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手下的工作……刷洗……刷洗……刷洗……
偶尔那些畜生还给她闹脾气……喷气、踢蹄、乱跳……抗议不喜欢洗澡……
抗议？……侬汶眯眼……是昨晚的白马……她直接拎起整桶水，从头淋到脚……它嘶吼乱跳，而她冷淡，只有嘴角微微上扬。
蓦然，一阵大笑传来……
一愣，她回头。
马棚的铁栏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坐在铁栏上，笑得打跌……
背光中，他低垂着首，抱着肚子，身材挺拔……淡蓝花案的锦袍，盘旋着栩栩如生的红龙……
是他？
十八王爷。
侬汶回过神，暗自疑惑……她本来以为，此处，只属于那个人……
“怎么？见我太惊讶？傻了？”他笑着，放开肚子，淡黯稀光中，绝美的脸，绽出妖艳的纹路。
回神，不动声色，她上前见礼：“侬汶见过十八王爷。”
弯着腰等了半天，不见他答话，累了一天，腰弯得太久，不自禁直起身，抬眼，见他直盯着她手臂上的红痕，径自出神。
“王爷？”
他来，为什么？
是知道她在此，来找她，还是来牵马？
那日，本要去找他，没想到，叫那件事耽误了……
一时太多变故，让她无暇思索……
此时，见了他……浮上的疑问更多了。
王知道石阵。
主导石阵的是王，还是他？
《五行通天论》……他们知道吗？在谁的手上？
……
十八王爷，坐直了身，一手挂在铁栏上，一手支在膝上，托着脑袋，背光中，星眸神采奕奕……
对上她的眼，他凝着她，良久……
“你不知道痛吗？”他问，看不出思绪。
侬汶思索他的意思……
“知道。”
“真的知道？”
他突然抬手，他的手很长，竟然够得着几步外，她的手臂。
力度，通过手臂，牵着她的身，不由自己前进了几步，近在他跟前……
明明是无辜的脸，他眸子的神彩，却深沉难懂……
他直起身子，原来托着脑袋的手，抚上红痕……轻柔……轻巧……
“王爷？”抽不回手，在温柔的抚触下，她有点不自在。
“知道痛，为什么不避开？”
“避得了吗？”实事求是的反问。平淡，没有任何不甘……
他们距离太近，近得她好像听见，他若有似无的叹气……
“避不了就不避吗？……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轻喃，他凝视着她，星眸中柔意，让她错以为，其中埋着深情……
这种语气……听他的语气，好像认识她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