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周边有许多配套设施,其中琳琅满目的养生膳食馆足以满足疗养院里老老少少的胃口,许多养生菜肴既营养丰富,又非常精致可口,饶是安远琪这种美食家也挑不出毛病。当然,如此可口又打着养生膳食旗号的食物菜式,价格也是不菲的。
吃完中饭,漫步回别墅,休息一会后,两人就会结伴外出,或逛逛周围的养生会所,或到附近山里观看植物虫鸟,或骑着自行车在林间乡道兜风,安远琪骑,带着陆振宇。
刚开始时有人奇怪为什么是她骑车带他,后来不知谁传了出来,说陆振宇就是去年在这院里坐轮椅的帅小伙子,就再也没人奇怪了,再说起两人时口吻中就充满了感慨和祝福。疗养院里住着许多老头儿老太太,都是常年在此休养的离休老人,平时也没什么事,对于陆振宇这种长相出众的年轻人本就特别注意,加上他当时又脾气暴戾逢人就发飙,身边还带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想不让人记忆犹新都难。
不知不觉中,疗养院的人都知道疗养院来了一对恩爱的新婚小夫妻。得知小夫妻原先是院长的女儿和轮椅男病患之后,院里开始有传言流出,愈传愈神,说是美男病患和院长女儿患难见真情,院长女儿对病人不离不弃其德可嘉,两人同甘共苦互相扶持着走出生命低谷最终结成美好姻缘等等,不胜枚举。安远琪和陆振宇听到老人们带着祝福和善意的传言后只是会心一笑,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幸福的日子在无声无息中飞逝。
是夜,北京某高级会所酒吧舞池中,一身惹火衣裳的年轻女子趴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黄汤。女子美眸微皱,半醉半醒,表情凄苦,一看就是为情所伤的模样。通常,一个单身女子在酒吧里买醉又喝得三分清醒七分醉态时,最容易招来声色场合的各种恶狼,但女子在这里呆了至少有两个小时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搭讪。原因在于女子身后两名满脸肃杀、面色不善的保镖。
在这个藏污纳垢、纸醉金迷的场所,普通人只看见它面上的光鲜,但熟悉这个场所的人却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最好避着走。无疑,在众外人心目的,这个年轻女子就是那种最好绕着走的一类人。
眼看着女子越喝越醉,舞池中有人窃窃私语目光频频,但更多的人却是视若无睹自顾玩乐。大家来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别人的死活其实与己无关。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舞池门口进来一个女人,灰色长风衣下是黑色紧身的皮衣裤,马尾高扎,镶钻的墨镜在五颜六色的灯下烁烁生辉,墨镜下的面孔被遮去了三分之二,只留一片白皙光洁的下巴。风衣女郎旁若无人的走到醉酒的年轻女子身边,问年轻女子:“静柔?你怎么在这?还喝这么多?”
“你是谁啊?我喝多喝少关你什么事?”吴静柔看也没看对面坐下的女子,咕哝了一声又仰头喝干杯中黄酒,然后重重将酒杯搁回桌上,再拿起酒瓶往杯中倒酒。
风衣女郎拦住她的手,“别这样,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何必这样虐待自己?”
吴静柔闻言拿着酒瓶的手一顿,痛苦在脸上晕开,化成眼角的点点泪花。她抹了抹眼泪说:“姚琳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宇哥,可是他现在有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了,他再也不要我了……”她说着,心一狠又给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拿起来就要喝干。
姚琳伸手夺走她的杯子,劝道:“虽然他现在娶了安远琪那个狐狸精,但他还是很疼你关心你的。这点我看得出来。”
吴静柔闻言怔怔望着被拦下的装满酒液的杯子瞧了半天,才说:“他把我当妹妹一样疼有什么用?那不是我要的,我只要他把我当女人,只要他把我当女人就可以了,其它我都不在乎。”
姚琳就说:“就算是妹妹,你至少还有他的疼爱,我呢?跟他订婚三年,白白磋跎了三年的岁月,等到人老珠黄了,他心里却再也没有我的位置。”说到此,她的脸浮起嘲讽的笑,带出了一脸的不甘心,扬手就叫侍应生送上一瓶XO。
吴静柔没理她,径自喝掉杯中物后,才晃悠悠说:“听关大哥说,你那是自作自受,怪谁呢?宇哥受伤了,一听到他极有可能残废的事之后,你二话不说就瞒着家人跑去疗养院解除婚约,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你都做得出来,还敢怪宇哥对你不再留情面?”
姚琳面上一阵尴尬,瞪了她一眼说:“静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因为他跟安远琪出轨,一气之下才冲动退婚……”
“姚琳,你的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吴静柔虽然醉了,言词却锐利异常。她又说:“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无论你拿出什么理由,都掩饰不了你的真正动机。这个圈子里的人,随便你去问,看有几个人相信你是因为宇哥跟别的女人有了暧昧才退婚的。”
姚琳被这酒后真言弄得脸色有些难看,一阵红一阵白,暗恼的瞪着醉醺醺的吴静柔,忍了忍把到嘴的讥讽吞了下去,转而自嘲的一笑说:“谁说不是呢?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才放弃这么好的男人,去嫁给一个老……”想了想,她又没把后面那几个字说出来,只是化做轻轻一叹。
吴静柔一边喝酒一边摆了摆手说:“人都是利己主义者,你会那么做只能证明你根本不爱宇哥,你只是看中了他的条件,爱上他的身份地位。当然,这是每个女人都爱的东西,我不会说你什么的,你也不用叹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