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如果没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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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如面·在外(1)

小镇春光

春天该有个春天的样子吧

所以那天下雪的时候

穿着短裤背心大中午没晒到太阳的我很慌张

我想该去一个暖点的地方

逃避北京早春的雪

三月里 小镇姑娘出没的村落

眼前的肥肠粉换成了牛肉粉

手里的锅盔变成了肉夹馍

鼻腔里满是春草的味道

脚边是一直打盹儿的菜狗

身边的九零后说

幸福就是吃饱了随便找个地方晒太阳

人生有多少机会是可以不管不顾的

“披头散发”甚至“张牙舞爪”

或者是我们忘记了自己最早的模样

那种放松的 快乐的 顺其自然的样子

我们被周围的人 和漠然的城打造成了

他们的样子和他们想要的样子

于是 突然很喜欢那种能带给人欢乐的能量

像是太阳 像是暖宝

像是被渴望已久的惬意

我终于身体力行的理解了

那个久未见面的姐姐的快乐

她当年冲进欲望都市

冲进让人刮目的行业

永远光鲜亮丽又永远憔悴不堪

我们在一座城 直线距离不超五公里

却很难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坐下来好好聊聊

那天我走在路上 突然好想她

就拼命打她电话 想立刻听她的声音

半小时后她打电话过来说 在藏区学习

好高兴 再也不用去拼命证明自己了

我和她或许还有你 始终是一样的人

做别人希望中的人 不断拼命就是为了证明 我可以的

我可以成为你们想要的那个人

终有一天做到了 却发现那个自己不是自己

于是不顾一切跑掉 离开

重新开始一段旅程

去 找自己

好了 我也知道

或许我在另一座围城自嗨

那也没什么关系

谁让我这么不顾一切又乐在其中呢

我们在各自的围城都好就好

快乐就好

阿鹏@成都

2011年3月

伤感的旅程

我们旅行 我们为什么旅行

逃离城市 去我们从未到达远方

走很远的路 看梦中的景色

遇见很多人 想要彻底忘记一个人

我们尖叫 不是因为恐惧

我们呐喊 不是因为压抑

我们大笑 久违的畅快淋漓

我们落泪 只是那平淡的美好

所有关于新疆的记忆都停留在五岁之前了

所有后来出现的回忆都是长辈一次次的追述

觉得来过

不 一定来过

走进南疆的水果天堂

漫步北疆的人间仙境

周围的人在欣赏 在高喊

而我只想落泪

当我印证了那些脑海中曾经停留的画面

每到一个地方

每拍一张照片

就越发明白了荒木经惟的某段情绪

开车在盘山公路上

远处的山 像是海市蜃楼

走在古城里

遥望见城边的摩天轮

蒲公英漫山遍野

牛羊和骏马也像蒲公英一样

一次次问自己

这里这么美

可以留在这里吗

还会再来吗

能再看到这些风景吗

风景永远会不同

不论是鼓浪屿还是喀那斯

而我们永远记住的

就是那一刻的美好

就像恋爱

不求永不变

只求未来的某天

依然记得

那一刻的美好

伤感是瞬间的

在未知面前

即便伤感

也是措手不及的

想到这些

窗外的蓝

也就变得通透了

“你应该明白的,我想说的或许不是思念”

阿鹏@新疆 布尔津县

2010年9月5日

双城桒惪

二楼

星辉西路 路口的那家网吧

靠窗的位置 我在抽烟

耳边是植树饿了一天制作的桒惪

刚开始的部分

听他说梦见我离开后的种种

几近泪奔 我告诉他

这比《岁月神偷》让我感动

如果说

成都让我想起香港

你肯定会笑

暴走了一天

从早晨的星辉到宽窄巷

乘公车到锦里

途中写了若干明信片

回来后在写一封长长的信

对于这个城市喜欢和不喜欢的地方

回去慢慢和你说

在这里的时光里

就尽量享受这里的美好

听说北京大暴雨

成都也是只在下午绽放了

不过十五分钟的灿烂

晚上写信的时候

也是在二楼

住处的厅堂灯下

偶尔有外国友人走过

感觉像在留学生公寓

想起那年刚到伦敦 夜晚追述一天的美好

太过文艺了 不是吗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

下午在小通巷

在一家店里买了一个新本子

突然发现

所谓的文艺

必须是摒弃浮躁之后才能做到的安然

就像这城市的浮尘

必须在雨后才会

淡定下来

不论你在哪里

一切安好!

