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小然……”伊天辰的神情认真起来，双眼弥漫上一层雾气，“你是想抛下我吗？”
司月揽过凉小然的肩膀：“她是我的。”
凉小然气愤的甩掉：“麻烦你，司月大美人，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咦？人呢？”凉小然只是无意往下一瞥，却发现，新娘子和宾客们都不见了，而且下面还一片狼藉，碎瓦片到处都是……
司月的回答云淡风轻：“人都走了。”
凉小然的嘴角抽了抽：“这，这怎么回事？”
桃花美目眯成了一条线：“凉小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凉小然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不明白？”她只知道，他要成亲了，然后，她送了他和新娘子一首婚礼进行曲，然后她准备离开，又被他拦住，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新娘子也不见了……
这个没脑子的女人。
司月伸手捧住她的脸，让她被迫对上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角略微上扬，纤长的羽睫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忽闪忽闪，桃花眼里漾着微光，凉小然极力隐藏的悲伤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又究竟想做什么？明明是要成亲的，明明那么骄傲的告诉他，他要成亲的……为什么现在……凉小然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不由的别过头不去看他，他却抢先一步禁锢住了她的脑袋……
伊天辰很不喜欢看着她被这样对待，不由冷声道：“司月，你放开我家宝贝。”
“你家宝贝，你和她到哪种地步了？”司月压低唇轻笑，笑容万分妖娆，一袭红衣愈发艳丽，凉小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唯恐他继续说下去。
司月微微张开嘴，轻咬了下去，凉小然的脸刷一下红透了，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
得到了重新说话的机会，司月抬起眼，继续对着伊天辰道：“你和她还没有上过床吧？可怎么办呢，我和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而且……那晚我要了她整整七次……”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凉小然秀眉紧皱，薄唇狠狠吐出两个字：“无耻。”这种事，他怎么可以毫无顾忌的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说？而且，她是人，不是用来刺激伊天辰的工具。
司月抬起手，抚摸了几下发热的脸颊，眼里浮现出笑意：“小然儿，我说得不对吗？”
九夜“扑哧”一声笑出声：“教主不愧是教主，无论在哪方面都比我们出色，就连那个那个也毫无例外。”说完，九夜还觉得不过瘾，又追加了一句，“唉……七次啊，要我的话，我早精尽人亡了。”
司七舞忍无可忍的踹了九夜一脚离去。
九夜吃痛的抱住脚嗷叫：“天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错了，七舞这鬼丫头居然踹我，痛死我了，呜呜……”
天衣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摸样，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唇角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上扬。
凉小然恨不得现在手里能有把刀，戳死自己得了。
试过很多种姿势？他，她无耻到连这句话都说出来了，让她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伊天辰苦笑：“宝贝，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讪笑着转移话题，可现在，她做不到，既然这件事本来就发生过，她何必要隐瞒伊天辰呢？隐瞒着只会让他更受伤……
见她没有回答，伊天辰又问了一次：“凉小然，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凉小然沉默了半响后，点了点头：“是真的。”
一丝苦涩在伊天辰心底蔓延，他笑出了声：“凉小然，我终究是迟了吗？”
其实凉小然很想告诉他，她是个烂人，她不止和司月发生过关系，她还和呆子，扶风，神歌也发生过关系……她很烂，所以，伊天辰，不要喜欢上这样一个烂人好不好？
只是话到嘴边，她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呆呆的看着伊天辰。
屋顶下突然有人惊呼：“教主，你怎么了？”
凉小然回过头去看司月，却见他用手捂住嘴，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指缝间溢出……
凉小然仿佛看到了那天在密室里情景，她唤他的名字，他蓦然抬头，嘴角不停有鲜血淌下，如大朵大朵妖冶的曼珠沙华，滑过他消尖的下巴线条，滴滴落在他的红衣上。
上一次他吐血，是因为要了她的身子却没有舍得喝掉她的血，那么，这一次呢？又是什么原因。
先前他说过的话，凉小然仿佛全忘了，她只感觉世界一片天旋地转，她缓缓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告诉我，你怎么了。”
知道她在关心他，他笑得十分开心，即使血不停的涌出，他依然在笑。
这样的笑，太耀眼，几乎灼伤了凉小然的眼睛，她不明白，他都这副样子了，还在笑什么？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开心的？
伊天辰紧抿着下颌线条，一言不发。
司月笑得愈发开心，眼睛眯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
此刻的司月，凉小然觉得他真tmd欠抽，如果她手中有鞭子，她一定抽死他丫的，血都快流干了，他竟然还笑。
天衣担忧的看着这一幕，先前他本来是要上去把教主带下来的，结果被九夜拦住，还说什么这关系到教主一辈子的幸福，不准他插手。
九夜摸了摸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摸样，说实话，他真的想看看，这场闹剧究竟要如何收场，教主的心，又能不能被那个女人接受。凉小然是爱教主，在上一次和她谈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她要这么别扭，喜欢就在一起呗，别的干嘛去在意？还有教主也别扭，如果早一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或许两人早就出双入对了……唉……两个别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