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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良心呼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普照着大地,好似一切都沐浴在阳光中,人间的一切阴暗面似是没有觉察一样。

杂院里的悍妇打开了柴门,吃了一惊,继而有人跑到前面的七爷的地方报告了这一消息。

七爷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们回去守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扔了些银两给她。

小七回到了富贵园。

一早上,老爷都感到不舒服,不是耳鸣就是眼跳,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是不舒服的。

此时的小七走了进来,陶富贵舒服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难道是又出事了吗?不过,也好,出了事最起码自己就不再心跳了。于是道,“小七,有事就说吧。”

看着老爷如此的爽快而直接。

小七,道,“老爷,你不知道吧?蓉斋的主子在杂院殁了。”小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低下了头,她怕老爷不好受,老爷其实就是不好受的。

他怔怔地看了小七一眼,道,“不管是怀了谁的孩子,毕竟是人命啊?你们为什么把她逼死呢?为什么不能生下来呢?”

小七半天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才道,“我只是要给她一个体面的方式,没想到就这样的死去了。”

陶富贵忽而道,“带着杨妈过去看看,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小七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但是即使是离去的时候,心里也嘀咕的很。

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爷还惦记着孩子啊?要是惦记孩子,早干嘛去了?可是令他们奇怪哦是,蓉主子没有辩解;没有求饶,好像这个死是她早就求得的一样。

小七这么疑惑的出了富贵园,来到了燕誉堂,此时的杨妈早就在门口里等着他了。

小七奇怪的问道,“杨妈,你似是知道一样,你难道知道我要过来吗?”

杨妈笑了,道,“菊花那个孩子已经来告诉我了,告诉了我这个悲痛的消息了。”

小七听到这里,道,“难道是玉兰堂哪里也知道了?”

“是啊,应该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陶公子去还是不去的?”杨妈无意说着。脚步已经朝着后院迈去了。小七紧跟着。

这个陶府里的少奶奶过世,也不是什么小事,似是瞬间所有的陶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杨妈到了杂院以后,几个悍妇过来迎接小七,倒是把杨妈晾在一边,她们不知道杨妈是干什么的,也平日里很少见到杨妈。

此时的杨妈也很少和她们说话,只是慢慢的走进了柴房,进去的时候,只是一股特殊的气味传来,刺耳的气味。

杨妈快速的捏紧了鼻子,道,“快去把她抬出来,找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

“快点!”小七一发话,几个女子快速的走了进去,捏着自己的鼻子把杨蓉已经发了直的身体抬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杨妈呵退了众人后,自己走了进去。

她戴上自己的手套,对着杨蓉特殊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她发现她的腹部覆着的都是衣服,根本没有怀孕。

她对她进行了解剖,她的身体里依然残留着几条花白的蛇。

致死她还不是个女人!

当杨妈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哭了,跪在杨蓉的身体前哭的泣不成声。

此时有人在外面轻轻地叫着杨妈的名字。

“杨妈?杨妈?”是小七的声音,杨妈停止了哭泣,慢慢的站起来走了出去。她走到小七的身边,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的三条。

“她的腹部是自己放的衣服?”小七吃惊的问着,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的作践自己啊?”

杨妈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更残忍的是,她的腹部里竟然有着几条花白的小蛇。”

小七当时就呕吐了,问道,“谁干的?”

杂院里的这几个女人,从没有想过这个府里的人还有人懂得解剖这门医术啊?

