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宇听着她满不在乎外加戏谑的语气,心头一把火蹭地就上来了,闷声说:“我劝你别玩火!”
她就整了整胸前被他揉皱了的泳衣布料,语带调侃地说:“如果玩玩火就能看到大校先生你的忍耐极限,说什么也值得了。”
欲望被挑起却得不到舒解已经让人十分窝火,又被她恶意戏谑,不乍毛就不是陆振宇了。他怒吼:“疯女人!你一天不发疯会死?”
“当然不会,我从来不发疯的。”一见他恢复往日的“吼功”安远琪就乐了,表情一本正经,语气却颇为苦脑:“只是我发现一天不欺负你就会浑身不自在,心里特不舒坦,只有在欺负完你之后才能吃得饱睡得香。”
“无可救药!”陆振宇冷哼,摸索着往岸上爬。远处的看护见状就拿着袍子过来,裹住他的上身并拉扶他上岸。
见身上的肌肤已经泡得有些泛红,安远琪也撑着池沿从水里跃了出来,正想再调侃陆振宇几句,远处却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娇叱。“陆振宇,我以为你在这里只是养伤,倒没想到你还能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亲热!”
她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色紧身长裤,脚蹬同色皮质三寸高跟凉鞋的女人板着一张脸快步向这边走来。
来人名叫姚琳,陆振宇的未婚妻,目测年纪可能比安远琪大上几岁,长得不算漂亮,但英姿飒爽,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主。她在温泉撞见未婚夫与来历不明的女子拥吻也没有当场发飙,而是冷静异常地说:“振宇,我们到一边谈谈,这位小姐也一起。”
于是安远琪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地长发,一边尾随她来到树下的桌椅坐下,等着看戏。陆振宇也被看护推了过来。三人于是呈正三角形方位坐定,姚琳首先开口:“振宇,我们解除婚约吧。”
“你确定?”面对未婚妻骤然提出的要求,陆振宇反应也淡定得反常。
姚琳一脸不是滋味,抿了抿唇说:“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不确定?”说罢等了好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就又说:“你觉得呢?”
陆振宇的反应除了冷淡还是冷淡,这点让安远琪饶富兴味地挑起眉,但没有插嘴,兀自用小匙子搅着杯里的果汁。见他顿了一会,缓缓说:“我们的婚事是两家长辈决定的,等通知双方父母之后再决定不迟。”
姚琳却说:“既然我们双方有了共识,陆伯父陆伯母也是开通的人,应该不会有意见。至于我爸妈那边我负责说服,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陆振宇闻言一时未置可否,她就有意无意地看了安远琪一眼,微微一笑说:“放心,只要你赞成退婚,我不会把这位小姐扯进来说事。”
话是这么说,但旁人一听都觉得这是威胁。安远琪就满不在乎笑了笑,偏头望向陆振宇,想看看他暴跳如雷的反应。意外的是,他一脸平静,闻言微微颔首说:“既然如此,就等你的消息。”
“好,我会再给你来电话,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姚琳爽快地起身,竟是连“小三”安远琪的姓名都懒得问就准备离开。
他的回应更是冷淡。“不送。”
姚琳于是说了声再见,果断转身离开。
安远琪望着她的背影啧啧有声,好奇地问陆振宇:“照我看姚小姐这趟来疗养院的目的就是退婚吧?你干嘛答应得这么爽快?”这本应是低声询问的话,却被她昭告天下似地高声宣扬,以至于还未走远的姚琳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听进耳朵。
姚琳脚步一顿,霍地转身,目光似电地瞪她。“别以为我给你一点方便你就上天了!如果我不解除婚约,你一辈子也只能当小三。”
“哈!”安远琪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淡然地朝她挥手送别,“报歉,我在跟你前未婚夫说话呢,你能不能当什么都没听见?”
姚琳的视线和安远琪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看出后者眼里的似笑非笑,似是不想节外生枝,便狠狠瞪了一眼,又哼了一声后扬长而去。
那一眼对安远琪来说无关痛痒。她端起果汁轻啜了两口,又对沉默地陆振宇说:“不介意我这么欺负你‘前’未婚妻吧?”
陆振宇倚靠在轮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无需为我抱不平,她会退婚早就是意料中的事。”
“也对,即使结婚的夫妻,面对一个半身不遂的丈夫都会提出离婚,不具法律意义的未婚夫妻就更不用说了。”安远琪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毫不领情地推开她的手,冷声问:“你也这么认为?”
“你的性格委实多变。”安远琪盯着他黑了一半的脸瞧,“刚刚还一副满不在乎地冷漠,怎么一下子就乍毛了?心里不爽也不用找我发火吧?我说的是事实,换了谁谁都不会嫁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省得下半辈子还得伺候他拉屎拉尿。”
砰!陆振宇大手往桌上狠狠一挥,拳手砸中面前的一只玻璃杯,生生将杯子砸了个粉碎。同时桌上杯盘倾倒,果汁和着玻璃散了一桌。他压抑地低吼:“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安远琪倒是没有被他吓着,目光在他粘满玻璃碎的手和怒气冲冲的脸上几个来回后问:“姓陆的,你不疼?”
他怒上加怒,声音又提高了几阶。“我叫你滚没听见?”
“要我滚没问题,但你的手要不要包扎一下?”她伸手碰了碰他拳头上插着的玻璃碎片,那些碎片已经被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