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尹铭怀揣着对‘林妹妹’的无限哀思,茫然的走在古老的洛阳城里,曹则是满心担忧的紧跟其后。
尹铭跟着一批批的行人,随着人潮的流动而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当!”
一声沉闷浑厚的铜钟响起,将尹铭震的呆立当场,一时不知所措。
“小泽,你怎么了?”曹见到尹铭突然停下,飞快的来到其跟前,关心的问道。
“啊,啊!这是哪里?”尹铭猛然清醒过来,失声惊叫道。
“哦,此乃洛阳东郊佛道之场所,白马寺是也。”曹赶紧说道。
望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长林古木之中,巍峨的耸立着一座古刹。
“白马寺?”尹铭喃喃自语。
白马寺,创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是佛教传入中国后由官方营造的第一座寺院。它的营建与我国佛教史上着名的‘永平求法’紧密相连。
相传汉明帝夜间梦见一个金人,顶上有白光,在殿廷间飞行。第二天将此梦告诉朝臣,问他们是吉是凶。傅毅说,梦见的是佛。于是汉明帝派遣羽林郎中蔡愔、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13人出使天竺,摹写浮屠的遗像。
蔡愔、秦景及其弟子王遵等人在月氏(今阿富汗一带)遇上了在该地游化宣教的天竺(古印度)高僧迦什摩腾、竺法兰。便邀请天竺高僧迦叶摩腾和竺法兰一同回到洛阳。中国有佛教和跪拜的仪规是从这时开始的。蔡愔、秦景及其弟子王遵等人又带回佛经四十二章和释迦牟尼的立像,明帝令画工绘制佛的图像,安放在清凉台和显节陵上,经藏在兰台石室。
汉明帝敕令,仿天竺式样修建寺院。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后来都是在这座寺庙里圆寂的。因为蔡愔、秦景、王遵等人是用白马把佛经驮回洛阳的,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遂将寺院取名为白马寺。
从白马寺始,中国的僧院便泛称为寺,白马寺也因此被认为是中国佛教的发源地。历代高僧甚至外国名僧亦来此览经求法,所以白马寺又被尊为‘祖庭’和‘释源’。
可是这白马寺位于洛阳城以东12公里处,汉魏洛阳故城东旄门三里之外,古称金刚崖寺,号称‘中国第一古刹’,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出了洛阳城!
“孟德兄怎么也在此地?”尹铭突然想到曹还在一旁,便开口问道。
“哎呀,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一个独走瞎转,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曹叹气道。
“啊,孟德兄,你一直在后面关顾着我!”尹铭一阵感激。
“要不怎么办,谁让你痴痴颠颠的,又长得那么俊美,万一被那个小媳妇大姑娘给拐走了,我可就罪过大了!”曹将尹铭的骏马缰绳丢给尹铭,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孟德兄你取笑小弟了。”尹铭接过缰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了,该回家去了,出来了这么久,还得回去哄夫人开心了!”曹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话都敢说。
“嗯,孟德兄你先回吧,小弟想去这寺里逛逛。”尹铭想既然来到了这白马寺,就进去看看,也好应了佛家的缘分之说。
“那好,你记得早点回去,时辰可不早了,别让公主担心!”曹正颜叮嘱道。
“嗯,多谢孟德兄关怀。”尹铭诚恳的感谢道。
“那我就告辞了。”曹说着牵过骏马,反身离去。
“孟德兄慢走!”尹铭躬身一礼相送。
“记得早点回家。”曹走出数丈,翻身上马,回头冲身后的尹铭大声囔道。
“知道了。”尹铭应道。
以前尹铭始终难以理解曹如此一个豁达大度,极具英雄气派的伟丈夫,怎么会在其遗嘱中那么絮絮叨叨,婆婆妈妈,如今看来这不正好突显了他的儿女情怀,坦率真诚,以及其大家之风范。
照后世易某人的说法,曹的遗嘱‘分香卖履,留恋妾妇’恰好体现出曹的大气与自负。就不谈国家大事,不说豪言壮语,就说些小事,你们把我怎么样,你们说我是小人就是小人又怎样,我曹就是曹,我才不在乎你们怎样评价我呢。我就是这样的人。
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尹铭望着曹跨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曹真的很矮,绝对没有一米七,比此刻的自己还要矮上三分,但其瘦小精壮的背影却显得高大无比。
唉!微微一声叹息之后,尹铭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昂首迈进中国佛教‘祖庭’千古第一名刹白马寺。
白马寺,尹铭在后世时曾经来过一次。白马寺自建寺以来,其间几度兴废、几度重修,尤以武则天时代兴建规模最大。白马寺为长方院落,坐北朝南,寺内主要建筑有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卢阁、齐云塔等。如今故地重游,虽然其主要建筑没有太多不同,却不见后世之恢宏。
一入山门,就看到前面东西对称的建筑,东侧为钟楼,西侧为鼓楼,在钟楼以东、鼓楼以西,靠近东西两侧围墙,分别为什摩腾、竺法兰二位天竺高僧之墓。
尹铭无心观看高僧之墓,环视四周,游客并不多,信徒也只是稀稀落落几个人,看来现在的佛教在中国还兴起。
产生于古印度的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自传入中国以来,对中国人的思想意识、民族关系、文化艺术、生活习惯等方面均产生过深刻的影响。
佛教传入中国最早的时间,据记载是西汉末:哀帝元寿元年(公元前二年),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使臣伊存口授《浮屠经》。佛教始传的另一学说是东汉明帝时期:汉明帝永平十年,蔡愔赴西域访求佛法返国,邀得大月氏迦叶摩腾、竺法兰来华,并以白马驮回佛像及经卷。其后明帝在洛阳兴建了中国早期的佛寺白马寺,作供奉佛像及佛法之用。综合以上两种说法,佛教之初应在两汉之间,约公元一世纪左右。
