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只是水晴习染
冷漠少年，原来，原来。在最后的那一刻，在我想要放弃的最后的那一刻，在我孤独寂寞无人问津的那一刻，在我冷漠偏执饱受内心煎熬的那一刻。
是你救了我。
你如同冰一般冷漠，但你的心，却如同太阳一般炙热。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那么相信我，为什么，你会无条件的去相信我？
我，我。我最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啊……
为什么，你能够做到对于一个陌生人，或者来说，是一个仅仅只有几面之交的人做到完全信任？你可知，我啊，并不值得你的信任吗？是我……
是我……害了你们如此啊！
“我们相信你，一如我们相信我们自己。”接着是一个柔和的声音，不二周助的脸上依旧带着极浅极淡的笑容，恍若春风一般拂面而过，淡淡的迷离，淡淡的温柔，淡淡的话语，却好比千斤重。
“切，记住了，我们相信你。一直都是相信着你的。MA DA MA DA DA NE！”拽拽的声音随后而至，越前不自在的摆弄了一下帽子，很显然，这三人直接忽视了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随时都有可能解决他们生命的那三把匕首。
“相信啊……”她喃喃自语，唇角划开一抹弧度，那是自信的笑容，绝美。
“那么，Now，game is start！”
言毕，就在此时，天地巨变。
水晴习染邪魅一笑，她轻轻抬起右手，十指青葱，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那些杀手的动作瞬间被定格，水晴习染轻易的挣脱开杀手的束缚，凭空抓出一块紫色的布条，蒙上眼睛，嘴角邪魅的弧度愈发的灿烂起来。
“Girl，”水晴习染轻轻走到陌羽身边，好吧其实那三人很奇怪，被蒙住眼睛的她，是怎么看清楚路的？
轻佻的挑起陌羽的下巴，被蒙住的褐色瞳眸中一瞬间闪过一抹杀气，邪恶的舔了舔下唇，唇角的笑容，恶魔般的微笑，如同罂粟一般让人上瘾，却在下一秒能够让你立即死去。
“你说，背叛着的下场……是什么呢？”水晴习染笑着，很可爱很温柔很纯净的笑，但是就是这种笑容，却给人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压迫感。此刻陌羽丝毫不怀疑，只要水晴习染愿意，她随时会在下一秒死去。
“公主殿下……”陌羽不敢直视水晴习染的眼睛，背叛？背叛？是，没错。她背叛了水晴习染，是她的一时背叛，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么，结局……
“你相信么。”水晴习染唇角嗜血的弧度愈发的刺眼起来，还夹杂着一丝嘲讽。她在嘲笑什么？她还有什么可嘲笑的？
呵，水晴习染。你够天真了，拜托你不要再这么傻了。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去服从你，每一个，每一个！你已经被骗到现在了，你还奢望什么？你还能够去奢求什么？你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你谁也不能去相信！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你相信么？”
水晴习染现在就算是不去看身边那三个人，她也知道现在他们的表情一定是错愕的。
错愕的，对吧？呵，是啊，谁能够接受这么大的转变？就算是身为当事人的她，也无法相信啊。一瞬间，她不再是从前那个邪恶无所顾忌的水晴习染，她是谁？她是谁！
她是不语。
不语，不语，一语即伤。谶花，谶花，一语成谶。
她是不语，那个代表着灾祸的不语。
一瞬间，她失去了一切，所有的所有，她都不再拥有，她不再是那个血族的公主，她只是一朵谶花，她就是不语，谶花不语，仅此而已。
身边的一切，她的外表，她的记忆，她身边的陌羽，都在一瞬间变为了其他。她不再是她，她失去了她，这就是她——一朵谶花的命运。
“我信。”陌羽突然之间笑了，很释然的那种笑，“你既是水晴习染，你也是那朵谶花不语。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你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到？所以，我相信，我现在的生命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想，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但是，水晴习染，或者说……不语，你确定，你现在想杀我吗？”
水晴习染微愣。
陌羽这句话的威慑力丝毫不亚于当她知道她不是水晴习染时的震惊，的确，水晴习染，你敢拍着你的心说么？你现在……是真的想要杀了陌羽吗？
不想的吧？哪怕她瞒了你那么多年，哪怕她间接促使你失去了那么多年的记忆……但是，还是不想杀了她的，对吧？
“你赢了。”水晴习染放开了陌羽，轻轻揭开紫色的布条，随风而落，美眸轻轻的闭着，风吹过，幽蓝色的发丝有一缕飘到了脸上，更是添加了些许异样的美感。
“是你输给了你自己。”陌羽微笑，这一战，她赢了不是吗？
翌日清晨。
水晴习染很自然的将不二周助、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三人的记忆清除。现在，不管她是谁，是血族公主？是不语谶花？这些都无所谓，但是那日所发生的一切，如今却让她心生怀疑。
那个神秘的老者声音是谁？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响起？为什么她的记忆会被人所封印？三千年的记忆，三千年的所失，一切一切，在她的脑海中丝毫没有印象，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她究竟是那朵不语谶花，还是真正的血族公主水晴习染？
还有陌羽。
陌羽究竟瞒了她什么？她瞒了她三千年，三千年前，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啊！我要疯了！”终是承受不住，水晴习染一起跑到天台上尖叫着发泄。老天！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母亲大人要求她去狩猎王子们，莫名其妙的她现在法力低到连一个小小的人类杀手来到身边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她突然之间成了不语谶花……
靠！摊上这种事情，就算再怎么好脾气大肚量也受不了了好吧？！
“你怎么了？”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水晴习染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OMG，刚刚跑得太快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天台上也有人！
转身一看……好吧，她想她有一种冲动想要跳楼去死！靠，网球部正选全员都在天台上吃饭，丫她居然丝毫没有感觉从他们身边跑过还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大叫！
