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老爷和几个人在闹别扭,是小七他们办了一件事情使老爷非常的不开心,老爷正在气头上。
谁都不敢去惹的,此时陶毅走过来看见了老爷在发火。
对身边的一个丫环说,“你去把上次的那四个人叫来。”
丫环领命,办事去了。春桃、春英正闲着没事,这两天由于大家私定终身,正乐在其中呢。忽而丫环来叫,说是少爷叫的。
两人匆匆跑了出去,在陶毅的院子里见到了陶毅,行了个礼,道,“少爷好。”
陶毅笑了,道,“没事,起来的,待会陪本少爷一起玩。”
两人一听自是开心,自上次事件以后,她们见到少爷一直觉着怪尴尬的,看到此时少爷如此的慷慨,心里的恐惧消了一部分,心里道,“毕竟是孩子,一点都不记仇。”
陶毅好像那天的事情全部的忘记了一样。
几个仆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气喘吁吁的找来了相虎和相马,这两人也是一听说是陪少爷玩很是开心。
陶毅在陶府里是出了名的好玩,大概是男孩子的缘故,也正好是淘气的年龄,所以经常玩一下新鲜的游戏,有时候老爷爷跟着玩,有时候张三李四的或者小七也陪着。
当然多数的时候是丫环和仆人们陪着一起玩,但凡是可以陪着少爷一起玩的,都是比较幸运的,他们希望少爷可以挑到他们,他们会陪着少爷一起玩。
如果玩的高兴了,说不定老爷还有赏,老爷就是这么的疼爱陶毅,胜过陶府里的任何人,当然儿子的感情和对女人的感情不是一种情。亲情和爱情对于走惯了江湖的陶富贵来说还是分得清的。
相虎和相马跟着几个仆人进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这些人,包括春桃和春英。此时两兄弟看到春桃和春英笑嘻嘻的样子知道是没有事情的。
况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虽然那些银两他们没有时间去取,但是都好好的在那里放着呢。
此时少爷只是个孩子,肯定不会以为那件事情和他们计较的。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游戏规则是藏猫猫,一方在陶府里藏起来,一方去找。找不到要输银两的,找到了有赏,当然做东的是少爷。而且不能去往有人家的小院。
这就很好找了,因为天赋虽然很大,几乎没一个房子里都住着人家,空着的房子少之又少,后面有个惜缘居,虽然没有住人,但是相信让很多的人进去,他们都不愿意进去的。
那么剩下的地方就是一些林中和假山了。
这些地方找起来到不是很难,所以大家很有信心得银两。
既然大家踊跃参加。游戏就开始了,先有陶毅挑选自己的队伍,也就是自己的一方,剩下的就是另一方。
陶毅数了数正好是十个人。五人一方,五人一方,正好两对。大概是下人们早就准备好的。
陶毅先选,便在十个人里转着。其实每一个人都希望被他选中,因为和他一方意味着赢,而且有时候他还会去老爷那里去帮着这些人要奖赏。
所以当他转到谁的面前的时候,便有人指着自己说,“我?我?”
陶毅不说话,只是笑笑。
到了相虎的面前,相虎也是相同的动作。陶毅笑了,把他拉了出来,相虎高兴的一蹦很高。
终于在人群里拉出了四个人,那就是相虎、相马、春桃和春英加上少爷五个人一组。
今天的人特别的奇怪,都是又瘦又小的,在人群里选择的话,陶毅肯定会选择人高马大的这四位,没有什么异议。
游戏开始,陶毅一方的这五个人先躲起来,其他人跟着找,找到了是二十两银子,很具有迷惑性。
后面的几个丫环和仆人差点蹦起来。香烧到一点的时间,他们去寻找,就是这柱香烧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他们去寻找。找到即赏。
四个人领着少爷跑了出去。
少爷别看着年龄小,玩惯了这种游戏,自是非常的乐意,跑起来也很是利索。四个人直往后跑,因为后面的院子多一些,而且山和树也多,况且后面可以藏身的地方也多。
四个人在跑到东边的时候,春桃忽而停住了,因为她忽而想起六姨太就是在这里淹死的,所以很是伤感,道,“我们还是别在这里玩了,找个其他的地方吧。”
陶毅点点头,道,“那这里没有别的去处了,只有惜缘居了。”
“别。”春英忽而道,“去惜缘居还不如去六姨太的去处呢?”
