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坐很久的公交车在微山县里晃,这是她小时候待过几年的地方。这里她有一个朋友叫连微,连微的哥哥连收,住在莲翘小区12号。
公交车外是冬天的人群,衣着颜色黯淡,行色匆匆。孩子们潮水般涌出学校,喧闹不已,她听着气势宏大的氛围金属,想吃一中门口的炒面。
连收家里仍是四年前的样子,摆设,家具,一股秘藏已久的味道。她病了,就想起连收来,他有满满一柜子胶囊药片。李彦离开微山之前,常与连收在彻夜未眠的清晨散步,为了一个形而上的问题从莲翘路争执到青黄路,最后连收买一碗汤面给她,她大口喝下去。
连收泡了茶给她喝,用松针,因为很久不买茶叶了。窗外照旧是孩子们的广播体操,他们在阳光下面伸展四肢,屋里的土暖气烟味很呛,李彦笑了,今晚要不然我住这吧。
连收仍在听戏,都是些老段子;李彦气不过这个男人如此气定神闲,而她用了四年颠簸,只长了几条眼纹。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连收跟前将冰冷的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抓了一把。
你能不能有点反应,就当迎接我?
连收推开了她。李彦绝望地蹲坐在地上,想起四年里自己的入睡过程,借助成人电影还是酒精,她也记不清了。病人医不好病人,这道理她当然懂得,连收不喜欢女人,他只喝一点花雕,住在莲翘小区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