吓得立即跪下了,结结巴巴的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们自己说了什么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了。

就在结果公布的那一刻,有个人影迅速的跑了出去。她就是菊花丫环。直到那一刻,她的内心才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她觉着自己的主子死的太冤了,怪不得她这样做,原来她早就想死了,都是她害死了她的主子啊。

现在说什么,也得还自己的主子一个清白,她生前的时候她一直亏欠她的,没有好好的照顾她。

死后她一定好好的去说这件事情的。

她先是跑去了媚苑的,她一定第一个让陶毅知道,她的所谓的名义上的妻子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也是清白的。

她永远是个天使一样的人物。

陶毅此时正坐在走廊内听着她的媚主子在温暖的阳光下弹奏。媚主子只是温婉的坐在那里,不笑也不说话,好像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的值得她笑的事情一样。她也不说话。

似是这个世间的人,哪一个人都不配和她说话。

这么久了,陶毅一直忍着,也一直在看着,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不说话呢?难道是他对她的爱不够吗?还是她开始就讨厌他?

如果那样的话,两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几乎为了她放弃了全世界了,那么她知道吗?

又感激吗?

她的两个美丽如花的妻子啊?在生前没有得到他的一点点的爱,都是在如花的年龄死去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功夫,忽而菊花跑来了。

她没有去蓉斋,直奔着玉兰堂而来的,似是陶毅的方向。

此时的陶毅正在酝酿着一股无形的怒气,此时的菊花正好到来。他站了起起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听到新鲜一点的事情,以便刺激一下自己。

所以,他对着菊花走来了。

菊花便停住了脚步的,因为她觉着这样的事情要媚主子听到了不好的,还是偷偷地给少爷说吧。

陶毅看着菊花迟疑的神情,似是明白了几分的。知道是怕媚主子听到。既如此,陶毅便朝着大门口走去。

在媚苑的大门一侧。少爷站住了,菊花也站住了。

少爷看着菊花,只是有什么事情的,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菊花便慢慢的道,“大奶奶殁了。”

陶毅一句话不说,脸色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似是早就预感到一样,道,“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菊花接着道,“她的腹部是束的衣服,致死大奶奶都是清白的。而且在解剖她的身体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几条蛇在她的肚子里,大奶奶是被人毒害而死的,而且手段还极端的残忍。”

最后一句话,陶毅吃惊的听着,为了报复她,她竟然连自己的尊严和身体都不要了?为什么?她们这么的仇恨她吗?

只是为了整死长生,替那个所谓的丫环报仇吗?难道那个丫环对他们如此的重要吗?只不过是一个奴才啊?

他那里知道无论是冰儿还是莺歌都是她们主子的贴身的伙伴啊,类似于妹妹一样一起长大的。感情于一般的丫环怎可相比啊?

陶毅听到这里,点点头,道,“你先回去吧,她们都在杂院是吗?”

“是的,少爷。”菊花战战兢兢的回答着,虽是害怕,却也是非常的肯定,而且直视着陶毅。

“我马上就到。”陶毅说完,先是回了玉兰堂。

菊花看着他好像在和那个媚主子说什么,便退了回来,直接的朝着杂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哭。她觉着她真的害死了她的主子。

她的主子的人品是这里的人没有办法盖住的。只有她才是巨人,其他的人在她的面前都是侏儒。

她们需要趴在她的面前,这里所有的人在她的面前都不配谈爱情。即使是陶毅陶公子也不配拥有她的爱。

陶毅回转身到了廊台里,那个媚主子正在轻轻地抚弄着琴弦,她虽是不说话,但是却是懂事的很,刚才听见了陶毅和那个丫环说话,所以弹琴的声音也小了一些的。

此时的陶毅过来,看着不远处的丫环春晓,示意她扶着自己的主子进去。春晓懂事的走了过来,扶着自己的主子进了内堂。

陶毅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了,继而迅速的转身,朝着杂院奔去。

陶府里的其他人早就得到了媚主子被怨死去的消息,继而是有悲恸的、有沉默的。鉴于蓉主子的为人,幸好没有畅快的。

有的不说话,顶多是沉默的,但是别的不多说。

此时的陶毅朝着杂院飞奔,他此时忽而觉着自己不是个人了,真的不是个男人,他记得自己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至于自己为什么此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得而知。

他失去的不仅是两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据说还有一个乖巧的儿子,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起这些事情他也会心痛的。

