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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章 夫妻玩笑,跟我回家(3)

“继续啊,这么多美人,光站着做什么?你们不拿出你们的拿手好戏,太子怎么能知道你们的才艺呢?朕大老远跑来,也想看看,大昭的女子比起我大梁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场中之人脸色有些变了,孝仁帝眼中浮现了暗流。沈青萱这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句句暗讽。

短暂的寂静后,有人轻笑着开口了。

“女帝陛下也曾为大昭女子,如何不知大昭女子个个温婉如柳,才德兼备,恪守礼教,从不做出出格的事,此乃女德。”

“哦?是吗?”沈青萱挑眉看向说话的女子,坐在皇后下方,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笑容优雅而完美,带着习惯性的挑衅。

窦云姿?

沈青萱目光里笑意更浓了,“原来是齐妃娘娘,许久未见,娘娘似乎更丰腴了些,想来这一年来过得不错。”

窦云姿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阴霾。这一年来孝仁帝身子大不如前,就连宠幸妃嫔都有些力不从心,因而嫌少进后宫。也就只有皇后可以偶尔见见孝仁帝,她们这些后宫妃子,没有得到皇后的诏令,是不能随便探病的。女人如花,那是需要男人的宠爱滋润的。窦云姿只比沈青萱大一岁多,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入得后宫成为宠妃,还没得意几天就连连受挫。这一年来,她在后宫受尽了嘲笑和讥讽,早没了当日的风光,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沈青萱这话可谓戳痛了她的伤疤,让她顿时脸色阴云密布。

可是某人却对她的敌意视若无睹,“不过娘娘刚才的话朕不太明白,劳烦娘娘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出格的事?作为女子,除了抱着女戒女则学习以外,是不是做其他的事都是悖论妄德的?”

窦云姿脸色骤变,孝仁帝也对她投以冰冷厌弃的目光。

“那这么说起来。”沈青萱不急不慢道:“朕好像就是齐妃娘娘口中出格的,不安于室之第一人喽?”

窦云姿脸色惨白如雪,慌忙就要解释。

“本宫……”

“放肆!”

站在沈青萱身后的红萼忽然历喝,“我国陛下面前,也容得你自持身份?不过一个妾妃而已,竟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本宫?你算个什么东西?大昭是名闻各国的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贵国所谓的礼节?”

满朝文武哗然变色。

本来一个丫鬟而已,胆敢指责宫妃已是逾越,然而对方是大梁女帝的贴身心腹,据说在大梁,这个丫鬟的地位比丞相都要高。况且人家口口声声以礼教说事,字字珠玑,并没有错。齐妃方才确实有失方寸。

沈青萱慵懒的坐着,并没有阻止。

窦云姿已经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我……”

孝仁帝面色一沉,“齐妃妄言,有失体统,剥夺封号,打入冷宫,不得踏出冷宫半步,求情者一律斩。”

他一句话落下,窦云姿面色惨白,想要求情的阳宁侯立即闭上了嘴巴。直到有侍卫进来拖走窦云姿,她才开始大声哭嚎。

“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她哭得梨花带雨妆容尽失,看向沈青萱的眼神藏着阴狠和恶毒。

“皇上,臣妾知错,求皇上网开一面,臣妾知错……”

孝仁帝面色冷沉,“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是。”

侍卫立即粗鲁的抓起窦云姿,眼见她还要怒骂,直接用布堵住了她的嘴,很快就将她拖了出去。

孝仁帝面色仍旧很难看,下方的朝臣面色也不好看。这个大梁的女帝一来就先声夺人,不动声色的侮辱秀女,随后她身边的丫鬟三言两语就逼得陛下不得不将齐妃打入冷宫。这种事,到底还是皇宫丑闻,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孝仁帝面子上自然抹不开。

这时候皇后开口了,“女帝方才说此次来大昭两个目的,那么第二个呢?”

沈青萱瞥了她一眼,她仍旧雍容华贵,面色淡然如水,仿佛去年在肖太后寿宴上的下毒刺杀从未发生。她给孝仁帝下毒,乃谋逆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然而就因为凤倾玥和凤倾璃,孝仁帝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到现在都不敢公布她的罪行。

看到皇后,沈青萱就不由得想起华家的诅咒,想起诅咒,她就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凤倾玥。

今天他没有在,为什么?

三月初六。

他说过,他的生辰是三月二十六。

还有二十天。

心里一紧,凤倾璃逼她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只是,他为何不在?是离开了,还是躲着她?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一派镇定。思索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个乌龙?然而话已经放出口,她此刻要是说那只是个玩笑,到时候成为玩笑的只会是她自己。

罢了,就当小小的报复好了。

她面上再次扬起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

“讨债。”

这次凤倾璃抬起了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讨债?”

皇后微微挑眉,难得的目露疑惑。下方所有人都面带疑惑,唯有平安侯似了悟的笑了笑。

宇文溪奇怪的看着他,“爹,你笑什么?”

平安侯举杯喝酒,姿态风流而潇洒,笑得高深莫测又趣味十足。

“有人要有苦头吃了。”

“啊?”

宇文溪一脸的不解。

沈青萱似斟酌了会儿,终于开口了。

“朕来向贵国太子讨要一样东西。”

所有人又望向凤倾璃,只见他紧抿着唇,死死的瞪着沈青萱。

孝仁帝皱了皱眉,神色有些阴霾。

皇后又淡淡笑着,“什么东西能劳动女帝亲自来讨?”

沈青萱也微笑,“一封……”

她刻意的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幽幽道:“一封和离书。”

石破天惊,莫过如是。

所有人都在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凤倾璃手中酒杯铿然碎裂,酒水从指缝间划过,灼烧的疼痛延伸至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