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诗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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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石延年

石延年(994—1041),字曼卿,旧字安仁,宋城(今河南商丘市)人。屡试进士不中。真宗时为三班奉职,即后来的承节郎,亦是武官的最低职。后知金乡县。其“乐意相关禽对语,生香不断树交花”的名句,即在金乡张氏园亭中所作。以太子中允、秘阁校理卒于汴京。

他的诗成就不大,但他在北宋文坛中很有一些名望。一是因他个性豪放,死后甚至有为芙蓉城主的传说。二是他又以书法著名。三是他颇受古文运动派石介、苏舜钦、欧阳修的推崇。石介曾在《三豪诗送杜默师雄》中以石延年之诗,欧阳修之文,杜默之歌称为“三豪”,并在《读石安仁学士诗》中说:“齐梁无骏骨,李杜得秋毫。”就是指他的诗能一反西昆习气。

古松

直气森森耻屈盘, 铁衣生涩紫鳞干①。

影摇千尺龙蛇动②, 声撼半天风雨寒。

苍藓静缘离石上③, 丝萝高附入云端④。

报言帝室抡材者⑤, 便作明堂一柱看⑥。

【注释】

① 铁衣,指古松的树皮。紫鳞,树皮的皱纹。② 龙蛇,形容松柏在风中摇动的形状。李商隐《武侯庙古柏》:“蜀相阶前柏,龙蛇捧悶宫。”③ 苍藓,苍苔。缘,沿着。④ 丝萝,菟丝和女萝,都是蔓生植物,缠绕于草木上。⑤ 帝室,指朝廷。抡材,这里指选拔人才。抡,选拔。⑥ 明堂,古代帝王宣示政教的地方,这里泛指朝廷。

【说明】

古松之可贵,就在于挺直而不甘屈盘。颔联全力倾注,写出古松气概。颈联是说,一些卑微的草木皆得以托命。末两句较弱,与前六句不相称,虽取譬现成但失于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