还好,终于触动了他的痛点的。

陶毅到了杂院的时候,很多的人都在了,当然老爷不在。老爷连大奶奶的离去都没有过来,何况只是儿子的媳妇呢?更没有必要过来了。

陶毅看着拥挤在这里的众人。

“少爷?”有人喊着陶毅,并自动的给陶毅让了一条路。

杨妈看了陶毅一样,其实是根本没有起眼的看了一眼,似是眼中含着讥讽和嘲讽一样,“解剖的支离破碎的身体已经入殓了。”

陶毅不说话,只是看着前面。一个黑大的棺材,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心里清楚的很,那个自从入了陶府,他就一直没有碰到过的女人此时正孤零零地躺在里面。当时离去的时候她是不是恨透了,是不是异常悲哀?

是不是后悔当时自己瞎了眼睛呢?

他又想起自己初次和她在怡红院相遇的开始。她是那么的青春;那么的富有朝气,可是后来她完全的变了。

即使是在饭桌上他从来没有看她一眼,但是也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

当听到她怀孕,他无所谓的样子,她的心里一定伤透了。

陶毅竟然落泪了,他觉着自己不配做一个男人!

杨妈看到此时的陶毅竟然落泪了,用生命换取他的一滴泪,真是太不值了。于是杨妈看准时机的说道,“你看看,那就是我在她的腹内搜出的小蛇。”

陶毅望过去,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确实有两只花白的小蛇在动着。

陶毅当时就吐了,其实在媚苑的时候已经吐过了,该吐的全部吐出来了,此时想吐也只是一些水而已。

众人都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说话,此时的陶毅看了看众人,看了看跪在不远处的那几个剽悍的妇女。

没想到陶府里有这种残忍之人,即使是主子也不可以这么狠毒的。她们够狠!

于是看了一眼蛇和那跪在地上的女人,冷冷地笑了一下。

这几个女人,尤其是带头的陈嬷嬷,偷偷瞄了一眼此时的陶毅,发现他的眼睛都红了。她的心里沉到了冰底,她清楚的很,陶毅的冷酷无情,人人皆知,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要,何况她们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些下人而已。

陶毅冷笑完了之后,忽而道,“这样吧,你们把这几条蛇吞到肚子里。”

陶毅的声音冷冷的,但是很有力度,不留丝毫的温度。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陶毅看着她们不动,道,“很好,你们不是养了很多的蛇吗?我现在都灌倒你们的肚子里。”

陶毅说完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去那个地方,先把那两条蛇放到她们的肚子里;你们几位再去把另一些拿过来。”

陈嬷嬷一看,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真的是对着她们来了,他就是逃也逃不过了。还不如趁早?

想到这里,陈嬷嬷看着那些人还没有走近,站起来后退几步,对着那个放着杨蓉身子的棺材猛地撞去。

只是“砰”的一声,鲜血直冒。

陈嬷嬷当即都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几个人一看到,陈嬷嬷都这样了,看着不远处的那几跳游动的小蛇。没有任何思索的“砰砰砰”几声,全部的撞到了棺材上。

就这样,听着黑色棺木的地方,瞬间的鲜血直流。

此时人们忽而闻到了一股腥味,纷纷的捏起了自己的鼻子。

杨妈看到这里,道,“好了,此时蓉主子也该安息了,也该抬走她了。”

陶毅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而一个丫环跪在地上。陶毅低下头看了一眼“菊花”。

“你有事吗?”陶毅问道。

此时的菊花也就泣不成声了,道,“公子,奴婢生气愧对主子,只是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可以好好的照顾她。所以,奴婢祈求主子可以把奴婢和主子合葬了?求公子答应。”

陶毅看着她不说话,他心里清楚的很,总不能把一个丫环活活的葬了吧?这样他陶毅做不到,也觉着不合适。

看着陶毅犹豫,菊花心里清楚的很,知道是公子可以答应了。

在大家都看着陶毅的做决定,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只听到再一声“砰”。又有人撞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