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说了,我没有!你真能编。”素姬使出全力挣扎。
警察推了推眼镜,“那么她把钱包还你了,你就放过她一回,好歹是位男同志,大度点。”
“那我打你一拳,再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再说,你才男同志。”
“警察大哥!”素姬忙见缝插针。“您也看出来了吧,我是他女朋友,相处了两年没想到,他竟然喜欢男人!我跟他吵架,这变态一生气就要把我送派出所!”
“哈?”警察有点乱,“你们到底这么回事啊?”
“这种奇怪的话也说的出来?你个小偷!你想当我女朋友?我该叫你大姐吧!我从来都不认识你!”说这些的时候宇咲快抓狂了,因为很明显的组织纹身都拽到他们眼皮底下了,看不到吗?这智商也就甭提抓住在逃的崔永俊了。
“放开我!神经病!你去找你的G友吧!”素姬破口大骂。
被喷一脸口水的宇咲不示弱。“你没照镜子就出门了吧,呐,欧巴桑!”
“你……说……谁?”素姬身后燃烧着一团怒火瞬间变成火山。
宇咲几乎没看到她手中的动作,就看见一把小尖刀向他扎过来。
他条件反射似的摊开她拿刀的手,小刀叮当落在一边……左手始终没松开她的胳膊。
素姬缓过神来才发现。“我在干什么……”不是因为捅人一刀害怕的后悔,而是她意识到竟然在警察眼皮下行凶!
先前觉得他们很无聊的警察,瞬间无语,都蒙蔽了。
“你们都……看见了吧。”宇咲很痛苦的样子,衣服上稍稍渗出血迹来。“还看什么!看我被捅死啊!”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人的目光跃过警察,看见他们这阵势。“这执行任务呢!”
“喻组长,他说她偷他的钱包。她说他是男朋友,然后吵架成这样了。”警察忙解释。
“终于出现了……笨蛋组长。”(这句当然是小声说的)宇咲稍稍低着头,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一把把素姬腿他那边去了。“好好看着她,我得……”他貌似极度虚弱地说。“我得先去趟医院。”
刚说完一路小跑没影了。
“那谁,跟他去!”喻桐飞本来是看排查情况的,没想到遇到这事儿。
“不过,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
素姬想偷摸溜掉,突然背后传来一句。“你去哪儿?”她打了个寒颤。
“我想去看看他。”她心虚地笑着,“他真是我朋友,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喻警官好心地笑了笑,“外面风大,还是到局里等吧。”
素姬没什么可说的,只得乖乖去了……她还心有不甘地回头看。“切,等我出来的!”
稍许时候,警察回报,“喻组长,那男的不在医院。”
喻桐飞点了根烟,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琢磨着,“那个人是干什么的,还有……这短信……”他又想起小明,可是他已经让他回去了。
宇咲跑到街边,看四周没人,表情恢复平静。直起腰,腹部虽然隐隐作痛,也只是破了层皮,不打紧。“头一次看她发火,身手还不错,幸好我有戒备。”他把自己的手机壳卸了,sim卡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他都数不清自己从来中国扔了几个电话卡了。
“那个笨蛋组长,你可要利用好这个女人啊,你没抓着我,我给你份大礼,算扯平了吧。”
“我什么都没看见……”小明默默地从旁边走过去。
“那你在对谁说话啊!”
小明一脚踢在电线杆上,然后蹲下对着电线杆说:“你没事吧。”
“你到底有完没完?!”宇咲无视他走自己的路。“刚才你都看见了?走开走开。“
“那女的是不是……”小明才不走开。“你不去医院,要不先去我家。”
宇咲突然停住,果断回答,“好。”
在家里,小明翻出医药箱扔给宇咲。“你确定没事吗?要是死这儿就麻烦了,主要是我怎么跟幸智解释呢……”
纳豆男小心地把伤口整理好,边赞叹药箱东西全,边回答他的问题:“那你就跟他说我挂了,他会感激你一辈子。”
“原来兄弟俩关系差到这种程度。”小明坐到一个小木箱上。
“那是什么?能打开么。”
“这个啊,我的专属座位。”小明把木盒的盖打开,里面是各种小玩意。
“玩具箱啊。”
“玻璃球在最下面,piaji,噶啦哈,还有我不容易收集的三国杀卡片!”
小明自豪地把卡片都挑出来,足有四副扑克牌那么厚。
“这个能玩吗?”
“能……玩……吗……”小明又重复一边,像被人看扁了似的。“你知道三国么?”
“知……道……吗?”纳豆男也胸有成竹地重复一遍。“我只看过三个版本,日文,中文,英文。”
“还有英文的?原来三国这么流行……”小明默默地想,那么说他看过三遍,他咋舌。“那来玩一把,幸智玩这个都不行。”小明熟练地洗牌。
“你保证不作弊吗?”宇咲拿出个明显磨得起毛刺儿的牌。“这肯定是个厉害角色,哇,曹操。因为好牌不容易得到,到手后到处跟同学炫耀。还有方便面的味道,印刷的重影,是便宜货……”
“给我。”小明把心爱的卡片小心放地上。“那就都不许用这张,出牌吧!一人一摞,一次出两个,谁大就把牌拿走,手里没牌就输了。小兵也算一人,比如……”小明挑了一张。“鲁肃。”
“你家鲁肃算小兵啊!”
“只比战斗力。”小明笑了几下,就把鲁肃打了。
“你跟鲁肃有多大仇啊!话说大乔小乔什么的,应该是最弱的……啊,在我这儿呢。”宇咲拿出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坑爹的方便面。”他默默地把他们又放回牌里去了。
“喂,纳豆男,被喻警官带走的女的……”小明认真地说:“是谁啊。”
宇咲看着一手卡片,说,“那天看见酒瓶了吧。”
“上面是你们组织成员代号的缩写,对吧。”小明接着说,“她就是素姬?”
“你知道的不少,韩奕告诉你的吧。没错,我也今天第一次见她,据说她知道组织里所有人的真实身份。”
“啊?!”小明大吃一惊。“那喻警官知道她的事吗?”
“刚发短信告诉他了,但素姬不会那么老实和盘托出的。”
“那你为什么把她弄警察局去,那里有奸细,她肯定会出来,到时候你的身份就……”
“放心,应该等不到那时候。现在的问题是,在沈阳的icpo,只有我一个。”
“……”
“要不我怎么来你家?”
“姜恩美呢?”
“回日本了。”宇咲扔下两张牌,轻描淡写地说。“大约用了一年时间灭掉那边的组织,发现崔永俊有问题,是中国这边组织里的。小智那时已经在中国了,我就化装成崔永俊打探这边的消息。结果,只是借用组织名字,那边组织跟这边完全没联系。而且田教授为首的组织做事很缜密,不嚣张,当地警方不是沟通好,就是吃了回扣,很难抓住他们马脚。”
“所以你才不相信喻警官吗?”
“现在有八成相信他。我要申请支援,来几个就行,只要不是姜恩美……对了。”宇咲话题一转,“那天韩奕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
“幸智被绑架的那天。”
“我……没见过韩大叔啊……”小明突然有些结巴。
“人不是他杀的吗?”
“我不知道。”小明有些尴尬。
纳豆男从牌上面偷偷看他,没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