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303寝室的三楼平台上正在挥洒着青春的味道。
身着击剑服的度天涯占据着平台西隅,手中握着一把一百零五厘米长的佩剑,他正在练习剑术。握在手中的佩剑不断地做着劈、刺的动作,脚下的步伐移动快而频繁,攻防转换的过程中力量、速度、柔韧、协调和耐力都在一一升华。
汗水淋漓却掩藏不了他那张绝美的脸,或许十年的时间让他的容貌更出色了。但十年的时间同样可以使他用实力证明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早已不再是一个柔弱却又自以为是的“小公主”,他是一个足以承担责任与爱的男人,虽还不完美却真实。
东隅的平台也没闲置,一身跆拳道服的卓远之正在练习跆拳,他的腰间扎着一条黑带。要知道,黑带可是跆拳道的最高级别。它代表练习者的跆拳道技术已达到成熟和专业的程度,黑色也象征了跆拳道高手不再受黑暗和恐惧的影响。一年前,卓远之的跆拳道达到黑带七段,离最终级别还差两段。不过,跆拳道通常只能考到七段,八段和九段只授予极其杰出和优秀的人,十七岁就拿到黑带七段的他还是第一人。
除了跆拳道,他还精通空手道、柔道和散打,当然他还会另一项必杀技,这可是卓冠堂少堂主鲜为人知的秘密,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可以说出来的时候。虽然会一大堆功夫,他经常使用的却只有两种,一种是枪,因为它够快够方便;另一种便是跆拳,因为它耍起来够帅——臭屁的家伙永远这么臭屁,这句话是天涯送给他的。
一段漂亮的跆拳玩完,他开始练习散打,挥动着拳头他的脚在迅速移动,以此变换步伐,强化判断力和瞬间反应力。
一切就这样顺利且漂亮地进行着,直到——
“啊!啊——”
从二楼战野的卧房里传出的尖叫让天涯手上的佩剑猛地一抖,直直地掉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扎在王储殿下绝美的脚丫子上,害得天涯极没形象地抱着脚直跳。卓远之就更倒霉了,快速变换的脚步一个偏移,要不是他反应快就直接从三楼摔了下去。
平台上浸泡在汗水里的两个人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稳住心神。然后,他们决定去楼下看个究竟,如果战野这小子是无事尖叫,他们非揍得他有事尖叫不可。
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跑到二楼,抬眼望去,那个害得他们出糗的家伙正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呢!
“我要迟到了!我要迟到了!”
他在茶水间里奔来走去,打开的水龙头也忘了关。随手拾起桌上的一颗提子,他向水池的方向丢过去,提子在空中飞行的惯性非常巧妙地推动了水龙头,为流淌的水关上了闸门。
他这边忙着收拾,那边的果汁机又发出了催人命的鸣叫声,战野烦不胜烦地拿起勺子直直地向果汁机掷去。卓远之和天涯的心也跟着勺子飞了起来,它要是把果汁机撞倒,可没人愿意打扫那脏兮兮、粘乎乎的东西。战野没让他们的心悬得太久,飞出的勺子正好落在果汁机指甲盖大小的控制钮上,勺子落下的一瞬间果汁机停止了转动。
天涯真的想拍手叫好了,这小子真的是“随拿随掷,随掷随中”。他应该去甩飞镖,搞不好还能捧个吉尼斯世界记录回来。
感觉他太忙了,卓远之决定好心地上前帮忙,“战野,你不用这么着急。你今天上午没课,下午两点才有课呢!”
“我知道,可我要出门。我跟人家约好了时间,我不能迟到,否则我要完蛋了。”他迅速地解决掉早餐,包着吐司的大嘴张张合合,说个没完没了:“小姐还在充电,麻烦你待会儿帮我拔掉插头,她会自动鸣响并用语音提示你的。好了!我要走了,中午见!”
