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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泪忆相思

第69章 泪忆相思

他说着,接了小童递来的娟帕拭了手,转身,脸面上仍然平静,“我用此方法将师父你请来,师父不怪徒儿吧?”

上官善摇头。

司徒凉此时上前一步,阖上了扇子,狭长的凤眸高深莫测,却又是带着威胁迫意的,“上官脾气和善,但本王是没这么好糊弄的,季玲珑,你抓的,是本王的人。”

季玲珑神色陡然一凛,眸间泛上了丝丝恨意,“凉王爷与当年的炎将军,长相当真是像到了极致。”

司徒凉笑一声,“自然是不像的。多年前父亲留下你一条命,本王,是不会留的。”

“哦?”季玲珑抖着肩膀笑如枝颤,“没有那图鉴,你又能撑的了多久,如今梁千夜人在我手里,你能耐我何?”

莫念虽听不太懂他们之间的对语,却能觉察到他们之间有极深的是非恩怨,也分辨的出梁千夜就在这人手里没错。

上官善忽然一声叹息,“玲珑,将人放了,为师不再追究此事。”

季玲珑呵呵一笑,怨意眸光投向上官善,“当年相思被天诀门人抓去虐待至死,而你和司徒炎谁都未曾去相救,最终让他死在了那天诀掌门手中,冤死多年,你还敢自诩为师?现在,来求我放人?”

莫念看了司徒凉一眼,只见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而上官善亦是一脸默然,哀恸的眸子直看着眼前的男人,“玲珑……”

“罢,罢,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季玲珑突然兀自笑开,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转到了梁莫念脸上,挑眉道,“这不是淫妃之女,长公主么?”

莫念一动,上前迈了两步,“你识得我母妃?”

“何止是识得的关系”,季玲珑眉眼一眯,声音冷绝,“我对她云想容,简直是恨之入骨呐!”

许久没听得别人唤母妃的名讳,梁莫念心中噗跳的厉害,她捂住胸口低语,“母妃深居皇宫,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是与我没关系,如若她没有害死我那胞弟季相思的话!”

季玲珑说着,忽然抬起了袖子,一掌便朝莫念拍过去!

莫念只觉眼前一阵厉风飞过,胸前猛然一震,整个身子向后一躬,大退两步,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没有预料中的坚硬,她落到了一个柔软怀抱中。

不需回头,她便知那是司徒凉的味道。

“多谢”,她没有回头,立直了身子,一动,却觉得胸口一阵撕裂的痛。

司徒凉低声一应,手探向她胸口处,点了两处穴吩咐,“你这笨蛋,离他那么近作什么,站到我身后去。”

胸口流窜的痛楚减轻了些,她这才平稳呼吸,默默站到了司徒凉身后。

原以为抓走千夜的人只是因为司徒凉的干系,现在看来,似乎立在院子中的几人,对那个叫做季相思的逝去都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玲珑,你恨师父当是应该,但这与长公主与凉王并未有什么关系,当初掺入是非的人并不是他们不是么?”

上官善看了一眼中掌的梁莫念,再叹道:“相思所做一切都为自愿,你何苦要如此迁怒他人,又这般在心中放不下,折磨的,只会是你自己阿。”

“哈……自愿?”

季玲珑嗤笑,“云想容体弱多病,待在神医谷治病时相思待她掏心掏肺,被她一次次相拒也就罢了,却因云想容的错,相思被天诀掌门夺到了天诀岛去!”

“玲珑,天诀掌门对相思觊觎已久,只是抓去了想容利用她夺了相思,这,不能怪想容……”

“但师父你呢,却不愿放下手中镇国大将军司徒炎的伤势继续治疗,让相思在天诀岛整整受了七日折磨,回时,已是人不人鬼不鬼!”

“镇国大将军当时命不久矣,七日离不得为师……这也是皇上的命令……”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季玲珑眸间愈渐狂乱,“那又如何!七天后,相思回来了,得到的是什么!

他一心一意待着云想容,区区七日,云想容就满眼只盛了司徒炎。

司徒炎拒了她,她躲在谷中痛哭,相思慰她,却被她一掌打入深渊,拒之远矣。

她跟着司徒炎走了,即使那个男人待她冷若冰霜。

云想容走后,相思本打小就双目弱视,后心病加剧,久病不得愈,终是眼疾再犯,永不愿见光明。

却每日每日抱着云想容曾为司徒炎写下的情诗微笑问我。

玲珑,你说想容回家中养病去了,可是什么时候会回,这可是想容写给我的诗句么?

我总是骗他,说是,说想容最迟三载,三载就回。

足足三载,我骗了他三载。

而云想容,竟是情愿入后宫为妃也不愿回来多看相思一眼。

那月我出谷治病,师父你回谷中,一时拗不过相思为他治了眼,当夜他便看清了那诗词下落款的名讳,那不是写给他季相思的。

那诗词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他零星半点,他方才知道我骗了他三年。

那夜他问我。

玲珑,我被天诀掌门玷污过了,想容是不是嫌弃我?

相思……

想容嫁给司徒炎了么?

我摇头,说没有。

那夜雪大,深夜里他穿着单衣,急匆匆的独自偷溜出了谷,结果夜晚狂风大作,谷口碎石落下,将他压在了石下,一夜雪飘,相思活活冻死在神医谷口里!

相思……“季玲珑说着,早已泪如雨下,他仰头看上官善,冷笑道:”说这些,师父定是不会有任何触动的吧,从将我和相思捡回到谷中时师父就说过,相思命薄,定是活不过十五的。但相思死时,已是十七有余,师父你,可是心安的很?“

上官善身子一震,苍老的掌覆住了面,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却久久说不出话语来。

梁莫念惊讶于自己母亲与司徒凉的父亲竟有着这等关系,又为相思的情意感到痛惋可惜,想到他被压至石底被雪冻死的情景,不禁红了眼圈。

“如若可以……”她诚挚望向季玲珑,“我代母妃向你和相思说一声,对不起……但自古情意勉强不得……”

“这声对不起,我受不起。”

季玲珑接声,冷笑一声,“也不需要。我与相思自小同心长大,失去他时痛苦非常,发誓要为他报仇,亦然要你们这些人付出代价,可惜,云想容死了,司徒炎死了,天诀门主也消失了,所以……要接受这些恨意的人……只剩下你们了。”

莫念双手紧握住,语气带着不可思议,“所以你便将千夜抓起来,要我也尝尽失去的味道!”

“所以,你便放出在梁南有通梁图鉴解鉴方法的消息,又劫了运盐官船,造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引本王前来。”司徒凉接语,目光冷冷,“在此将我们一举打尽,季玲珑,不错的计谋。但,你有杀了我们三人的本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