阿鹏@成都

2010年4月25日

理想 生命 安全 责任

站在HOSTEL三楼的阳台上

背后是一片白色的床单

眼前的长江雾气笼罩

隐约可以看见对面楼宇和山形

站在路边打听轻轨的方向

路人朝天上指了一下说 向上走

拾级而上 蜿蜒曲折

终于在近天处 遇到光明

打开相机的录像功能

缆车跨江而行 将我们融进雾色里

好想在江中坠落

但没这份幸运

好像认识很久了

所以 淡然面对相遇的所有过程

不惊慌 不匆忙

走遍你的大街小巷

植树说我去西游

但这次却是几乎放下所有的记录方式

做一个彻底的旁观者

走走停停 相见再见

回到北京

突然觉得寒冷的感觉好爽

就像饥饿的时候

有一穷二白的感觉

看到别人的生活

和生活里的自己

大家选择不同的方式

不同的路

我们能为自己负责吗

我们选择了最为安全的方式吗

我们也曾经后怕吗

我们是否还觉得生命是至高无上的呢

瞬间就年底了

看到商场里圣诞节的装饰

开始心慌了吗

还是已经奔跑起来了呢

不管在哪里

好好照顾自己和爱你的人

冬天快乐

阿鹏@重庆森林

2010年11月24日

天使国的微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喜欢看云 拍云

如果一定要追根溯源

应该是 十九岁那年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

黄昏 就一动不动的看落日

每秒变化的云

天黑回家听老柴

在飞机上 一刻不停的拍云

从晴空到夕阳

朋友的老婆说

拍云的人 有心事

可是 真的没什么心事

这次真的是放空了出去溜达的

爱屋及乌的道理谁都懂

尽管没有在天使国发现美食

但 还是喜欢那些闪亮的眼睛

喜欢那些在高山火车上见到的人间美景

喜欢老城堡的云

喜欢转转圈圈的文字

和他们有点奇怪的口音

甚至去买了男人们穿的裙子

去尝试光脚走路

周六下节目走路回家 口渴走进711

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的斯里兰卡红茶

不是因为金城先生代言的原因

只是因为觉得 斯里兰卡

这四个字现在看来 好亲切

有一个插曲没有告诉你

在GALLA古堡的第一夜

和同伴们误进了一处私宅

美国老爷爷异常友好

让大家随便坐随便看随便拍照

他说 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十五年了

整整十八天

是目前为止人生最长的一段假期了

回到北京也快一周了

有空的时候 就翻翻那些照片

看看那些孩子的笑脸

慢慢整理之后会和大家分享的

即将搬家 昨天和妈妈说

觉得现在的东西太多了

想到那些在路上遇到的背包客

全部家当也不过一两个背包而已

在城市里面的我们

都该轻装上阵的

这样才能放下欲望

获得快乐

阿鹏@半岛公寓

2010年5月16日

但愿你的水晶球一直闪亮

在冰雹来临前的北京

在即将搬离的半岛公寓里

一遍遍听MARIA的《NORMA》

然后把所有素材删除

旧事当中要留给你的

是一个单纯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 或许是一个被讲述的故事

但故事中一定有你或你身边人的影子

去年夏天 一直渴望能找到一条清晰的情感之路

就像是暗夜中迷航的船

希望能有一个闪亮的灯塔在前方照耀

曾无数次希望身边的朋友 或者某一段旋律

能将我点醒

一年后的今天 发现

其实 有一个水晶球一直都在

在心里 明亮清晰的照耀着内心

不断地提示着

但在情感里的人 会身心分离

身体做的事情和心里想的事情

往往无法统一

很多故事的结尾都不如开始那样美好

于是开始喜欢 那些倒叙的事情

至少方向让人向往

也开始欣赏那些被隐匿的言语

就像麦迪逊之桥的故事里

他们按部就班的生活 没有逃离和舍弃

又在内心不断逃离 舍弃

纳兰性德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其实如果能预知一段感情的终结式

宁愿不遇见任何人 只想微笑 擦肩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