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查理九世之罂粟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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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〇一二】旅馆往事

那是一只短毛小狗。白色的毛上血迹斑斑,有黑色污渍。一片死寂里多多抬起手把死狗取下来,大家的目光落在他和它身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好像不是查理?”

的确不是查理,没有黑眼圈也没有领结或小西装。原来肃穆的气氛解放了不少,不过小伙伴们还是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幸好晚饭已消化了许多。婷婷皱起眉毛:“太残忍了,只是一只小狗而已……”

多多心里焦虑,手里拎着小狗不知道该丢还是不该丢:“那么查理呢?它……”

“趴下!”猝然有个人喊了一声,婷婷等人下意识身体下俯,多多未及反应,有个人影猛地从旁边闪出来,直接将他按在地上。“当啷”一声脆响,墨多多吓得眼睛也睁不开,直到听到陌霖羽的声音说了一句:“嘘,兰斯蒂罗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好歹以前也联手把Sonsi坑了一把,没有一点阶级斗争情谊吗?”

Sonsi?这个名字曾经和Locyuie一起出现过,多多记得很清楚,顿时疑问又挤满了小脑袋瓜子。他睁开眼急吼吼刚想发问,却看到陌霖羽正趴在自己上方,霎时脸红了个透透。

陌霖羽却没觉得有任何异样,神色如常的站起来,很注意捋平裙摆。唐晓翼收起藏银刀,踢了踢脚边的子弹,大概是刚刚他出刀弹回了子弹:“Sonsi居然还在继续用兰斯蒂罗,显然是在试探我们。”

顿了顿,唐晓翼高声叫了一声:“虎鲨?”

“来了来了!”回应他的是小霸王咬牙切齿的声音,接着虎鲨出现了——不过不止是虎鲨,他的手里还揪着一只狗,更奇葩的是这只狗的前爪还握着一把手/枪。

“德/国产,自动款,高级货啊,”唐晓翼说话一向不让人知道是表扬还是讽刺,伸手把枪抽出来,在手里转了一圈,关上保险,丢给扶幽,“兰斯蒂罗,阶级朋友。”

虽然听不懂阶级斗争、阶级朋友是怎么回事——但可以明白的是,应该是友方!

可是一想到刚刚这位友方还用这把手/枪偷袭多多,虽然未遂,但是小伙伴们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看向那只狗的眼光里多了几分敌意。

这只狗生得一副苏格兰牧羊犬模样,但是块头小,只有五十公分左右,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一看进去如沉浸进地中海,令小伙伴们联想到亚瑟的眼睛。它支起前身行了一礼,彬彬有礼:“好久不见了,先生。”

“哦,先别叙旧寒暄,我和你商量一下,”唐晓翼笑嘻嘻的俯下/身,故意用的大音量,“下回要再拿到枪,记得把枪口对准陌霖羽,嗯?”

那只狗——兰斯蒂罗很淡定,显然已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麻木了:“小姐如果死了,老头会找您拼命,您以为您现在是什么?”

唐晓翼总是喜欢开这种不着边际不合时宜的玩笑。小伙伴们有些不爽,纷纷翻大白眼。只有婷婷注意到唐晓翼说这话时是笑着的,他笑着的时候就一定是认真的。

……真奇怪,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绝对不是情人或朋友间的开玩笑,反而像是……仇敌的临时合作。

婷婷看了一眼陌霖羽。她站在那里,翘起皮鞋用皮鞋跟敲着地面,睫毛垂下敛起眼中神色,在想什么,完全没注意唐晓翼这边的动静。

这样的一个人——能和唐晓翼有什么仇呢?或者说——唐晓翼会不喜欢怎样的人呢?

婷婷百思不得其解,留下了一个谜。

唐晓翼对兰斯蒂罗循循善诱,但是话语一点也不友善:“给你两条路。要么说清这件事,要么死。好啦,Sonsi反正也不喜欢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干脆死算了。”

真是消极——兰斯蒂罗宠辱不惊,纹丝不动:“先生以前不是这么对在下说的,那时候先生说的是‘无论如何,活下去都是好的,至少还有漂亮姑娘可以泡有三千世界可以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冰冷的棺木和蛆虫’。在下也想知道,先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那么,交换?”唐晓翼依然笑着,十分灿烂,好似樱花在开败前最后盛放的一夜灼灼。兰斯蒂罗竟然点了点头,想必也知道这个约定作不了数:“还有一个小时,您真会玩。五分钟,在下说清事情,只是一个关于诅咒的故事罢了。”

故事的起源,正是这家旅馆。那时候它还不是现在这个名字,它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清行。

清行在花离镇中的名号不外乎“人间仙境”“金玉满堂”一类的赞美,它还有一个意义——妓/院、赌场等不法场合扎根之处。

当时中/国各地,无人不知清行。正如法/国大革命前,无人不知凡/尔/赛宫一样。清行聚集了天下四分之一的财富、妖娆艳美的***、一掷千金的豪客、技艺高超的乐师。由此你可知,最肮脏的地方,也最干净。

人皆道清行里有一花魁,名叫苏莲。这苏莲才貌俱绝,却是个清倌儿,卖艺不卖/身。平常人来清行,听见苏莲之声便已是殊荣,遑论见其真面目。甚至有人怀疑苏莲其人并非真实存在,而是清行为招揽客人而故意捏造的天仙般的人物。即使如此,仍有人趋之若鹜,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押上性命只为见苏莲一面者也比比皆是。

也不知是哪来的风声,说苏莲喜爱黑犬,立刻有人精心挑选了舶来的纯种英国犬送入清行。可惜不过三日,那只狗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垃圾堆里,于是消息又传开了——苏莲原是恶毒女子,喜爱虐待动物。

恶名一出,清行自然不敢再留苏莲,将她送出花离镇。据说苏莲坐在离开的马车里时曾诅咒若苍天有眼,当赐花离镇百姓以白日为人、黑夜为犬之惩罚。当年除夕,花离镇被比目国大军屠城,当时在位的太皇追究责任,率军灭了比目国。有流言说苏莲是比目国国王的爱女,天生有神福,也许真是这样。第二年六月前后,有人发现,花离镇重生了——

“但居民却白天是人、晚上是狗。”婷婷聪明的把话接了下去,大家发出此起彼伏的“哦”声。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旅馆老板变成狗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多多闷闷地说,“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查理有没有事、查理在哪里,没有那么多空间来想自己的任务。

“问题多多,当然是找到苏莲了,”唐晓翼口吻听起来十分穷极无聊,“这有什么意思?叫Sonsi出来直接和我们打口水仗不就成了。”

“任务还是要好好做啊少年,”婷婷板起脸训唐晓翼,“毕竟你是世界冒险协会承认的引导者,而我们是世界冒险协会承认的冒险队啊。”

唐晓翼摊摊手表示自己的引导者资格证都被没收了,但还是表达出负责到底勉力为之的意向。虎鲨也积极思考起来:“如果是要找到苏莲的话,应该直接找她的坟墓就好了吧?这样……”

“问题来了,坟墓在哪。”婷婷支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能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