佛教传入中国后,即受部分皇室及贵族子弟所信仰。其时,东汉皇帝信奉黄老之学及神仙方术,而佛教教理也被视为「清静无为」,故与黄老之学相题并论,佛像刚往往与老子像、神仙像一同供奉,以祈求多福长寿。此一时期的佛教尚未普及民间,到了魏晋南北朝,佛教始得到极大的发展。
东汉时期,佛教是道术的附庸。当时我国流行黄老之学。佛教也被看作学道成仙的方术。如汉帝刘秀的儿子楚王刘英‘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就是黄老学说和佛教学说等量齐观。因而,佛被当时人看作能飞腾变化的、水火兵刃所不能伤害的神仙。
东晋袁宏所着《后汉记》中讲到:‘佛者,汉言觉又以人死,精神就灭,随复受形。生时所行善恶皆有报应佛身长一丈六尺,黄金色。项中佩日月光,变化无方,无所不入。’三国时牟融着的《理惑论》也有类似的记载:‘佛之言,觉也。恍惚变化,分身散体,或存或亡,能小能大蹈火不烧,履刃不伤,在污不染,在祸无殃,欲行则飞,坐则扬光。故号为佛也。’汉代信奉佛教的人,认为佛教的教义和黄老之术差不多,都‘贵尚无为’,所以主张养生养神,少思寡欲,清静无为,心神明净,以为这样就能无所不通,无所不能而成为佛。
穿过奚落的人群,尹铭直接往大雄殿行去。当他跨进大殿之内时,眼前的佛祖却让他惊异不已。
只见那佛祖之像,既不是古天竺佛像一般的狰狞,又不似后世那般慈祥威严,尹铭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身着汉服的古神神袛。
这使得他不由想到了这时代一个着名的佛学家牟子。其作《理惑论》答辩,针对佛教传入中国后所引起种种议论和疑难,分别给以辩解。其中就对佛祖的解释为,‘佛乃道之元祖,神明之宗绪。’此时的佛教徒也被称作道人,就如尹铭此刻所见到的一般,这些僧不僧,俗不俗的佛教徒完全颠覆了他对和尚的认识。
而此时的佛祖亦被认为其‘能大能小,能方能园,能老能少,能隐能彰。’看着眼前这个佛不佛,道不道的东西,尹铭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信佛信教之人,他总觉得就是因为佛教才将汉人高傲的头颅,不屈的铁骨生生折断,佛教让我大汉民族之血性尽失。所以,从内心来说,尹铭是抵制佛教的。
转了两圈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看的,无聊透顶,尹铭只好悻悻而出。
就在尹铭转身欲出大殿之时,突然感觉肩头与什么物体相撞,不过不仅没有痛,反而一种软绵绵的,苏苏麻麻的感觉由肩头传来。
“哎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发出痛苦的呼叫。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尹铭听到呼声,顿时明白是自己撞到人了,赶紧正身以向其人道歉。
“哼,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莽莽撞撞的去寻死啊!”一个尖利的女声蛮横的刺痛了尹铭的耳朵。
他还没见过这么横的人,还不容人道歉了,尹铭闻言就欲发作。
“小芹,怎么说话的,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这时,传来一声喝叱之声。
尹铭闻声望去,此时他才看清自己撞的竟然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娇小姐。只见其十六、七岁,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柔桡轻曼,妩媚纤弱,好一个绝色娇娆!尹铭一时竟然看的呆立当场。
“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我那小婢自来就是如此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眼前佳人轻启樱桃小嘴,满怀歉意的说道。
“啊,不不不,是在下走路不小心,撞到姑娘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才是!”尹铭不敢失态,赶紧躬身一礼道。
“公子想必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吧,如此奴家就不拖扰公子了。”那绝色丽人微微做福,闪身进入大殿。
“哦,不知小姐贵姓,在下好改日上门赔罪!”尹铭说这话倒不是看上眼前的美人儿了,只是觉得此女出身必定不凡,或许可以攀些交情。
“哼,吾主乃当今皇后之兄,虎贲中郎将,河南尹何大人是也,这位乃是吾家少夫人。”丽人身后的无理蛮横的小丫头傲然说道。
“啊,原来是何少夫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呵呵呵!”尹铭无视小丫头的蛮横之气,望着那何少夫人欠身施礼说道。
感情谁家的丫头如此张狂,原来是何进的府上出来的,由此看来,这何进还真是一个草包。这个小丫头片子说眼前的丽人是什么何少夫人,那不就是何进的儿媳吗!如果尹铭没有记错的话,何进的儿媳也是姓尹,不正是与自己同姓吗!
回到汉末以来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这回见到与自己同姓之人,尹铭立时感到一阵窃喜,是以忍不住主动上前与其攀亲。
“去,谁和你是一家人了,我在何府十数年,都从未见过你。”小丫头片子恨声说道。
“小芹,你给我闭嘴,都是奴家管教不严,还请公子责备。”丽人厉声喝退小丫头,转首望向尹铭歉意的说道:“不知道公子适才所说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
“呵呵,少夫人娘家可是姓尹?”尹铭此时已经忽略了其他的,欣喜的问道。
“嗯,公子如何得知?”绝美丽人脸色诧异的问道。
“哈哈哈,在下中山国尹铭,拜见本家姐姐!”尹铭见那丽人果然姓尹,心中不由狂喜,长笑躬身施礼道。
“啊,您就是日下风靡京城的无极候”尹夫人掩嘴惊呼道。
“正是小弟。”尹铭喜笑颜开的望着眼前,惊讶的俏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