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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萨克制着,几乎没将床上的人摇醒,仅仅为了一个理由——难以忍受她的沉睡。
沉睡,就像前些日子一样。
他忍耐着,光是一天,他还是没法从她苏醒的事实跳出,或许,他潜意识里,仍害怕她继续沉睡。
他冲动的,想摇醒她,但是,理智上,他又认为她需要休息。
他在床边坐了半晌——
“晴埖,今早她醒过没有?”
“王,碧俐姑娘说,在治疗的时候,姑娘醒过一会。”
“嗯。”
心中,像是放下什么,他倚在床边轻轻呼出一口气:“端来。”
晴埖端来一碗粥,他抱起她,轻轻喂一口她,她轻吸了一口气,眼皮跳动,没喂几口,她即从梦中苏醒,暗黄的脸一下颜色加暗了,她流露出羞涩,接过碗自己食用。
她自己吃,他在一旁看着,边吩咐晴埖上膳,边看带回的奏折。看了一会,侍女上完膳,他吃了几口,带着宠溺问:“你要吃哪个?”
他自己吃,不时喂她,她没空隙吃手上的粥,他自己吃得八分饱,看她也差不多了,难得好心情想耍戏她,就故意皱眉,催促她吃。
果然,她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不得不硬生生再喝好几口。
在他眼中看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他心中,柔软异常。
半天,她不住往上看,久久都没吃一口,他终于大笑,让人收下碗。
他继续翻看奏折,怀中的人,昏昏欲睡,他刻意调整了坐姿,让她更舒适的靠着——让她依着,像是已经成了他这段日子的习惯。
微凉的肌肤,柔软、细滑,她突然开口——
“王……”
“嗯?”
他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诧异,她主动要跟他说话?
莫名的,他心中有些欣喜,但是,下一刻——
“王,王的后宫中,什么女人都有,但是,侬汶敢保证,绝对没有今天侬汶见的人……清纯。”
几乎她刚开头,他就明白她接下来的话了,果然——
“王,她真的很像仙子,非常清纯、不食人间烟火、侬汶敢说,王的后宫绝对没有这种女人,有了她,王的后宫才可以算是完整……”
怒火,在他脑中狂烧。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明不明白自己的殊荣?
在她得到他这么多特别,她竟然对他推荐另一个女人?!
而且……
“是谁让你提这些的?”
鑫夲……
今早她醒过,鑫夲每天都过来,也就是说他们见过,这就是他们今天的话题?!
“没人。”
“十八弟?说!是不是十八弟?!是他让你提的?”他随手扔开奏折,一手擒住着她的下颌,怒气越烧越大:“说!你是什么意思?”
一定是鑫夲,鑫夲让她配合他的诡计,而她也顺从,是不是意味着……
他没法思考,狂怒席卷了他。
“没有……跟十八王爷无关……”
她作出轻微挣扎,挣扎让他更怒——
“你敢掩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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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番王,震怒。
侍女等人在旁屏息,深垂着首,偷眼看床上,床上,龙番王已经扑倒那个,他三个月以来日夜守护的人,撕开那人的衣衫,疯狂的侵略。
他哪里还有半点他前一刻的温柔?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然而,这不难理解。
他是王。
他是可以操控任何人生死的王,就算,他再在意一个人,不难想象,在他潜意识里,必会认为,那个人应当符合他任何的想象。
他想了,那个人就该做。
他没想,那个人就不该做。
不能,超出他的想象。
这就是,一个帝王,霸道的爱。
之于这个人,他甚至不承认,他对她有爱……他不承认。
或许,之于两人的关系来说,她不醒过来,会更好一些,至少,一切都在他操控中,她任他摆布,不会有超出他预算的状况。
这就是他要的。
她一旦醒来,加入自己的意识、想法,如同加了变数,虽然在她乖顺时相安无事,但一旦她加入自己的想法,超出他的预想,他就被激怒了。
不过,当然,这也不单是想法了,她在他眼前推荐另一个女人,看在他眼中,是另一种变相的抗拒,他哪里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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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床上,沾满红褐的血迹,克萨才醒悟自己做了什么。
他很快翻过她,她原来已经结了大片痂的背部,红褐一片,大部分痂、脓疱,在他粗暴动作下,都磨破了,底下黄嫩、未长成的皮肉,涔涔冒着鲜血。
他深吸一口气,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