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泪……一直流泪……
他也知道她没有亲人……
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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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汶瞥过她兴奋的神情，道：“你种过花么？”
思眴道：“自然是没有。”
没有？
侬汶一顿，道：“没有么？无所谓，我们来研究一下好了。你看这盆下有洞，应不应该换一个？……有洞，沙子不就装不满了么？就是装满了，水也会漏出来。”
思眴看来看去，“是啊，真有洞！要不，让人换一个？”
侬汶沉吟道：“可是，这洞……看起来不像是不小心撞破的……你说，会不会有什么用意？”
思眴道：“说得也是。”
晴埖捧了一个托盘进来，放在软榻边的桌案，她道：“王后请喝药。”侬汶接过，喝了，拿起一块软糕送入嘴中。晴埖见思眴捧着花盆，看来看去，道：“你在做什么？”
思眴道：“晴埖姐姐，你说花盆底下为什么有洞？”
晴埖道：“别是撞破了罢？去让人换一个就好了，看什么。”
“可是……”思眴转述了侬汶的话，最后，晴埖也蹲在地上看，不久，围观的人有多了一个……然后，又一个……再一个……又一个……
最后，所有蟠池殿的侍女，将花盆传来传去，大家啧啧称奇，不敢吵了克萨，小小声在一旁讨论……
“到底为什么花盆底下有洞？”
晴埖道：“豆伯专理花卉，明儿，我去问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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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蟠池殿侍女们哦的一声，恍然大悟又兴奋的声音，贯彻蟠池殿。
随后，每个人倏地捂起嘴，像是想起什么，偷觑软榻上的人，见他头也不抬，径自看奏折，这才低声讨论。
思眴道：“原来，树的根也会淹死。”
另一人道：“我以为水是越浇越多越好！”
侬汶道：“既然知道了，就开始种吧！”
她蹲在地上，在花盆底下，铺了碎石，随即看着土壤，又犹豫了，“该用什么颜色的土？”
一旁，看奏折的人，突然抬首道：“起来！不准蹲着。”
他一声令，每个人都吓了一跳，都站了起身，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众人散开，却见他皱着眉，眼睛只盯在侬汶身上。
侬汶一怔，他已经搁下奏折，几步来到，扶起她，他道：“地上冰冷，不准蹲着！让她们给你种就好了。”
侬汶一犹豫，道：“可是……我想要自己种。”
他凝视她，半晌道：“晴埖，去搬张凳子来。”他扶着她，回到软榻上，等着。
直到晴埖端来一凳，搁在软榻边，他才重拾奏折。
晴埖等人经他一吓，几乎破了胆，何况，此刻凳子是搁在他足边，她们都不敢再围着侬汶。
侬汶靠在他腿上，溢着笑，道：“你们怎么都不过来？晴埖，你去拿个盆子来吧。”
不久，晴埖捧来一金盆，侬汶一怔，用金盆搅拌土壤？那太过分了吧？……她道：“没有别的吗？”
晴埖道：“这里只有金盘，想要木盆，得上外头去拿。”
侬汶一顿，终究不想用金盘，她悠闲的，原来就只当玩乐，倒也不急，她道：“那你明儿记得给我拿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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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他惯常听着她的肚子……
侬汶心微酸，如果有孩子，该有多好！
她轻抚他的发。
摸着、摸着……
他的脑袋移开，她摸到自己的肚子……
有些硬硬的，发福了吧？
以前，她的腰，原来就很粗……
他探手摸着，似乎很高兴她胖了……她只有一个结论——
他想孩子想疯了！
心中酸痛……
她要快些养好身子，替他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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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拌了土，洒下种子，浇上水。然后拍拍手……
这样就可以了吧？
怕种子不发芽，她都撒了进去……总会有一颗发芽罢？
见一旁还有一罐东西，黑黑的……
是了，忘了施肥，她拎起微臭的罐子，掏了几匙下去，觉得不够，又多撒了几匙……应该够了吧？
她满心欢喜。
她道：“克萨，我种好了。”
她让晴埖和思眴扛到他跟前，展示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