才发现床上盖了好几层厚被,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药还有体温计,还有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道,“冰箱里有吃的。XD”
“这都是谁做的?”
他自言自语走下二楼,没有一丝阳光的天空让屋里显得死气沉沉,也没有灯开着,完全电影里凶宅的气氛。
“舅舅?”
幸智望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决定还是先去厨房觅食。
打开冰箱的瞬间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他马上关掉……定了定神。
‘好像是纳豆,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顿时觉得不饿了,于是继续回去睡觉……
红绿灯上撞过的痕迹非常一致,好像是同一车型刮到的。小明想,看见道边上是一排门市,每个门脸约两米宽。顺着看过去,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门脸,大概两个两米宽,显得有些破败,没有挂牌子。
这时,从那里突然出来一个人,四五十上下,走路有些踮脚的高个儿男人。
小明马上避开好奇的视线,免得引起注意。
“这人怎么鬼鬼祟祟的。”小明有点怀疑,偷摸看见他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小同学,这红绿灯坏了,现在这个方向可以走了。”
他转身发现旁边一个白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在跟他说话。
老头抱着一箱可乐往屋里摆,似乎是路灯旁边便利店的老板,脸上有些老年斑,操着地道的东北口音。
“不,我在这等人呢。”小明看他一把年纪只能一箱一箱把可乐搬到屋里,于是说:“我帮您搬吧。“
“挺沉呢,你小孩行吗。”老大爷嘴上这么说,看小明帮他搬还是乐得合不拢嘴。
“我能一次搬俩。”
老头赶紧接过来一箱,生怕他扔地上。“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书包拿下来先!”
“不用!你看,小意思~”小明笑着说。“对了,大爷一直在这开店吗?”
“三十多年,一直没动地儿。我正打算过几天五一去九寨沟哪儿的走几圈,趁着能动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主要是现在旅游可太便宜了,那天我看广告有老年证才要80块钱……”
“有这好事!我想说,”小明激动地说道:“怪不得我们学校给五一假期调查表。原来价钱这么便宜。”
“跟我一起去得了,还有个伴。”
“好哇,叫我朋友们一起去。”小明又来到门口。“对了,大爷,那旁边旁边的那个店是干嘛的。”说着指给大爷看。
“那个啊。”老头意味深长地笑笑。“以前做过饭店,网吧,台球社,都黄了。有几年没做生意了,听说有点邪,开什么店都赔本。诶你要兑还是你亲戚要兑啊。”
“我就是好奇,刚才看见有人从那里出来呢。”
“嗯,可能来看铺子的吧,这地段这么好,就那家开不起来。”
“都是什么样人来看铺子呢?”小明笑着说。
“那可多了。”老头突然看看阴沉的天,加快搬可乐的步调。
放下最后一箱,小明长出口气,“好啦,这下就不会被雨浇了。朋友已经在等了,我先走了。”
“谢谢你了,小同学。有空来玩。”老头子乐呵呵地进屋了。
“哪有一个人来看铺子的。”小明这样想着走到那间黄铺的台球社门口。
三级台阶通向绿色的破木门,门上没有明所,只有一个锈了的暗锁。门上有块玻璃被从里面贴上报纸已经泛黄。他凑近来看,上面日期是三年前的10月。
门两侧贴着破旧的对联,写着通常能看到的吉祥话。旁边挂着小牌子,上面红字黑底写着‘台球社’。然而门上面的大牌子已经被摘了去。另一边三扇大玻璃窗上还用贴纸贴着“台球”,“花球”,“斯诺克”等字样,被投影布似的窗帘挡着,不露一丝缝隙,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小明又回到门口,“既然到这儿了,果然还是要进去看看才行。”
他发现门把手特别干净没有多少灰尘。敲门没人回应,想里面那样根本没法住人。于是他拿出超级无敌饭卡试试,门居然没有反锁,“吱呀”一声开了。
门外的一道光照进台球社,才看清里面装潢得很不错。一进门就是吧台,上面摆着不少空酒瓶和酒杯。左面墙壁上是面大镜子,上了霜一样的灰尘,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爬满斑驳的痕迹。
右侧则是那三张落满灰尘的旧台球案。“我都这么容易进来了,这屋主人不怕这些东西被偷么。”
小明心里打鼓,边小心往里面走,试着喊一嗓子,“有人吗?”
墙上装饰的格子掉下些灰尘来。
这屋子不是普通的乱,地上,桌上有彩带,有彩条。还到处都是破布什么的奇怪东西,烂掉发霉风干的水果,破旧的布偶,碎掉的灯泡,酒瓶,还有被肢解的台球……
总之,就像经过一夜疯狂的派对,第二天狂欢的人突然消失了一样。
小明抬头还看见上面挂着极恐怖的死神人偶。然后转头发现里面尽头有扇贴着彩色纸的窗透进隐隐的光。旁边挂着洗手间的牌子。
他小心走过去,洗手间门是一扇磨花的玻璃双拉门,显得比较新但是完全看不到里面。
小明没有手欠去拉厕所门,吸引他的是对着洗手间居然还有个包房。
包房里还有一闪贴着彩色纸的小窗,隐隐约约透着光,但是足够他看清里面的摆设。
一张大台球案,两边放了几张凳子。这张案子上的灰尘出奇的少,而且15个球一个不少地散落在桌子上。
“不对不对……”小明虽然不会打台球,但是知道八球应该是七个色球七个彩球一个黑八和一个白球,一共16个。而且桌案上现在,除了粉色球,其他的球比较集中。于是他果然拿出手机迅速将桌面的情况照下来。
扫了一圈发现墙上的格子还有几瓶红酒,旁边杵着三个球杆。而且上面都没有灰尘。
难道这里还有人用?小明想起刚刚出去的坡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