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和童七七一起跳进了大海,但他们俩可没打算做一对亡命鸳鸯。
往远处游了一段距离后,他们就改变了方向,斜着朝岸边游,有意避开了被联合检查局控制的波士顿港。
沈旭帮他们定做的“战衣”真的很不错,防水防寒。两人上岸后,身体一点都没湿,也没觉得冷。
找了个避雨的地方,王信和童七七取下背包,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
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王信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常态,都忘了趁着童七七换衣服的时候往她身体上偷瞄两眼。实在是遗憾。
接着两人便打了出租车,返回了洛根机场附近的希尔顿酒店。
此时已经很晚了,白天的时候就在唐人街盯了姜全泰整整一天,晚上的战斗又消耗了不少体力,两人都挺疲倦的,应该直接倒头大睡才是。
不过,沈旭帮他们定做的战衣材质,其实就是档次最高的潜水衣,虽然透气,但进行高强度的运动还是会出现排汗问题,因此两人身上都粘糊糊的,得先洗澡然后再睡觉,那样才舒服。
依旧是童七七先用浴室,王信闲着没事儿,只能打开电视机无聊的看着。
足足过了三四十分钟后,洗的白白净净浑身香喷喷的童七七才从卫生间走出来,上身穿了件浅粉色的大号T恤,没有任何图案,下摆包裹到膝盖,引人遐思。
呆呆的看了童七七一会儿,王信正想像往常一样赶紧钻进浴室,闻着对方沐浴后留下的香气,却看到那女孩儿走路的身体忽然倾斜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正常走路会走成这个样子?王信可不相信。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道。
“没事。”童七七站直了身体,刚刚洗完澡粉嫩的不像话的脸蛋儿有些羞红。
一般这女人说话时都是冷着脸或面无表情的,什么时候说话脸红过?
她说没事儿?打死王信也不信啊。
也不管童七七心里怎么想,王信麻利的跳下床,走到童七七身边,蹲下身体查看她的双腿。
一双白皙光洁毫无瑕疵的修长大腿。还散发着淡淡的香草味道。
不经意间,王信发现,这女人的左脚脚踝处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紫色血印,明显肿高了几毫米。
“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王信生气的说道。逞强的女人真叫人讨厌。
没再说其他的话,王信伸出双臂,直接托住了童七七的膝窝和玉背,把她给抱了起来。
童七七瞬间瞪圆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对王信的所作所为不满还是……惊喜?
再厉害的女人,真抱在怀里的时候也是肉肉的感觉,很柔软。王信无法想像,一个身体这么柔软的女孩子,哪来那么好的身手?
他实在是不舍放下她的身体。不过离床也就两三米的距离,就算他走得再慢,也仅仅只能抱个几秒钟而已啊。
“怎么弄的?”轻轻把童七七放到了床上,王信还在回味着抱着对方时手臂上感受到的柔软和微微的重量,以及对方身上源源不断飘入自己鼻孔中的香气。说话都忍不住比平时温柔了好几倍。
“不知道。”童七七轻声说道。
其实她知道。她看到王信从四米多高的集装箱上跳了下去,自己也想试试看,因为这是她从未尝试过的高度。但跳下去后,她就发现自己这个尝试是错误的。四米高度,自己的身体没法缓解这么大的冲击力。
她一直强忍着,不想被现场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脚踝受伤了。甚至,她也不想被王信看到,从上岸到返回酒店,她一直走在王信后面,为的就是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脚受伤了。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王信,自然也包括在内。
“骨头没事吧?我摸摸。”王信担心的问了一句,还不待对方作答,手心就贴上了童七七脚踝的肌肤,转着圈搓揉着。
童七七又把眼睛瞪大了。但也并没阻止王信在自己的脚踝上摸来摸去。
“疼吗?”王信问道。
“有一点。”童七七回答道。
以王信对童七七的了解,这女人对疼痛的反应,相对普通女孩子应该是比较迟钝的。于是不放心的追问道:“你确定只有一点点?”
