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的事，都办完了么？你爷爷没说什么？”
他埋在她怀里，闷声道：“不是爸爸，是坏人！坏人已经下葬了。……爷爷？爷爷死了。”
死了？！
侬汶一顿，确认道：“你说的是……姖岭的爷爷？”
“姖岭？不是，姖岭的老爷爷，是坏人的爸爸，城西才不要理他！！……城西的爷爷，已经叫坏人害死了！”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爷爷没了……没了……”
“好好好！城西乖，别哭了……”
她劝着，不禁也鼻酸。
两人落泪了片刻，一旁的人，终于忍不住，道：“够了！不准哭了！”他对着城西喝道，“臭小子！刚跟你说要守规矩，你就弄她哭了，你……”
城西抬起满脸鼻涕的脸，有些惶恐，钻去侬汶身后，只敢探出小脑袋，偷觑他……侬汶好气又好笑……
“克萨，他才几岁？你怎么能骂他？！……何况，爷爷……”她顿住，轻叹。
他看了她一眼，不作声，转眼瞪着小脑袋，喝道：“要玩还不过来？我陪你玩这么久，现在别跟我说，你要弃局投降！”
城西终于钻回出来，坐回去。
侬汶有些讶异……这人，常日繁忙，忙起来，睡觉时间也要拖延，这会，竟然会陪一个孩子下棋？！
他是为了她……
她心中满满喜悦，感动……
他看着奏折，久久才移动一次棋子，城西考虑的时间太长了。她好奇的观看，一看局势，甚是好笑……克萨的棋子，几乎快被吃光了……
他还在悠闲的看奏折！
他这是敷衍孩子，还是本来就不会下棋？！
不久，棋盘上，克萨只剩下十余颗棋子，而城西的，操控棋盘所有局面。城西悄声道：“姐姐，你去帮那个人啦！”说话中，有点得意。
侬汶暗暗好笑……这小子！敢这样说话！他不知道坐在他对头的人，是动辄都可要人命的龙番王！换了别人，让他听到，哪里还有命在？
奏折上的专注眼睛，若有似无的瞄了两人一眼，不动如山。
侬汶起身，坐到软榻另一边，笑道：“克萨，我来帮你。”他点头，唇角轻勾，大手理所当然揉在她腰侧，慢慢轻抚她凸起的腹。
她接续了一会，连续杀了一些棋子，扳回一城，但终究还是输了。
城西高兴的道：“我赢了。”
侬汶柔和的笑：“是啊，你真不错。”
他搁下奏折，看了棋盘一眼，转眼对上她，嗤笑一声，道：“怎么会输了？还是输给一个孩子！？我看你要名誉扫地了。”
“明明是你……”
她好气又好笑……这人要赖给她？！
他放下她，对晴埖道：“去拿些甜点来，给他吃。”转头，对城西道：“你乖乖留在这里，不要乱跑……禾埖，他交给你了。”
侬汶这才发觉，殿中多了一位年纪颇大的妇人，她应声，约莫是他特意找来照顾城西。
她笑着……好高兴。
他对上她，轻柔道：“走吧，上禁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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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两人坐上马车。
她柔笑道：“克萨，谢谢你。”
他低头，吻了她一记，不作声，大掌在她腹上轻抚。
半晌，晃动中，他轻喃：“侬汶，孩子大了好多。”声音中，甚是高兴……“我就说，你以前吃得太少了！”
她白他一眼……五个月，自然大过两个月……这个人……
她轻笑：“笨蛋！”
不过，这个月来，她确实也吃得多了许多……这几天，肚子长得快，已经是个球了……她自己每天也一直摸，大是高兴……
“你敢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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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回来了。
讨论到如何安置城西……蟠池殿只有前后两殿，他自然不同意，城西一起住在后殿。
“为什么？”
“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反正，隔个屏风，他睡他的，我们也没做什么……”
“不行！”
“你……”
“你生气什么？朝阳殿，本来是留给我儿子住的，我都特地让他住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你让他自己住一个大殿？克萨，他才几岁……”
“哪里是一个人？他有禾埖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