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姐,别再自欺欺人。若你不想让他名誉受损就不要当第三者,他爸爸是为什么过世的相信你也很清楚。”安远琪字字如针直刺吴静柔。
后者脸色一变,无言以对。
安远琪就再接再励:“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半个多月都对你避而不见?为什么他收到你发的照片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很乐意告诉你,因为他爱的人是我,他对你的好只是出自对你姐姐的愧疚,出自和你青梅竹马的兄妹情谊,他会一辈子对你好,是哥哥对妹妹的好,与爱情无关。”
言尽于此,她毫不犹豫的举步离开,不再看已经呆若木鸡的吴家小姐一眼。
安远琪回到家里时陆振宇还没有下班,于是进卧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镯上的卫星通讯装置联系上莫冠尘,问明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后者见事情已经压下,也没捅出什么妖蛾子,也就一五一十将这两天的事告诉她。
原来任老先生颅中的肿瘤虽然良性,但众所周知道长在这个地方的肿瘤即使是良性的对人的中枢神经影响也是极大的。随着肿瘤日渐增大,患者的记忆力、认知能力、行动力都会有被影响。他的儿子爱父心切,一心希望父亲能活多几年,于是在寻安远琪不得的情况下,擅自找了其它脑外科医生安排手术,却不料任老身生年纪太大,手术虽然成功了,却不知怎么的术后身体却每况愈下,没两天就中风,心肌梗塞而亡。他那二毛四的儿子悲痛欲绝之余,对安远琪心生怨恨,将父亲的死全怪在她头上,又得知她的男人就是新任的总参六部部长,竟生了报复之心一个状告到了北京解放军总参谋部来。
安远琪说:“身正不怕影斜,我早就给过那个二毛四忠告,别拿他老子余下的生命开玩笑,但他却要一意孙行,现在出了事只能他自己负责。”她一点也不同情他们,他们的催命符是太过集着,太过注重于生死。
莫冠尘又说了一些得知消息时陆振宇的反应,包括他要求她别让安远琪知道这件事的话。
“丫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他的话了?”安远琪听罢就对好友开涮,“这么重要的事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还帮着他瞒我?莫冠尘,你等着受死吧!”
如果是以前,莫冠尘对这句话还会忌惮几分,毕竟安远琪利用催眠术和各味药剂整盅人的手段还是挺让人小心肝儿怕怕的,但现在可不同了,她有了小孩,两人又一南一北隔了千里远,她被陆振宇看管得严实,要想让她受死还得花上几天时间,到时足够她溜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逍遥快活了。她哈哈笑说:“来啊,莫某人已经很久没和你较量了,求之不得呀。”
安远琪说:“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我还有事,改天再聊。”说罢招呼也不打就切断了联网。外面何谐已经准备了晚餐,等她下到一楼时,陆振宇也回来了。
饭桌上,她并没有提起关于任老先生的事,只是看着他时心里思绪万千。察觉她和往常不一样的目光,陆振宇停下吃饭的动作,问她:“怎么了?”
她一时兴起,天外飞来一句,“我似乎很久没有称赞你漂亮的脸蛋了。”她有个坏毛病,善于与人争辩,却不善于甜言蜜语。以前经常和陆振宇绊嘴吵架甚至打架,或许都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甜言蜜语了。也所以,她很少和不熟或者不爽的人有太多言语交流。
陆振宇自然是清楚她的脾性,但仍因她的话而嘴角抽了抽,大脑中枢自运选择对“漂亮的脸蛋”听而不闻,另起一个话头说:“你今天心情不错,发生什么开心事了?”
“开心就是开心,没有理由。”她什么也不想解释,只觉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既然不愿意让她知道他如何处理报导的事,她也打算继续装做不知情。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她自认没有做错,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也不是什么坏事。然而,他暗暗为她打点这些的动机,却是让她十分动容,原来他竟是这样为她着想的!
陆振宇不肯放过她,非要逼她说出来不可:“你不坦白,快给大爷我从实招来。”
“我不招你想怎样?打架吗?”她扬了扬眉,挑衅之意立现。
“现在跟你打架胜之不武。”打闹归打闹,他可不敢跟她像以前一样来真拳脚,视线就落在桌前那盆牛丸汤上,“为免你说我以持强凌弱害你动了胎气,我们来比比谁先吃到最多的牛丸。”
安远琪往汤盆里看去,很好,一十七颗,也就是说她吃完第九个就胜利了。随着她一声“好啊”,手中的筷子已经快如闪电的飞向浮在汤面上的牛丸。与此同时,陆振宇的筷子后发先至,立即就和她的筷子在汤里“兵绒相见”,一场餐桌上的大战宣告开始。
虽然两夫妻吃饭时习惯秉退所有宅子里的佣人,但是何谐还是习惯守在饭厅外,以便主人随时有吩咐。这时在饭厅外,却听见里面杯盘盆碟一阵作响,微微探头一看,就见两双筷子在一桌饭菜上空厮杀正酣,筷子的主人皆不言不语,聚精会神于底下那盆牛丸汤里。他不由的叹了口气,这样子的主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也没有想到,一向在陆园都是端着少爷架子首长架子的陆振宇,现在不但变得对娇妻宠溺有加,还有了如此人性化的表现。他笑了笑,不再去注意里面的胜负,等到他们“交流”完了,晚餐也就结束了。何谐招来佣人清理桌面时,只见一桌精美的晚餐已经变得杯盘狼藉,牛丸子掉了五六个在地上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