说话间,王信还捏住童七七盈盈一握的白皙小脚转了转,如果骨头真有问题,那种剧痛应该会让她叫出声来。
“嗯。有一点疼。”童七七淡定的回答道。
听她这样说,王信就放心了。骨头应该没事,只是肌肉拉伤而已。
“等着我。”王信柔声说道。抬手抚摸了下童七七白净的额头,把她额前的一缕长发捋到了她羊脂玉般温润的耳后。
说完王信赶紧披上外套,直接穿着拖鞋溜出了房间。
王信一走,房间里只剩下电视机传出的嘈杂声音了。童七七觉得很静,静得出奇,仿佛那小子带走了整个世界,自己的心思都被他掏空了。
她望着房间门发呆。心里盼望着对方赶紧回来,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显得冷冰冰的,一点都看不出她内心的情绪。
没过多久,王信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盒子,打开后是一瓶止痛消炎的喷剂。
“你躺着还是坐着?躺下舒服一点。”王信直接坐到了童七七床上,把止痛喷剂喷在自己手上涂匀,说道。
“坐着。”童七七说道。大眼睛在王信的手和自己脚踝上瞟来瞟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好。”王信一笑,双手合十飞快搓了几下,轻轻按到了童七七脚踝上。
止痛喷剂含有薄荷成分,王信的手掌又搓热了。一种又热又凉的感觉在童七七脚踝上传递开,让她觉得好舒服,疼痛感一瞬间就降低了不少。
“怎么样?舒服吧?”王信笑眯眯的问道。
童七七看了王信一眼,不肯讲话。
王信也不在意,双手开始缓缓的在童七七脚踝上搓揉起来,转圈、轻按、拍打。
他小时候习武,经常会出现肌肉拉伤的状况,每当这时候,王老师就会拿来跌打酒,给他按摩止痛。
“你从哪学的?”童七七眨眨大眼睛问道。人家给自己按摩的越来越舒服,几乎一点儿都不疼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说句话。不过感谢的话她说不出口,只能绕着圈子问问题。
“小时候练武,小伤小痛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每次都是王老师给我按摩,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王信笑着说道。
“王老师?教你武艺的师傅吗?”童七七好奇的问道。
“嗯。也是我父亲。”王信回答道。
童七七觉得对方的回答很奇怪。什么叫也是他父亲?难道对他来说,师傅才是他对父亲的第一认识,其次才是父亲本身?
这女孩儿的想法没错。如果她也有一个三岁就逼着她习武的父亲,那她对父亲的第一认识,恐怕也会是师傅,而不是父亲本身。
“你呢?爸爸妈妈还好吗?”王信理所应当的礼貌问道。聊到这些,就应该算是朋友了吧?自己今后再跟她讲话,她不会冷着张小脸儿不搭理自己了吧?
“我是孤儿。”童七七黯然说道。那顷刻间低垂下去的眼睑,微微颤动着的长长睫毛,略带一丝失落的眼神……
真是太可怜了。
可怜的王信恨不得紧紧抱住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大哭一场。
“我刚刚出生没多久,妈妈就失踪了。现在我成年了,爸爸就去找她了,而且还是去北极。其实咱们两个差不多。”王信安慰着说道。
童七七抬头看着王信的眼睛。讲话少的人往往很注意观察别人的眼神,因为在他们看来,很多话是没必要说的,看眼神完全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现在,童七七就能看出来,王信不是在为了安慰自己而刻意跟自己撒谎。他说的都是真的。
母亲失踪,父亲离他而去寻找母亲。那种孤独,或许比自己这样真正的孤儿还要难受。
“他为什么要去北极?”童七七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有他的理由。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从小到大,我没见他做过一件无聊的事情。”王信耸耸肩膀,很认真的说道。
“哦。”童七七应声。
她的这种反应在王信看来是很奇怪的。因为,认识这女孩儿以来,在讲话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言简意赅,一般她默认的事情都不会再说什么多余的话。类似“哦”、“嗯”……这种表示肯定的语气词或许被她认为是傻乎乎的或者愚蠢的,基本没说过一次。
但这时候她为什么说了?突然间转性了吗?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童七七发现了王信对自己明目张胆的窥视,张口问道。
“没有啊。你长那么好看,还不许让人看啊?”王信打了个哈哈,把自己有意观察对方的举动一带而过。
“不疼了。”童七七忽然说道。
“啊?”王信一愣。怎么说不疼就不疼了?
童七七不理对方的惊讶,要把自己的脚从对方两只大手中直接抽出来。她真的不疼了,没必要骗王信。
感觉这女人脚上开始用力,王信加快了给她揉的速度,笑着道:“真的不疼了?没关系,再按一会儿吧,你不觉得很舒服吗?”
坦白说,童七七还真的觉得挺舒服。但她除了性格古怪一些,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啊。再这样按下去……她不敢想后果。
“放手。”童七七声音冰冷的说道。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是她再让对方摸下去,恐怕会****焚身啊。
“不放。”王信倔强的说道。心想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她的脚,哪能说放就放?
童七七没再说话,却把手伸向了枕头下面。
王信顿时瞪圆了眼睛。她是要干啥?干啥干啥干啥?
等眼睛找到焦距,王信才看清那女人手上多了把PPK。
“我放我放我放。”他无限委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