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穿越千年小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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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飘渺琴声

第二天早上起床,六姨太没有去做别的,就是要听听婆婆的弹奏。俗话说的好,行家伸伸手,知道有没有。六姨太那也算是行家了。

六姨太在自己的屋子里吃过饭以后,有几个丫环带着莎莎早就去拜见师傅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听见她的琴音。

大概是定下来了,不管她听到还是听不到婆婆的琴音,留下婆婆是不可更改的。带着莎莎去拜见师傅大概也是老爷的注意了,看来老爷是心意已决。

既如此,她再去听琴,也是多余的。有些事情还不如不知道,不知道最起码还留有希望,若是知道了,还徒增伤悲。

六姨太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听说莎莎已经拜过师傅了,她觉着此时再去检验人家的技艺,就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也怕以后亏了莎莎。

想到这里,六姨太拐了回来,没有去奔着婆婆住的地方,而是奔向了家里的一个后院。

这个后院历史悠久了,本来是刘家的一个闲置的宅子,因为里面的风水不好,刘家又急需盘缠。本来陶富贵是属于一片好心,救济了他们一家子。结果刘家为了报恩,就把后院的那个宅子给了陶府。

因为风水不好的缘故,虽然属于陶府,但是也没有人进去过,本来它也不属于刘家。据说一件事情中,那家灭了满门,刘家的祖上只是那家的一个杂役,为了收寨,日日在里面打扫护院,久而久之就成了刘家的宅院,但是祖上的规矩是不得搬在里面住。

所以刘家谨记族规,即使在外面租房子,也不会在这个宅院里住下来的。

因为故事太过遥远和悠长了,即使是真的,后人们往往也忘记了,等待回到陶富贵手中的时候,大家只是听说过它风水不好,至于它的前身是什么,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也不去探究。

提起来自然也是面不改色的。

陶富贵在刚刚得到这个宅子的时候,曾经无意中提起这个宅子道,“能到我的手里也算是缘分了,不管风水好还是不好,我陶富贵做人既对得起天对得起地,中间还对得起人,其实我什么也不怕的。相信这个宅子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厄运,那么这个宅子就叫做惜缘居吧。”

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其实即使是陶富贵也不记得具体是哪年那月这个寨子属于自己了。这个惜缘居就一直荒着。

此时这个六姨太就是往这个方向来的,至于为什么六姨太要往这个方向来,其实也没有为什么,就是因为这里僻静,她只是想静一静而已。

越往后走,丫环仆人的倒是越来越少,这正是六姨太需要的,她就想清静,尤其是此时。

六姨太感到自己的心里很乱,应该说是乱的很,尤其是昨天老爷带回来的那个婆婆,她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那个婆婆一直在笑着,而且笑得那样的甜蜜,但是她就是不放心。

有时候还不仅仅是莎莎的事情,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还要在她的身上发生一样。此时才想来静静。

六姨太正在心神恍惚的走着,忽而传来了琴声,琴声断断续续、虚无缥缈,有时候还又抑扬顿挫,像是谁的低声的抽泣,又像是谁的喃喃细语,乍一听上去像是用琴和谁在开怀的畅谈。其实真正懂琴的会明白,这是在哭泣,无声的哭泣。

只有从骨子的深处剔出来的才会有如此的痛。

六姨太静住了,这陶府里还没有人听说谁有如此好的琴艺。这琴很是奇怪,你可以乱弹,可以弹出曲子,但是要把你真正的情感准确无误的表达出来,而且类似于此时表达的准确而又委婉,是非需要一定的内力和纯熟的技艺不可的。

那么陶府里目前还没有听到有如此的一个人。

六姨太没有盲目的乱走,只是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她想辨别一下琴声的真正的位置,真正来自何方。

其实真正懂琴的人会明白的,琴声可以使人乱阵脚,为什么琴声可以杀人就在这里,此人可以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情感。让人误以为自己在笑,其实她是在哭,那么她就可以使人乱了方位,以为是在四面八方的任何一方,其实只有真正懂琴的人才真正的知道她到底在什么位置。

其实六姨太就算的上一个真正懂琴的人,她没有盲目的乱撞,而是静下心来,具体的看了一下琴真正的位置。

她本来是去惜缘居的,此时离惜缘居还有着一段距离呢。因为陶富贵特别的有钱,所以他的住宅也是特别的大,有时候一个人一天都不可以转过来的。

虽然惜缘居此时算个荒宅了,里面也是闲着,而且那里本就神秘,这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六姨太听府里的丫环们说的,但是她此时可以辨别出琴声不是来自惜缘居,而是来自东方。

六姨太看了一下东方的位置,东方其实只有几座假山,因为这里也是比较僻静的缘故,自是来的人也不是很多,因为老爷喜欢绿色,所以这里到处都是松柏。

松柏种在宅子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但是老爷喜欢,很多的事情就没法说了。

想到这里,六姨太迅速的朝着地方,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她也不觉着自己累了,也不觉着身体不适了,浑身充满了力量,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琴音了,可以说长这么大都没有听到过这种琴音,此时快速的往山坡上跑去。

其实这里有松柏、假山、还有几口枯井,因为老也喜欢水,院子里不能没有水,所以这个院子里的井比较集中,都在这里。丫环仆人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抽水设置假山瀑布,这些都是老爷喜欢的。

