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马红艳面色一肃,义正辞言道:“她的情况很不好,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在人的生命面前,那一点又算什么呢?如果你认为我在犯罪那我认了!可是难道你不觉得,见死不救才是最大的犯罪嘛!”
“那你也应当通知她丈夫吧。”冷霜无法直视马红艳的眼睛,因为那里满是正直和善念,看得她反觉得自己心里有邪念似的。
“可是张元也只是一个人,他不能让这个秘密传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每天醒来,看见家门外边排满了病人,求他的治疗,那他还怎么生活?”
马红艳说完,对着冷霜说道:“正好你也需要散步,我扶着你去Icu病房外看看那个女人。”
一会以后,冷霜站在了监护室外的大玻璃窗前,透过明亮的玻璃,她看见了里边那个插着管子接着电线,安静躺在床上的女人。
马红艳说的没错,这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她面色苍白嘴唇也泛着失血的白色,可是依然可以看出她曾经的美丽。
看着这样一个年轻生命慢慢走向死亡,是多么残忍,而马护士下定决心让自己的男朋友去和她发生关系,又需要多大的爱心。
冷霜突然对那个身材玲珑娇小,比她矮了半头的小护士,充满了敬意。
只是张元,他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嘛?真的只要让他那个一下,就可以身体健康,祛除百病嘛?
天色缓缓黑了下来,秦小柔开着警车行驶在北京中路上,这里车流拥挤,街道也不是太快,正是甩开后边尾巴的好地方。
自从她得到了贾伯雨的资料,她就开始了简单的查验核实工作,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后边跟着的尾巴,很明显那些跟着的家伙都是专案组调派的本局警察,那些家伙不敢违抗专案组命令,却可以主动自己的行迹给秦小柔看。
所以秦小柔也没有继续调查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张元要对贾伯雨有行动。
很快,秦小柔已经看不见后边的跟稍车辆了,她突然猛地踩下油门,蓝白相间的警车突然就在车流里快速穿梭起来,她不断地在车辆的缝隙里钻来钻去,有时候缝隙不够大,她会逼得那些出租车无路可走,虽然出租车司机都非常愤慨,可是当他们发现这辆不守规矩的车是辆警车时,他们也只好闭上骂娘的嘴。
警车很快在车流里消失了踪迹,后边盯梢的警察懒散地拿起车载对讲机,“054号报告,目标在北京路中断丢失,这里车实在太多了。”
此刻,在大路旁边的一条狭窄小道上,警车正跟一辆很普通的宝来车交错而停,两车相对着并排停着,前车窗相对着。
警车车窗缓缓降下,秦小柔的脸出现在窗口,接着把一只牛皮纸袋递了过来,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张元摘下墨镜,伸手接过资料,道:“方法太多了,不过还是等我看过资料,再做决定吧。”接着他又对秦小柔笑了笑,“别放在心上,这些小角色,我随时可以捏死他们。”
“你别跟我说这些,别留下尾巴。”秦小柔说完对着张元回了一个阳光灿烂的脸,然后关上车窗,开车离去。
接着,张元又一次戴上墨镜,开着宝来车,驶进了已经亮起车灯的车流。
学会了多心经确实对做很多事都有帮助,一手开车一手从资料袋抽出打印的表格,然后一只眼看路一只眼看资料,“贾伯雨,男,19xx年出生,身份证号码xxx,父,贾震宇,母,余月娣,目前住址,”
“贾宝玉,我真是有一百种整死你的办法,不过,我要把你的老爹也一起搞死。”张元把资料袋扔下冷冷说道。
下午张元是先去了宝马汽车专卖店,既然他已经知道苏琼暗地里帮他,他必须前去感谢一下,至于感谢的方式,恩咳,那本书作者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遗憾的是,苏琼不在,这让某狼的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他也没打电话给苏琼,做那个事,早晚都可以,不要干扰人家的正事吧。
从秦小柔这取了资料,张元就开车去松竹苑了,因为之前收到范达生的电话,让他和范玲玲回去吃饭,范达生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不过听得出来有事的样子。
现在几个女人都有自己的车了,蓝若有嫣君去接,所以张元也不用充当范玲玲的司机了。
来到松竹苑,范市长家的那个小别墅,停下车就看见老范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站在门口,看来又是拉着自己去慢跑了。