她涨红着脸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她眼神一凛。
“陌羽。”水晴习染的声音低到了零下摄氏度，她看着满脸微笑的陌羽语气冰冷。
“是习染呀。”陌羽却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依旧微笑着，满面春风，可是水晴习染却分明的从她眼睛之中看出了一抹嘲讽。嘲笑她？呵，很好。
“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水晴习染走上前捏起陌羽的下巴，从那对熟悉的樱色瞳眸中她看出了不熟悉的光芒，这……真的是陌羽吗？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啊。”陌羽反倒笑得很无辜，解释？呵，不好意思，她的字典里面，从来就不存在于解释。
“不需要，呵，不需要。”水晴习染不怒反笑，低念两三遍之后唇角嗜血的弧度愈发的大了起来，她一个反手将陌羽甩出十米远，“咚”的一声撞到天台的铁门上，随即就如同那断了翼的蝴蝶坠落，她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小染染……”菊丸英二惊讶的看着水晴习染，刚才他就在陌羽的身旁，他很清楚的看到，在陌羽被甩出的一瞬间，水晴习染的瞳眸瞬时变为赤红色，就如同血的颜色，鲜红。但他也同时看出了那么一抹伤痛，小染染……她是怎么了？
“现在，还是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水晴习染没有去理会菊丸英二，轻慢踱步走到陌羽身旁，唇角依旧带着绝美的微笑，十指青葱捏起陌羽的下巴，手上不断用力，此刻，陌羽相信，只要水晴习染愿意，她的下巴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捏碎。
陌羽飘渺着眼神不敢去看水晴习染，她应该说些什么？不，她什么都不能说。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所以，这个计划，她绝对不会失败！
“你说……我现在应该是叫你什么呢？”水晴习染轻轻抬着陌羽的下巴，唇角嗜血的弧度让人不容忽略，“是陌羽？还是说……假扮陌羽的——不语？”
陌羽颤栗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的？她为什么会知道？
“你是不是在怀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陌羽？”水晴习染笑道，她话锋一转，“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水晴习染问道，这让众人都很奇怪，输？为什么会输？她们之间……又在举行着什么游戏？
陌羽眼神一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绝对不可能会输，因为她是她，所以，她不会输。不会输！
“你输就输在，你太自信。自信到没有完全调查陌羽就去装扮她。”水晴习染笑，很轻蔑的那种笑。陌羽再怎么说也跟了她三千年，她没有了三千年前的记忆并不代表着她没有三千年来的记忆。陌羽是绝对不会扔下她一人独自与网球部的人员汇合。
很简单，因为之前水晴习染说过，她不允许陌羽对这些人下手，所以，陌羽绝对不会。
当然，前提是最初的那个陌羽。那个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的陌羽！
“所以呢。”“陌羽”很轻易的推开水晴习染站了起来，她的嘴角依旧残留着有鲜血，风吹过，樱色长发吹起又被吹落到脸前，有那么一缕沾染上了那鲜红的血色，樱色头发配合上樱色瞳眸，再加上那唇边的鲜红，说不出的诡异。
“所以，你输了。”水晴习染当然知道刚刚的“陌羽”全然是在作秀，能够扮演陌羽扮演的这么出色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平凡人。注意，绝对，不会是“人”。
“你又怎会知道？”“陌羽”笑，嘲讽的弧度在唇角弥漫，“比如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水晴习染微愣。
“再比如……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吗？你突然之间的觉醒，你那遗失的记忆的复苏。再比如，为什么直到现在你也感觉不到你体力能力的流动。最后，为什么，你现在感觉不到陌羽的存在。”“陌羽”微笑着说，她知道她已经触到了水晴习染的死穴。
陌羽，就是她的死穴。
“所以呢。”水晴习染佯装镇定的说道，但是她那微微闪烁着的眸子却出卖了她。
的确，陌羽，就是她的死穴。
直到刚刚，她一直都在心里面呼喊着陌羽的名字，未果。她与陌羽曾经有过一种契约，换言之，她们现在是类似于主仆关系，主人发令，仆人是不可能不听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水晴习染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陌羽不是真正的陌羽的原因。
“所以？所以，就没什么了。”“陌羽”唇边的笑容愈发的大了起来，她用眼角扫了一下在一旁处于迷茫状态的那些人，轻蔑一笑，“感到很气愤是吗？因为我耍了你是吗？呵，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你想杀了我吗？”
水晴习染看着“陌羽”，眼眸中是千年不化的寒冰，粉拳紧握，她说的一点不错，现在的水晴习染，想杀了她，很想，很想。
“那他们呢？”“陌羽”微笑着说，“想要故伎重演抹掉他们的记忆吗？昨晚……你，手冢国光，越前龙马以及不二周助在小巷遇见杀手的时候，事后，你不也是抹掉了他们的记忆吗？”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再是回想一下……的确，对于昨晚的记忆，他们什么都没有。甚至于，包括他们是如何回家的，也是一丝一毫，全部没有。
“然后呢……”水晴习染这才是明白了“陌羽”的目的究竟何在。呵，那又如何？她，从来不需要他们，“想要借此来要挟我？呵，告诉你，不可能。”
或许是没有想到水晴习染会回答的那么坚决，“陌羽”有些愣神，水晴习染冷冷一笑，“这个世界，我不需要任何人。除了陌羽。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陌羽，任何人！”
有一句话，水晴习染一直没有说。
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陌羽，谁都是一样。
但是。
前提是，如果她曾需要她。
如果，她曾需要，水晴习染。而非是，不语。
“这就是……”“陌羽”微微垂着头，樱色发梢遮住了面部，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唇角的弧度始终没能放下，轻蔑一笑，“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