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三好桥是一座世界首创的钢拱塔斜拉桥,荣获全球桥梁设计最高奖项“尤金·菲戈奖”和2009年度全球道路成就奖。该桥总设计师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中国工程院外籍院士邓文中博士,是位设计过100余座桥梁的世界著名的桥梁专家。桥上的钢拱塔重量达1800吨,形为百合花瓣,又被称为在浑河上展翼的“蝴蝶翅膀”。三好桥,将成为沈阳市的又一标志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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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俊站在雾蒙蒙的三好桥栏边,没有一丝风的雾天,头发安静地躺在头上。他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栏杆旁边的一对母子。双手在背后绑得很结实,虽然眼睛和嘴都绑上布,还是先下了药让她们昏睡。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看他们的样子,不禁想起幸智,“他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嘴上还不服输。”他又朝桥下看看,被雾气笼罩的浑河无法预测深度。“一个人最珍惜的,往往就是那人的最大弱点……不快点结束这件事,小智总会有危险。”
看样子,雾一时半会儿散不去,古有诸葛先生借东风,今有小崔借大雾——做坏事……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桥对面,若隐若现……偶尔开过一辆谨慎行驶的车。没人会在意桥边的他们在做什么。
崔永俊确定那人在桥对面,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你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你的媳妇和孩子都会没事。”
“他们怎么样?!让我听听声音!”对面声音喊得比电话里声音都大。
没错,另一边正是喻桐飞的师父,老吴。他握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视线紧盯着前面隐隐约约的人影。
“他们都好好地睡着。”他用余光看看周围,“这附近有我的同伙,如果看见警察,她们就死定了。”
“就我自己。”老吴镇定了一下,低沉的声音,他昨天接到消息就已有心理准备。直接了当地说:“你说什么条件,要我的命吗?”他视死如归地往前跨了两步。
崔永俊突然用枪指着地上的小孩,“别想往前走一步。第一,马上把素姬放出来。第二,辞去警察职务,回家养老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现在还不杀你,甽橘组和警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说来警察的各位还应该感谢我们,为你们节省了班房,人力物力,你们的工作轻松不少。组织并不是罪犯的庇护所,你懂的。琥珀大哥。”
“放了她们,我的命你拿去。”老吴低沉而坚定地说,“但素姬的事,我说了不算。”他手一松,枪落在地上。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崔永俊的语气伴着几分无奈。“此时此刻只有你一个人站出来,以为别的警察都是瞎子聋子吗?螳臂挡车的后果你懂的。我现在代表的是组织,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现在立刻打电话放了素姬,我们的车在警局门口接人,如果出一点点意外,别怪我不客气!”纳豆男的语气句句威胁字字逼人。
“崔永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小心别露出马脚,他们也一样对你。……现在,就按你说的吧。”老吴挂了他电话,按下快捷键打给喻桐飞。
“我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放下电话,宇咲自嘲般地说。
十六岁的宇咲校服的扣子凌乱着,一手揣兜,一手没正形地拿着书包,边看电话边回家,眼角又带一丝淤青。
幸智用余光看到他进院门,没吭声,继续对墙踢自己的球,对手墙壁孜孜不倦地回球,最终蹦跶到一旁站着不动的宇咲脚下。他把手机放下,笑着说:“难得放学早,我陪你踢球,小智。”
“坏孩子才打架,妈妈不喜欢坏孩子。”幸智稚气的声音说。
“别学妈说话,烦死了。”宇咲把球踢回去,说:“打架每次都我赢,你应该向我学习。”
幸智吐吐舌头,“鬼才信你呢!”使劲踢了一脚球。
皮球飞快地弹到宇咲面前,他猛地一踢,球正打到小智头上。
“没事吧。”宇咲扔下书包忙跑去看跌在地上的弟弟。
“你讨厌,不跟你玩了。”幸智撅着嘴,麻利地站起来。
“喂,我不是故意的。晚上想吃什么。”宇咲拉住他。
“走开。”
幸智全力推开他的同时,地面突然像摇篮一样晃起来。
宇咲本来重心不稳,向旁边跨了几步,无法预料地倒下去,脑门磕到围栏砖。
十几秒后大地安静下来,幸智抱着脑袋慢慢地爬起来,面带惊恐未定的表情。
突然一直大手默默地搭在他脑袋上。
“我去做饭,再有余震,像平时一样好好躲起来。”宇咲转身拿着书包若无其事地进屋。
“不知不觉生意好起来了。”班长推个眼镜颇有成就感地说。
“刚才好几位老爷爷路过,拿了不少!”龚清颜说。
“你是说他们吗?”老冒看不远处,六七个老头儿放下手头的折叠凳,围一圈仔细阅读并讨论。
“真捧场呀~”龚清颜看到老头儿认真学习的样子和老冒无精打采没睡醒的表情对比就觉得好笑。
“彭班长,还真是老年人的偶像。”老冒欠揍地说。隐约看见邱棂淼从雾中蹦过来还“幸智,幸智”地喊坐在后面凳子上对传单发呆的幸智。“这么多人呢!你俩低调点!”
邱棂淼怒了抬起手要打老冒的意思。“你起来!”
“诶喔~头一次看邱棂淼这么激动!”老冒忙不迭送地起哄,没有起开的意思。还怂恿别人一起起哄。“脸红,有木有!有木有!”
“烦人!”
听到吵闹声幸智用困得眼皮直打架的眼睛看了眼老冒,“嗯?”
老冒瞬间感到一丝寒气,收敛许多。
“那边有个日本人要看看传单,但是看不懂。到你出马啦!”邱棂淼也没在中国见过只会说日语的日本人。
“日本地震实战经验比我们多,还用的着传单?”班长推眼镜。
“不知道,瞎猜的。”邱棂淼也不懂,“他在那儿等着呢。”
“在哪儿?我也要看外国人!”老冒激动地说。
无奈之下,幸智只好跟着过去,从影影绰绰到轮廓清晰。见到那个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放大。
身穿风衣,头戴小帽,长头发的背头立正地梳着。何止是百分百日本人,他想,那不就是前几天遇到的青山录水教授?!
幸智突然拽住邱棂淼胳膊不让她再往前一步。
“你好啊,幸智同学。”青山教授用一种高傲而且底气十足的语气用日语说着,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