小区的道路上又一次遍布着黄叶,虽然天气还死撑着高温,可是从这一路的黄叶就可以看出秋天来到留下的蛛丝马迹。
“有几个月没有陪我慢跑了吧。”范达生顺着幽静的小道边跑边说。
“是呀,好几个月了。”张元跟着后边,很有节奏地甩着胳膊。
这时,范达生突然很有感慨地叹了一声,“时间可真快呀。”
“没错。”张元也心有所感地出了一口气。
去年,也就是这样的黄叶遍地的季节,也是在这条小路上,范达生拍着他的肩,对他说道:“我就是你的保护伞。”
转眼时间,一年已经过去,中间他们不止一次面临危机,面对选择,甚至是家破人亡,可最后,他们成为了胜利者,这个城市的黑白两道俱由他们掌控,而张元也从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成为中海人尽皆知的亿万富豪,老婆更是从零开始不断增加。
而一年后,他们却面临着另一次面临危机,面对选择。
不过这一次,范达生并没有象上次那么沉着,他有些紧张,还有些泄气,关系到自己女儿的幸福,这让他不能象对待普通市民一样冷静。
“玲玲真的是多灾多难呀。”范达生又叹了一声,确实,自从张元出现,范玲玲就是灾难不断,绑架,威胁,追杀,这一年她挨过饿,受过伤,也坐过牢。
张元突然从范达生的语气中感到些不好的味道,他无所谓地笑笑,“虽然多灾多难,可每次不都逢凶化吉了么?范叔,告诉你吧,贾震宇的儿子就在我们学校当老师,他就是罪魁祸首,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搞得他们身败名裂。”
“你怎么还没明白呢?”范达生不悦道:“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贾震宇,而是三号首长,他这次对你是志在必得!如果其他人,我大不了跟他拚个鱼死网破,可三号是我的恩师呀!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如果不是他慧眼相识,我范达生现在还在苏北的农村做小学教师呢!”
“那怎么办?”张元疑惑地看着范达生,他不会是想丢弃玲玲的幸福,以此作为感谢恩师的谢礼吧?
还好,范达生的回答并没有让张元太失望,“我不能让玲玲受委屈,父母再多的辛劳不都是为孩子嘛?所以,你们一起逃吧,你们现在也不缺钱不缺本事,出国生活也不比中海差。”
张元怎么样也没想到范达生叫自己回来,居然就是让自己逃跑。
“那您呢?”张元又问。
“我还继续留在中海,我没贪污没受贿,难道要逃出去背个外逃贪官的恶名嘛?”范达生说完看着张元,问道:“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馊,馊得不能再馊了。”
范达生有些不高兴,自己苦思冥想才出来的办法,居然被这小子如此评价,不过他也知道他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他赶紧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呢?”
张元笑道,“现在的问题虽然看似三号在后边支持着贾震宇,可是三号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事而把你搞死,搞死你,中海这块地面上就得来其他人,可是其他人不一定就能做到你这样,更重要的是,中海这是个肥缺,到时候中央里的其他派系就会前来争强,而你又是三号的人,到时候他有个用人不察的领导责任,所以他就不能再安插人员过来,这样他就完全丢弃了中海这个阵地,三号搞了一辈子政治,不会蠢到自己挖自己墙脚吧?”
范达生点点头,对准女婿有如此看法比较赞赏,他接着说道:“有道理,我也这样想过,可是这件事情既然开始了,就不会那么轻易结束,三号为了孙女的幸福,这次是下狠心了,我相信,如果他真的不能达成所愿,那么我一定是倒霉定了。”
“对!”张元赞同道,“你说的也是实情,如果三号得不到他想要的,很可能会恼羞成怒。”接着张元话锋一转,“可是还有一点很重要,三号始终不会表明针对你的态度,始终都是在背后支持贾震宇,所以我们的主要敌人还是贾震宇呀。”
“不是。”范达生否定道,“不是贾震宇,只要有三号的支持,就算你把贾震宇搞死搞臭,警察部换个其他部长,他还是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如果不把贾震宇搞死搞臭呢?”张元意味深长地笑笑。
“那他不死还是要针对我们呀。”范达生还没想通关键。
“如果贾震宇不但不死,还主动承认错误,对三号回复中海很安定团结,不需要调查,那么三号还有什么办法呢?”张元笑着转身往回跑。
“范叔,回去吃饭啦。”
“对呀,可是又怎么样让贾震宇站在我们一边,他的性格可是出名的死板喂,你别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