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将者,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否则就如孙子所言: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是以诚与信是相互联系,有如阴阳调济,因此诚便是忠信,所以驭将之道,最贵推诚,不贵权术。”尹铭不急不慢的说道。
“为将者,又当如何?”吕布续问道。
“孙子曰: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又曰: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所以作为将帅,必然有其行为之准则,我以为四个字,勤、恕、廉、明,即勤以治事,恕以待人,廉以服众,明以应务。对于常胜之军,军中必然存在骄矜之气,是以诸将帅就需时刻谨慎。守着‘谦’字与‘慎’字,戒骄戒惰,从而避免打败仗,招灾祸,所谓‘骄兵必败’。另外,为将者必须爱民,将帅对兵卒以‘仁礼’相待的同时,军队还必须对百姓以‘仁礼’相待。官不爱民,为民所痛恨,是以爱民为治兵第一要义,须日日三令五申,视为性命根本之大事。所以做官以不要钱。一心为民是为根本,行军以不扰民,全心强军杀敌为之根本也。”尹铭明确的强调道。
“何为用兵之道?”吕布看来是越问越来劲了。
“选将用人提倡‘忠义血性’,治军倡导‘仁礼忠信’,对将领要求勤、恕、廉、明。至于用兵之道嘛!孙子说过: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已经说的近乎完美了,如果一定要做补充的话,那就是凡用兵,必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计料已审,然后出兵,无有不胜。也就是深谋远虑,知己知彼、能退能进、擅长攻守,方能处事不乱、稳扎稳打、游刃有余。用兵之道有一点极入武道,即用兵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用兵必先先自治,而后制敌,领兵打仗,要有扎硬寨,打死仗的心里准备。要明白以静制动,先拔其根本,后翦其枝叶。集中自己的优势兵力,在自己必胜之地开战,将对手各个歼灭。”尹铭对用兵之法及治军之道,并不是很有研究,所以说的有点散乱,但大致的意思还是说到了。
“纵览古今之兵书其内容大致可概括为两点,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用兵之法以及治军之道。用兵之法包括战略方针、战争原则及战术指导等;治军之道则涵盖军队的素质、御将统帅之术、军事制度等。其中的以计为首、深谋远虑、知己知彼、不战而屈人之兵、避实击虚、诡道十二法、攻心为上等等同属于战略战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将者。智、信、仁、勇、严、勤、恕、廉、明,令之以文、齐之以武,忠义血性、仁礼忠信、以诚为本之类则归类于将帅之道、立军之道。”尹铭觉得说的不尽如人意,自己也不太满意,于是又补充道。
这些东西都是后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以及自己在部队学到的,由于他对于理论知识的马虎,使得自己对用兵之法及治军之道的理解还是有些模糊。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他在千年之前卖弄了。
因为此时,吕布与钟繇二人只是摇头啧啧称奇,再不知如何称赞与他呢。
“你等无须赞我,这些只是先人之见,我不过是将其归纳总结而已,不足为奇。”尹铭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主公此话差矣,我等虽秉承先人之道,然知道者有几人,明白者又有几人,而精通者更是寥寥无几,而主公便是寥寥无几之中的佼佼者。”钟繇俨然说道。
“布虽一介武夫,但亦是赞同钟先生的意思。”吕布淡然的说道。
“这些道理说说而已,要做就难了。”尹铭摇头叹息道。
“此话怎讲?”钟繇有心问道。
“治国安邦定天下,非一人之功力,而在于大众,在于贤才。既要人君得贤而任之,得士而使之,就必然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吗?然无良才而用,又无贤士可使,就算人君再如何不拘一格,唯才是举;用其所长,避其所短;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可又能如何?世俗有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尹铭说的绝对是心里话,那些人才各个眼高于顶,要想收为己用,谈何容易,他不会因为好运得了钟繇以及捡了个吕布,就认为天下人才尽入我之手掌。是以,尹铭什么时候说话,总是会留几分。
“依主公所言,即为人君,当礼节下士,广布求贤之令,大贴招贤之榜,设礼贤馆,入民间,将或隐于山林,或藏于士伍之贤才皆查访而出,尽数荐举为国之所用。如此,天下贤良之才,不都尽为主公所用?”钟繇乐观的说道。
“元常先生,你看我如今可以做到吗?”尹铭泄气的说道。
“主公可是心急了?”吕布淡淡的说道。
“心急吗?或许吧,可是急就有用吗?”尹铭自问道。
“虚怀若谷,待机而动!主公,此时并不是适时机,主公只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多与士人结交,扩大声名。天下人才十之八九在于士人,只要主公多加留意,必有主公心中属意之才。又何必强自出头,遭人忌妒呢?”钟繇劝解道。
“不错,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元常先生所言极是。”尹铭一不小心,将还未出生的三国魏国的文学家李康李萧远所作的《运命论》之中的佳句给提前说了出来“妙啊,绝妙之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世人多生忌妒,而忌妒则生掣肘,肆意造谣、恶意诽谤以至于孤立于人。主公之言,真是字字在理,句句皆是真言!”钟繇再一次感慨道。
“看看,又来了,元常先生你就饶了我吧。”尹铭叫苦连连道。
“哈哈哈!”钟繇与吕布则是一阵大笑。
“泽公子,布少爷,钟先生,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闲谈中突然传来洛叔沙哑的声音。
尹铭等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洛叔手里拿着一个布囊,向尹铭走来,后面还跟着新收的小六。再抬头看看天色,这才发现天色已渐渐发亮,不约而同的叫道:“啊!就天亮了。”
“小六给主上请安,见过吕公子,见过钟先生。”小六机灵的给各人完好。
“一夜倾听,真是收获非浅,令繇终生受用不尽啊!”钟繇一鞠倒底,感激的说道。
“布亦是收益丰盛,他日有成皆主公点化之功也。”吕布说道。
看着点头赞许的钟繇,尹铭摇着头说道:“他日你等有成,俱是你等勤奋之功,非我之力。”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繇虽不才,却还是知道尊师重道的。”钟繇点头对尹铭说道。
尹铭望着吕布,钟繇二人坚持的神态,只有无奈摇头,无言以对了。
“怎么,你们在这谈了一夜?”洛叔惊异道。
“呵呵呵!”三人相视轻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