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滴滴的声音，不依的唤：“老爷……”
布宁道：“好了！不要说了！夫人说的没错，这是杀头的事，弄不好……”
“老爷……”娇滴滴的声音打断，“姐姐那侍女，你也是记得的，你有没有仔细看过她的脸？她的脸！她的左脸！她不单只没姿色，她还破相了！老爷，你光知道照做……要是王真的弄错了，到时说不定以为我们欺君，这不是欺君大罪么？”
房内沉寂了下来……
似乎，他们都无法反驳此番话。
“妈……”娇蛮的声音响起，得意的，“大妈……意姣真的不想进宫！你们不要逼我！”
他们想怎样？
侬汶径自出神。
“姐姐？”耳边一个声响。
侬汶霎时回过神……原来，小侍女不断摇晃着见她不理，才在她耳边尖声呼唤。
房内也听见了她的叫声，谈论声音停歇，接着，布宁夫人的声音传出：“小花？……是不是小文回来了？你进来！”
房内，布宁坐在首位，一个女人理所当然的依着他，坐在旁侧，正是他的妾室，布宁夫人反倒坐到了远处……
依着布宁的女人，瞥了侬汶一眼，似有不屑。
“老爷，夫人，姨娘，小姐……”
她一一见礼。
姨娘一哼，娇滴滴的开口：“上哪去了？你可真逍遥！让我们好找。”
侬汶面无表情的道：“姨娘，小文见外头热闹，忍不住就去了。”
姨娘看着她，笑吟吟的，一开口却是无比的嘲讽：“姐姐……你管教下人的方法，妹妹真是不敢领教！瞧热闹？这成什么样子了？要出门就出门，也不报备！要是我的人似她这般……”她停顿，冷哼……
侬汶静静不做声。
这女人针对她不是第一次了，她还吃过她不少耳光……为了她和布宁夫人之间的斗争……
不过，侬汶知道……她找自己的麻烦，布宁夫人知道了，就会去找她下人的麻烦……
主人之间的斗争，苦的还不是下人……所以，她不多事，什么都忍了，不报备布宁夫人……
不过，此刻，她当着布宁夫人的面如此说……布宁夫人自然是脸色一变，冷笑：“想来是我的不对，这规矩么，我连你也管不好，难怪下人看在眼里，也没规没矩的……想来，这要从你先管起……”
姨娘脸色也是一变，却不敢发作，只是瞪着她，拉起布宁的袖子，娇声唤：“老爷……”
布宁似是很烦躁，一喝：“够了！不过一点小事，你们怎么又来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你们两个就别吵了。”
姨娘低垂脑袋，不敢再说，布宁夫人也不再作声……
布宁瞪着侬汶，眯着眼……视线在她左脸停顿……
他喃喃道：“难以置信……确实不太可能！”
侬汶极不自在的，用手掩住左脸……左脸的疤，是在烟雨殿时候，那个人的女人之一，用戒指划过留下的……
这个疤……以往，那个人，习惯用手背轻抚……
她平时极少去在意它，照镜子时，也只是想起那个人的手……那个温热的掌，最喜欢停留之处……可是，此刻，它在众人眼中，似乎罪大恶极……
众目睽睽下，她不能自主的，生出一股不自在……
它很丑吗？
“爸！一定是搞错了……”姨娘旁侧的少女，十六岁，是布宁唯一的女儿，或许是平日娇宠惯了，她一脸的傲气……
“意姣！你不要急，你爸自会判断……”姨娘慰藉她道。
“我才没有急！你们说进宫、王什么的，我都不稀罕！妈，我都说了我不进宫！你们不要逼我！”她傲气的仰起脸。
“胡说！由不得你。”
两人一来一往的说起来，就像是，那个人钦点的，真的是她……
布宁没有理会她们，径自愣了半晌，出口道：“夫人，我总觉得不太可能……你怎么看？”
布宁夫人虽是不得他宠，但是她处事有方，大事上，布宁都会问上她一两句。
布宁夫人摇头，坚持道：“老爷，脑袋要紧！不管怎么说，他们点名谁，我们就送谁去。”
“话不能这么说！姐姐……当时灯光淡黄的，米色和白色，说不得真是弄错了！”姨娘急急的抢话。
见布宁夫人不以为然，她忽然软了姿态，柔声道：“姐姐，你看，意姣虽是我生，也算是你的女儿，你不也宠着她好些年……这事说不得是我们家的机会，若真是点中意姣，意姣是他亲自钦点，必然得宠，她的将来我们也放心了，不用说，往后，我们家自然是身价百倍了……”
闻言，布宁夫人沉吟了半晌，看了意姣一眼，不做声……
姨娘一笑，一拍掌，“好了，意姣，还不多谢你大妈！”
她笑吟吟的站起身，走向一处：“这些行头都是你的了……”
侬汶这才瞧见，不远处，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