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二手贱妾
1104900000090

第90章 两剂药方

第90章 两剂药方

梁莫念头脑嗡鸣,早已听不清一切,看不清一切,只觉得自己犹如跌入血红色深渊,被大片竞相开放的血色红莲拢住了,将她捆的紧窒,就快要不能呼吸,连发出一字一音都是如此艰巨。

司徒凉懵的站起身,扯去了她身上覆着棉被,盯着她潮红的脸面,终是咬着牙,倾身压了上去……—白纱碎裂,他将那娇弱的身子拽进了怀中,眉间含着怒气,一口啃咬在她的肩头上,不留余力,咬出了丝丝血迹。

“啊……痛……”

她仰头低声呼痛,神智回复了几分清明,身子禁不住颤抖的厉害。

血色渐渐淡去,终于睁开了眸,看清了眼前人的容颜。

司徒凉,是司徒凉。

她嘴角弯起了含带倔意冷笑,气若游丝,语气却是极为坚定的,“司徒凉……你说我怎会……不恨你!”

司徒老夫人那样的对待后,又是这样的****对待,现今又利用药性折磨自己……毁了她的容貌,休了她之后为了那一纸图鉴却还是对她纠缠不休,甚至对千夜如此囚禁……他竟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哀莫过亡,爱多于恨,心执于他,却早已似摔在地上的琉璃盏,一地碎渣。

所以,梁莫念,怎会不恨司徒凉!

梁莫念眼眸蒙上一层血色雾气,她推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你……不要碰我!”

窗外杜鹃啼血般,惨兮叫了几声,扑飞而去。

司徒凉眼间的怒意不见了,一番波澜无惊的深海眸中,竟是多了几分残忍,“不想本王碰你,是要为你的侯爷守身么,就像是将第一次送予他?”

“你既已不贞不洁的身子嫁入王府,就已没了反抗的条件”,一声蔑笑扬起,他的手掐着她羸羸腰肢,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它生生折断似的,“既然你要恨本王,不妨就一直恨下去。”

至少被恨,在她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位置的。

“不……”

她的抗拒,挣扎,全数被他封在了唇中,他贪婪的咬着她的唇,像是要将她融灭在身下似的,一次次疯狂的要着她,直至她筋疲力尽,再也无法说出一句抗拒之言,才退出她的身体。

双双卧榻,莫念沁了雾的水眸满是哀伤,“凉王爷,果真是,卑鄙,下流,无心,无爱……”

“你还想让本王再来一回么?”

他扭头望着她言语,虽是威胁的,语气却是极淡的,瞳孔中映着的,是她满脸屈辱的表情。

“从今开始,你只能承欢于本王身下”,他缓缓起身,赤果的背脊流线般修长好看,青丝杨洒而落,垂到了纯白色被褥上,“梁千夜,你不要妄想再见他了。”

莫念浑身一震,抬起头看着他韶光侧面,疑惧道:“难道你……已是得到了解鉴方法,也知晓了图鉴在哪儿……”

他悠缓回头,一双凤眸轻眯着看她,笑声溢出于唇,“你说呢?”

莫念猛然胸口嗡鸣,全部的希望如残烛被吹熄,干干净净,余烟不留。

司徒凉已起榻,披上了外衣,整理着衣襟,没有回头,“过会儿会有人将你身上伤痕处理了,明日大婚,不要为本王丢丑。”

“王爷纳妃,与我何干!”她眼中分明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冷漠,“别忘了,这一身伤痕,是凉王府赐予的。”

司徒凉顿了顿,没有答话。

“过几日本王纳正妃,还有你这妾要一齐纳了的”,他踱步缓缓走了过来,俯身探向她的唇,想去吻,却被她躲开了,只擦到了脸颊,“还有,今日本王为你解了****,你不该谢谢我么?”

莫念回以他冰粟般的冷笑,逶身躺下,用被褥盖住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她不知司徒凉在身后立了多久,倦的睡着了。

直至晚膳时分,才听的内室帘外有交谈声。

“王爷既做了决定,上官不好阻拦,可王爷二十二年来都是……”

“上官,本王做下的决定并非他人几句言语就能改变,你是懂的。”

久久沉默后,上官善答道,“是,上官进屋去为长公主治伤。”

一声沉稳应声后,有缓缓离开的脚步声,有推门声。

莫念睁开眼来,看到身着一身家常深蓝袍子的上官善走了进来,仍旧是那一张年轻容颜,只是神情稍显疲惫。

他直走进内室,掀帘道:“长公主,上官来为您疗伤。”

梁莫念见自己已被侍女换了干净衣裳,规规矩矩躺在被褥里,就点了点头。

上官善走进屋,扯过她的手臂,捋起她的衣袖,看到那道道鞭痕时,不禁皱了眉头,“旧伤方不到时候痊愈,新伤又添了!”

梁莫念默然不语,感觉到上官善用手在测探她的左颊,终是接声道:“上官公子,我这脸面早已误了治疗的时辰,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吧,我也……并不想去恢复以前的容颜。”

上官善闻言,松开了手,开了方子,拿出一药膏递于她,“此药涂抹于身,长公主身上鞭痕与针刺留下的痛感会渐渐痊愈,大约至需三天吧。”

莫念叹息,接过药膏,朝他道谢。

“长公主”,上官善拉过凳坐在她身旁,替她号脉,像是无意提醒似的,轻轻道:“长公主你……其实可以待王爷好些的……”

“是么?”

她只答了这么两个字,笑了一声,将脸撇过去,便不再说话了。

上官善见此,亦不再劝,而是沉下眸光专注把脉,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半晌,他起身去收拾药箱,又写了两剂方子递到了她面前,她接到手中,扬头不解问道:“药方为何会是两剂?”

上官善顿了顿,指着她手中药房道:“一剂,是保胎药;一剂,是落胎药;长公主,您已有一月身孕了。”

梁莫念登时瞪大眉眼,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似是整个世界凝滞了一般。

一月身孕,她竟有了司徒凉的孩儿。

她如此恨着,如此想要逃离的人,她竟有了与他的结晶,一个栖息在她腹中一月有余的生命……

泪眼瞬时模糊了视线,她手抚上腹,颤抖着双手,拿起了其中一张方子,咬着唇,声带哽咽,“上官公子,可否求你一件事?”

“长公主请说。”

“我有孩儿的事”,她抬脸,脸面早已沾满泪水,“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上官善脸色难看,低头,看着她手中紧握的,是那张落胎药的药方……

点了点头,退下了。

关上房门,他目光投向远方,低低一声叹,“王爷,这一切,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