此时刚刚做过不久,这里自是没有什么人,一般这里的人是禁止入内的,此时作为六姨太的刘芸早就忘记了这些,只是循着琴声而来。

六姨太慢慢的越过了栏杆,琴声越来越近,只是从这里发出,就在这个地方,但是却是具体的听不出任何的具体的方位。

六姨太就在这里面转着,从一个假山转到另一个假山,从一棵树转到另一棵树,就是找不到具体的方位。

有一种琴声可以杀人,可以使人乱了阵脚,此时的六姨太忽然恍惚起来,她感觉自己晕了,是被刚才的琴声。她知道自己此时不宜向前,也不易才去任何的行动,只要呆在这里即好的。

于是六姨太找了一个干净点的位置坐下了,她要使自己平静,要使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离开。

此时的她已经知道自己面临危险了,可是已经辨别不出方向了。

她停了下来,琴声也似乎缓和了许多,此时的琴声里分明有着一种得意,好像此琴声专门为她而来,也专门是对方她的,既然是专门为她而来,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她知道今日大概在劫难逃。

只是希望可以看一眼对方是谁。

此时的琴声缓和了,六姨太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但是脑袋依旧是恍惚中,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醒,六姨太此时忽而站起来,朝着最近的一口井走去,她感觉琴声就来自哪个地方,就来自井底。

她慢慢的走近了井边,而后朝着里面看去。她非常注意的去抓着井边的栏杆。但是好像此时的琴音异常的飘渺,而且异常的勾引,好像就在井下一样,好像就在呼唤着她一样。

她的头晕晕的,她想起来,但是不能,好像自己无力抬头的样子。只是后来头重脚轻,好像自己正在飞向一个地方,而后是看见露出的一个熟悉的容颜,好像昨天刚刚见过。

之后是井边扑通一声。

而后在桥边弹琴的婆婆,腾的一下断了琴弦。

陶富贵立刻站起来,道,“如此悠扬清远的琴声,为何没有引来六姨太?”

“许是奶奶睡着了?”在边上的丫环春桃回应着。

陶富贵似是有些阴郁,此时感到自己的心口隐隐作痛,道,“不对劲,她对琴音如此的敏感,即使是在睡梦中听到这么好的琴音她都会过来的。”

五姨太根本不懂琴,此时也在一边坐着,她在看热闹。此时听老爷这么一说,忽而道,“老爷,昨天人家不是让她弹奏了吗,是你拒绝了。”

“胡说!我昨天不是有意的拒绝她,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如此美妙的琴声,相信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过,怎可让她轻易的听到。”陶富贵对着五姨太大声的吼着。

“切!”五姨太不买账,转身走了出去,她才不稀罕这个琴声,刚才她已经也没有听懂,依依呀呀的,老爷还如此的痴狂,还把她当什么坐上席,充其量只不过是个乞丐。

所以五姨太扭捏着身子走了出来,走出了人群,独自玩去了。

别说是她,就是其他的姨太太也没有听懂,只是碍于老爷的面子不好意思离开罢了。老爷专宠六姨太,这里敢和老爷抗衡的也就只有五姨太了。此时五姨太离开了,大家一个敢说话的也没有了。

即使是老爷爷甚觉着寂寞,在这么好的琴声面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分享,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好的琴音。

此时的几个房里的奶奶虽然坐在那里,但是和没有是一样的,因为她们根本不懂,婆婆对着她们弹琴简直应了一句话,叫做“对牛弹琴”。

倒是有一个人站在边上一直没有动,那就是小小年纪的莎莎,她自从婆婆弹琴就一直站着不动,她听的比那几个奶奶都投入,好像完全进入的样子,尽管她什么也听不懂,但是她好像喜欢。

大概这不仅仅是六姨太的熏陶,而应该是在腹中就应该接受过的练习,在现在社会称作的“胎教”。

“你去把六姨太叫来。”陶富贵转过脸对着春桃说着。

“是!”春桃回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转过回廊,老爷们看不见的时候,她是一路小跑进了六姨太的院子中的。她也纳闷,不知道为什么,老爷都说琴声好了,况且她还一直想听听婆婆的弹奏,为何迟迟不来。

其实春桃根本不明白,如此好的,千年不遇的琴声,六姨太怎会听不到?只是这个琴声只会迷惑懂琴的人,而对于不懂琴音的众人来说,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

所以才会有了六姨太不在那里的事情,才有春桃来找六姨太。

春桃快速的进了院子,她想大声的喊一句,“奶奶”。但是她不敢,怕六姨太要是再做什么,她再打扰了她,所以她乖乖的往里跑,四处寻找找六姨太的踪迹,发现院子里没有,才进来屋子,规规矩矩的叫道,“奶奶?”

没有回应,春桃再次的叫着,道,“奶奶?”

依旧没有回应,春桃忽而感觉到了某种不妙,继而快速的走进了六姨太的卧室,她以为是六姨太还在床上。

结果床上帷帐依旧,只是空空如也,奶奶不在。

春桃快速的在院子里转着,并高声的喊着,道,“奶奶?奶奶?!”可是任凭她喊破了嗓子,也没有找到六姨太。

春桃感觉自己的无力和失望,只得回来告诉老爷。

陶富贵此时正在墙边站着,等待着六姨太,等待着和她分享,虽然自己的心口一直隐隐的作痛,但是他一直忍着,觉着还是上次的老毛病的问题,等待和六姨太听完琴以后,他打算再回去休息。

陶富贵看着回廊那边,望眼欲穿。忽而看见了丫环春桃的身影,他立刻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如此的失态。只为了听琴,只为了他的姨太太。

“怎么样?”春桃还没有到跟前,还没有说话,陶富贵就焦急的问着。

“老爷!”春桃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喘着气,道,“院子里没有六姨太啊,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急死人了,我刚才已经叫几个下人去找了。”

陶富贵听到这里,一句话不说,忽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而觉着一种不妙的感觉,既然六姨太没有睡觉,难道这样的琴声她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