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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章 身份暴露,玥是容烨?(2)

大殿陷入了短暂的静寂之中,御林军不知道何时已近停了下来,所有打斗都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被她的美丽所摄,若单论五官之美,秋明月绝对比这个国师更胜一筹。而是——

“凌燕,果然是你。”

太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话伴随着森然的冷冽和浓浓的杀气吐了出来。

已经被揭穿了,燕居倒也不再掩饰。只见她勾唇一笑,眼波流荡如春柳拂花,只一眼便摄人心魂。她抬手,手上的手套脱落,露出柔嫩白皙未经岁月雕琢的纤纤玉指。然后再用那剔透晶莹的手指掀开帷帽,一头长发飘逸落下,如丝般飞舞。她再解开披风的带子,披风滑下,露出紧身黑裙包裹的玲珑身段,仿若少女亭亭玉立。

亮丽的眼,朱红色的唇,黑色的衣衫,立在大殿中央,万千琉璃珠光洒下来,竟似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妖冶而魅惑。

她双手负立,缓缓回头看向太后,红唇抿出一线笑意。

“四十年了,难得尊贵的太后还认得本座。”

她一开口,声音已然不复之前的粗噶尖锐。她的声音很好听,轻柔却又钢骨琳琳。一字字慢吞吞的,却又无比清晰入耳。

“国师。”

已经被抓住的西戎使者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国师怎么会如此年轻?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般。

“你便是化成灰哀家也认得。”

太后咬牙切齿的看着燕居,继而又有些疑惑。

“几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幅样子,果真是妖孽转世。”

“呵~”

对于太后的讽刺燕居不怒反笑,“所以说你见识肤浅不懂我祖辈世世代代所练功法之奥妙,也难怪你算计了一辈子,纵然坐上这至尊太后之位也无法得到他的心了。整天只懂得在这四四方方宫墙争斗的女人,他也确实看不上。”

“你—”

燕居这话可谓戳到了太后的心头伤,不过还好,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后,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冷笑道:“当年你迷惑先帝弄得我大昭朝堂混乱,后又杀先帝逃窜。却不想你又是用了什么手段做了西戎的国师,四处妖言惑众蒙骗天下百姓。哼,四十年前哀家一个不慎让你逃走,却不想你今日又自己来送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要闯进来。既然如此,那么咱们新仇旧恨就一起算。来人——”

如今正是敏感时期,绝不能和西戎交恶。无论燕居是受西戎国君指使来蛊惑先帝还是先搅得大昭天翻地覆再去西戎躲避。此时此刻,都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最关键的是,她先给燕居定下罪名,也同时呼唤起西戎对这个国师掌握权柄包藏祸心的敌意和怀疑。届时两国讨伐,燕居就如街头老鼠人人喊打。

她这口气憋了二十年,如果不将燕居千刀万剐,如何能解她心头只恨?

太后一言落下可谓震惊四座,还未等她下命令,孝仁帝就回过了头。

“母后,你说什么?父皇不是病逝的么?”

太后冷哼,“先帝自幼习武,身康体健,正是壮年之时,如何会病逝?是她——”她戴着鲜牛奶茶银壳镶米珠护甲的手指指向燕居,眼神带着迟来多年的仇恨如冰雪般砸下。

“是她给先帝下毒——”

满座震惊。

燕居却似恍惚了一瞬,而后又笑了,带着几分讽刺。

“原来你早知道啊,也难得你忍了这么多年了。”

这就是承认了。

孝仁帝眸中风云残卷,燕居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依旧云淡风轻的说着。

“别用那种眼神看本座,他心甘情愿死在本座手上,怨得了何人?”她忽而眼神又冷了下来,“别说是他一个,你们姓凤的,全都该死。”

她手指紧握成拳,最后一个字落下,仿佛带起旋风,将她一头浓黑的头发吹散,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森的而美丽的眼睛。

“大言不惭。”孝仁帝怒喝一声,“你这妖女,谋害先帝,罪不容诛,来人,把她——”

“哈哈哈——”

燕居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凄凉而恐怖,黑色衣袍猎猎飞舞,在这空旷的大殿竟然显得尤为森寒。

“罪不容诛?呵呵~当年你凤氏一族密谋盗国,灭我大倾江山,杀我族人之时又有何人来诛?”

“胡言乱语。”太后低斥。

燕居冷笑,“究竟是本座胡言乱语还是你心虚?肖素鸢,几十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你以为你区区几句话就能掩饰你凤氏先祖窃国之卑劣行径吗?我杀一个凤飞澜算什么?当年凤翼身为朝臣,却暗藏祸心举兵造反,杀我多少凌氏宗辈?此仇此恨,纵然灭你凤氏一族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看来—”

凤倾玥似乎不想再让她继续说下去,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贵国五公主在国师眼里的确不值钱,既然如此,那么晚辈就做一件好事,替国师杀了吧。”

他语气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仿佛说的不是这等血腥之事,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这于他素日来温和儒雅的形象极为不符,然而却又觉得似乎理所当然。这个少年,往日不觉得有什么。然而此刻才发现,他就那么淡淡的坐着,似乎有无尽的高贵和威严从温和疏朗的眉宇间散发出来,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膜拜和服从。

“国师——”

西戎的礼部尚书面色担忧,且不论端木清为人如何,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怎能死在大昭?

燕居却丝毫不在意,“不过一个蠢材,留着也不堪大用。不过你要是觉得这么一个废物值得大昭和西戎开战的话,本座没有什么意见。”

“国师?”

礼部尚书惊呼,端木清睁大眼,从国师的眼里看到了凉薄和无情,她开始恐惧。

“不要,国师,你不可以不救我,我是西戎的公主,你不可以——”

“闭嘴。”

燕居似乎极为不耐烦,“你到底杀不杀?这么个蠢材,本座不想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