“是啊,据听说惜缘居很恐怖的。”相马也说。
“一个大男人你怕什么呀。”相虎开始训着相马。相马低着头不说话。
四个人的意见都不一致,陶毅道,“这样吧,我们进了六姨太的院子他们肯定找不到。等到时辰一过,我们迅速的出来,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我们进去的事情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春桃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进去的,等到香烧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就出来了,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谁也不知道我们去过的。”
“只能如此了,如果想赢就去那里。”相虎道。
四个人偷偷摸摸,且快速的靠近了芸苑。
因为大门有了封条,所以此时只能走侧门,侧门一般是锁着的,但是由于门比较的矮,而且是个圆形门。爬进去也并不难。
相虎先迅速的进去接应,相马在外面,先是把少爷抱进去,继而春桃和春英都过去。
虽是做贼的游戏,但是这么又爬墙又上树的游戏,却是非常的刺激。四个人包括陶毅都是非常的喜欢。
五个人进去的时候自是没有人发觉,自六姨太死后,这里都成了禁地了。
春桃看着一切这里熟悉的院落,似是六姨太还在眼前,又想到六姨太临死时的模样名词时浑身发麻。
此时后悔自己进来,当时还不如进了惜缘居呢。最起码进了惜缘居没有这么多的熟悉的景象。
四个人冒冒失失的进了芸苑,在院子里怕被在外面看见,于是四个人一起往里走,虽然是白天,虽然是熟悉的地方,因为四个人都熟知原来死者的情况。也是害怕异常。
此时战战兢兢,四个人紧靠着往里走。
“算了,有什么害怕的,又不是不认识六姨娘,我们就进去吧。”这话是陶毅说的,四个人都不相信平日里胆小的孩子此时竟然如此的勇敢。
既然孩子都不害怕了,四个大人再害怕也没有道理了,于是分了开来,往里走去。
院子里一切如旧,仿佛死者还在的样子,唯一的地方就是多了一张画像,一张专门为了纪念六姨太的画像,此时正挂在正厅的中间。
这是老爷画重金专门请了画师在看过六姨太的遗容以后画的。
不是很逼真,但是也有七分像。就是那么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温和的看着外面,好似在告诉老爷每天要照顾好自己。
老爷对这幅画自是倍加珍惜,不须任何人进入,凡是进去打扫的丫环都是他亲点的。此时四个人进来,悄无声息。
四个人一起进了大厅,看着正厅中间的画,虽是六姨太的表情温暖,因为是逝去的人,此时看来也不禁毛骨悚然。
五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说话。此时后面的陶毅忽而站起来走到前面,道,“你们两个去西厢房看看,你们两个去东厢房看看,我就在这里等着。”
四个人大眼睛对着小眼睛,似是非常的吃惊。不仅是进了客厅还要进去卧室?
其实说句实话,就是在六姨太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去过六姨太的卧室,此时来了竟然是个机会,而且少爷发话了。进去也没有什么不可。院子都进来了,还怕我是不成?
到时候出了陶府也可以告诉他们一声,自己曾经进过老爷最宠爱的女人的卧室,如何的豪华,如何的奢侈。
想到这里,相虎和相马两个人先迈了步子,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既如此,春桃和春英只能跟着。
两边的厢房都是六姨太的卧室,里面的摆设温馨如暖春,器具的摆设华贵而不脱俗。
相虎想,也许老爷爱上的不仅仅是六姨太的容颜,还有这里的床。他也可能恋上了她的卧室。
四个人在一片啧啧声中走了出来,早已经忘记了所有。
他们从东西房里分别出来进入大厅的时候,发现不对劲,是特大的不对劲。少爷不见了,不仅是少爷不见了,而且六姨太墙上的那张画好好的竟然落了下来,而且上面木框全碎了。
“少爷?陶毅少爷?”他们大声喊着,不敢去碰地上的画,只要少爷没事就好。
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他们四个人觉着不对劲,什么可以坏,但是少爷不能丢,尤其是不能丢在这里,想想六姨太就是这么不明不白的进井里去的。
他们觉着要是陶毅少爷出了问题,他们的小命都保不住了,还有那么多的银子,他们今生算是完了。
于是想到这里,他们拼命的叫着,“陶毅少爷。”
他们同时站住了门口,他们希望奇迹出现,少爷在院子里,或者在哪里猛地出来,只是给他们开玩笑。但是半天也没有动静。
他们找遍了整个的院子也一无所获,正在一筹莫展准备出门的时候,芸苑的大门忽地一下子打开了。
四个人看到门慢慢的打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知道完了。
李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大门外,他的后面跟着一群人。
“把这四个人拉进柴房,没有老爷的命令不许出来。”李四说完,有几个人快速的朝着他们冲去。
“四爷,您详查啊?我们冤枉啊?”相虎这么喊了几句也觉着无力,他们真的冤枉吗?他们有口难辩。
要么就是少爷下了个套,可是他小小年纪,有这个必要吗?
四个人就这么被拉进了柴房。
只是在进入柴房的时候被打了一顿。
李四不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的陶毅,走过去问道,“你没有事吧?”
陶毅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吭声,李四走了以后,不知道七爷从哪里出来了,走到陶毅的身边,拍着他的脑袋道,“你个家伙费了不少脑子吧?”
陶毅把脸转过去,装作没有听见。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据说那四个人出了柴房以后,没有留在陶府,打了一顿被打发了出去。
不管他们有理还是没理,事情就在那里摆着。
陶毅慢慢的长大,而且越来越潇洒儒雅,很讨人喜欢。
因为老爷明白江湖的风险,疼爱少爷的缘故,不愿意让他涉入,陶府的银两即使陶毅什么不敢,一生也花不完。
老爷便给他请了很多的师傅,有骑马的;有射箭的;有习字的;有琴师;有武师。等待陶毅是少年的时候已经花心倜傥了。
陶府本来就家大势大,陶毅又是他唯一的儿子,自是攀亲的人不少。有好几家在自己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陶府。
此时陶毅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自是引来幽州城诸多商贾大户的注意,当然还有高官贵胄之家。
陶毅已经成为了幽州城中众少年心中的梦中恋人和追慕的对象。
关于幼小时候的事情,人们以为他忘记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迷迷糊糊吧,也许真的忘记了。
反正是自此再没有提起。而且很多的事情也把幼时的事冲淡了。
此时提亲的人又络绎不绝,踏破门槛,杨氏敢都赶不走。
不是今天的张婶拿着画像来了,就是明天的李大娘拿着画像来了,整天就是门口媒婆对媒婆。
陶毅历来行善积德,也不能如何拒绝,因为凡是敢来提亲的都是有些势力的,自以为可以配上陶府,可以配上陶府的少爷。
有时候老爷不出面,只能是小七、张三、李四他们出来,但是也只能是敷衍一下,这种事情还真的没法说,有时候挡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