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道：“拖着她，这书，再聪明的人，要背全，至少得几个月……到时她什么都不会……”嗓音又低下，两人又是嘿嘿的笑。
刚进去，两人见了她，声音又转细……她视而不见，拎起册子继续看……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搁下手中的册子，端起茶，一下喝完，舒了一口气。
一旁，鸾妏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道：“不好记吧？这么大册，稍迟钝一点的人，还要背上整个月！”
刚刚另一人说聪明人背也要几个月，她却说成一个月，若是侬汶一个月无法记完，也只好自认愚钝……
“当然，不能让你拖这么久……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无论是用膳、睡觉，你都要……”
她是想让她寝食不安？
鸾妏又是一阵冷笑：“当然，这书许多胸大无脑的女人，都背不出……你若是背不出，我也不会勉强你，你只要说就行了，千万不要弄坏了身子，他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侬汶静静听了片刻，才道：“我记完了。”
突然，殿中静寂了下来……半晌……
“你以为随便说就可以混过去吗？我会考你……”
“你考吧。”侬汶静静拎起书，递过去……
鸾妏呆了一下，才翻开书……提了问……身边的另一人，也抢过来，不断提问……
侬汶虽不是原文原字答出，内容细节却是一点都不差……
片刻，她们搁下册子……像看怪物般，盯着她。
侬汶道：“我没别的本事，只有背书还可以。”
殿中仍是鸦雀无声……
她道：“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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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妏……这女人，是典型的表里不一。
她在他面前，是端庄而识大体的，在背后，她气势凌人，不时与众人针锋相对。
当然，她最憎恨的，自是侬汶……
今日，她起得早，陪他用过膳，一大早就过去了……
未进门，但听殿中传出争吵声……
两人的声音……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靠着你父亲那点势力！”
“我靠势力？”冷笑，鸾妏的声音，骄纵的：“要说势力，我爸是左丞……你父亲也不差，堂堂朝中的右丞！怎么不见你住大殿？怎么不见你能跟着他？”
右丞？
侬汶心中一凛！
记得当时鑫夲说，《五行通天论》在右丞手中……
另一人也是冷笑：“你住大殿？你跟着他？你还在肖想你的王后宝座？！你以为他会改变主意？！你以为你还能封后？！”不屑的笑，“你配么？……你的地位快要不保了！还有脸说大话！尽管说吧，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你！……”鸾妏似要撂下狠话，领着侬汶进入的侍女，适时进入……
下一刻，殿中声音沉寂了下来。
侬汶顿了一下，才进去，侍女正从鸾妏耳边退开……想必，是报告她来了多久，听到什么。
鸾妏若无其事的，笑道：“妹妹来了？怎么不早进来？停在殿门口做什么？”
侬汶缄默……
这人几句话，就可吵起来，她不愿搭她的话。
眼前，两人两边站着，一边自是鸾妏，另一人……碧澄。
碧澄的父亲是右丞？
鸾妏笑着，似乎丝毫不介意她听了什么，还貌似有些高兴，她的提早到来。
鸾妏转头，对上碧澄，笑道：“看见了吧？王让她来跟我学规矩。”
仅是一句话，像是随口陈述，没有其他用意……言下的涵义，却是深远……
笑中，隐约透着得意……
碧澄惊疑不定……来回看着两人，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告辞走了。
侬汶深思，这两人似乎有很深的隔膜……
不仅是争风吃醋，两人背后的势力，似乎也是对立的。
那天的情信，极有可能是鸾妏的阴谋。
左丞和右丞？
她对龙番的朝事，不是很了解。
左丞和右丞，仅次于王族……
难道……她们的父亲，是朝中对立的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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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侬汶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每日，她除了泡澡，就是上瑶池殿学规矩。
书，她背得快，真正的做起来倒是频频出错。
不必再担心那些人的事，她偶尔只是惦记着城西。
不时问他：“城西有消息了没有。”
他开始还安抚她，后来，一天问上几回……他就不悦了……
昨日，他怒喝：“你到底是担心他，还是想着鑫夲？！”
如此一来，今早她不敢再问了。
清晨，用完膳，他道：“下午，你到炎龙殿来，我有话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