“喂!喂……”
没等天涯的呼唤发挥效用,战野已经踩着他的滑板溜走了。对着餐桌上的一片狼藉,天涯万般无法忍受地蹙起了眉头。“他到底在搞些什么?把这些肮脏的餐具留给我们收拾吗?他就不能收拾完再走,或者早一点起床?”
“他属于夜猫子型,一般是晚上做事,早晨迟起。昨晚大概做得很晚,所以今早才会起不了床,现在又正好赶时间,他还不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中午回来再收拾。他忘了,你这个王储殿下是见不得眼前一片脏乱的。”
卓远之说话间已经开始着手收拾战野留下来的又乱又脏的餐桌了,虽然他也算是大少爷级别的人物,但他可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指挥官。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天涯还是卷起袖子过来帮忙,“真不知道战野一天到晚究竟在忙些什么,按照我们列出的值日安排,今天该轮到他收拾楼前的草坪,打扫客厅、平台和下面的车库、储藏间。他现在人都走了,只能让他中午回来再做了。”
卓远之倒是无所谓,反正一天不收拾也脏不到哪去,他只是比较好奇战野究竟在忙些什么,找个机会他想问问。
算起来,他这个卓冠堂的少堂主不仅臭屁,还有点鸡婆,本质上又是个梅菲斯特——真不知道未来能不能嫁得出去……不!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敢嫁他。
卓远之从外面回到303寝室,一开门迎面坐着一个人——
“八卦?你怎么来了?”这个神棍还真是神出鬼没得紧,突然出现在他的寝室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为他开门,放他进来的。”度天涯像是看出了卓远之的疑问,小声地向他汇报消息,“原本看他古古怪怪的,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让他进来,现在看来这个举动还真是非常得正确。”笑眯眯,笑眯眯,王子殿下绝对是心情好得要飞起来的样子。
卓远之狐疑地瞅着他,下一秒钟他找到了答案。
“三层楼全部打扫完毕,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去清理吗?”
“猫猫?”卓远之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他的女侍从朵猫猫穿着宽大的清洁服装,一手拿着抹布,一手舞动着吸尘器,像一个全能菲佣尽职地完成了所有的打扫工作。
多日不见,朵猫猫看到少堂主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跟前,异常地兴奋。“少堂主,你回来了?你没有变瘦嗳!我还担心你离开我会变得吃不好睡不好,现在看来这全是多余的担心。”
“暗昧。”八卦用他习惯的简短语言表达中心思想,站在他的肩膀上那只名为“无语”的虎皮鹦鹉顿时呱唧开来:“啊啊,我主人的意思是朵猫猫女侍从的话让人听起来很暗昧,啊啊,所谓‘暗昧’可以指态度、用意得含糊、不明白,啊啊,也可以指行为的不光明,啊啊,还可以判断成不可告人的隐秘之事等等。啊啊,就我主人的判断,女侍从和少堂主之间应该是行为不光明,啊啊,很可能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男女隐秘……”
不给无语再“啊”下去,卓远之拿起一本大部头的拉丁文字典直接将它砸到地上。
卓远之接下朵猫猫身上的清洁工具,顺道白了天涯一眼,“猫猫,这里不是总堂,你现在也不是我的侍从。你是我的同学,你是我的客人,在这里你不需要当佣人。如果再有什么不知趣的人要你当苦力,你就直接拿拖把堵上他的嘴。”
“可是……”
“没有可是。”卓远之极为干脆地堵住朵猫猫未出口的疑问,顺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八卦,“你从总堂到这里来总不会是为了讨一杯茶喝吧?有什么事,快说!”
八卦慢吞吞地喝下一口茶,清了清不常使用的金嗓,这才开动嘴皮,“友情,麻烦。”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天涯瞅了瞅卓远之,希望他这个卓冠堂的少堂主能给点提示;卓远之与朵猫猫面面相觑,两个人也是一头雾水,所有的目光刹那间集中到了无语的身上,大家等着听它作补充说明呢!
虎皮鹦鹉带点嫉恨的目光斜了斜卓远之,看样子,它还在为刚刚被砸到地上的事生气。
没关系!你不想说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