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古文观止鉴赏(中华古文化经典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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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六朝唐文(6)

[1]白:李白自称。古人写信,自称其名以示恭敬。谈士:谈论世事的士人。[2]万户侯:汉代制度,诸侯食邑,大者万户。此取其官高爵显之意。[3]韩荆州:韩朝宗。[4]景慕:景仰爱慕。[5]一:竟然。[6]周公:周文王之子姬旦,辅助武王灭纣,建立周王朝,封于鲁。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摄政。[7]躬:亲自。吐握:吐哺握发的缩略语。喻礼贤下土,或为招揽人才而操心。[8]豪俊:有才德的人。[9]登龙门:比喻得到有声望者的接见或援引。[10]龙蟠凤逸:比喻豪杰之士幽处待时,如龙之蛰伏深渊,一有时机,就像凤凰那样飞出去。[B11]收名:获得美名。定价:确定评价。君侯:唐人对贵官的尊称。此指韩朝宗。[B12]陇西:李白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北),故称。布衣:平民,也指无官职的读书人。[B13]楚汉:指古代楚国。汉水一带。当时李白正流浪于安陆、襄阳、江夏等处。[B14]十五:指少年时期,不一定确指十五岁。剑术:击剑之术。[B15]遍于:普通接触。干,原意为犯,引申为触及。渚侯:此指出镇地方的高官。下文的”卿相“,指在朝高官。[B16]七尺:古时尺短,不满七尺是指一般的中等身材。[B17]心雄万夫:心志比万夫都高。[B18]王公大人:即上文的”诸侯“、”卿相“。许与:称许。气义:雄伟的志节和正义的精神。[B19]畴(chóu)曩(nǎng):从前。心迹:抱负和事迹。[B20]制作:此指制定典章的功业。侔(nón):等于,齐。神明:天神。[B21]笔:文笔。造化:创造化育万物。[B22]究:研究。天人:天道和人事的深微处。[B23]幸愿:希望。开张:晨开。心颜:心胸颜面。[B24]接:接待。之:指代李白自己。下句中同。高宴:盛大的宴席。[B25]纵:纵任。清谈:本指玄谈,此指任情畅谈。[B26]司命:星名,即文昌星,相传主管世间文运。[B27]权衡:称量用具。权,秤锤。衡,秤杆。[B28]盈尺之地:满一尺之地,言其小。[B29]激昂青云:逞意气于青云之上。激昂,激厉奋发。[B30]王子师:东汉王允,字子师。汉灵帝时任豫州刺史。[B31]下车:指官吏到任。[B32]辟:征召。荀慈明:名爽,被征召为州从事。[B33]孔文举:孔融,亦被征召为州从事。[B34]山涛:字巨源,西晋人,竹林七贤之一,曾任冀州刺史。[B35]严协律:名不详。或以为指严武。协律:协律郎,掌音乐之官。[B36]人:指入朝为官。秘书郎:秘书省的郎宫,掌图籍。[B37]衔恩:感恩。抚躬:省察自己。[B38]感激:心里感动。[B39]推赤心于诸贤之腹中:渭以至诚对待贤人。[B40]委身:把身命付托给。国士:国中才德至高之人。此指韩朝宗。[B41]敢效微躯:愿意贡献微贱之身。[B42]尧舜:皆上古帝王,此指圣人。[B43]谟猷筹画:谋画打算。指政治上的才能。[B44]安能自矜:怎能自夸。[B45]制作:此指诗文创作。[B46]卷轴:古代诗文写在长条纸上,一端有木轴,收藏时以木轴为中心卷起来,故称书册为卷轴。[B47]尘秽视听:谓自己诗文不好,会玷污读者耳目。自谦之辞。尘,尘土。秽,杂草。此用作动词。[B48]雕虫小技:微不足道的技能。此指赋诗作文。[B49]刍(chú)荛(ráo):原意为割草、采薪者,引申为草野之民。此指自己的诗文,自谦不佳。[B50]兼:加上。书人:抄写的人。[B51]轩:小屋。[B52]缮(shàn):誊抄。[B53]庶:庶几。表希望。青萍、结绿:宝剑名和美玉名。李白以青萍、结绿比喻自己诗文,是自负十分可观。[B54]长(zhǎng)价:增添身价。薛、卞:薛烛,春秋时越人,善识剑。卞和,春秋时楚人,善识玉。此以喻韩朝宗,颂扬他有知人之明。[B55]幸推:希望推恩于。下流:指处于下位之人。[B56]奖饰:称誉。[B57]唯:助词,表希望语气。图:考虑。

【译文】

我李白听说天下一些谈论世事的士人聚集在一起谈到:”人生不必封为万户侯,只愿意结识一下韩荆州。“为什么使人们景仰爱慕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呢!岂不是有周公那样的风范,躬行吐哺握发之事,使海内豪杰俊秀之士都奔集到门下,一经接待,如登龙门,就声名大增,十倍于前。所以长才未展、蛰伏待时的贤士,都希望在君侯处获得美名,确定评价。希望君侯不因为自己富贵而对他们骄傲,也不因他们寒贱而轻忽他们,那么众多的宾客中就会有毛遂那样的奇才,假使我李白能有脱颖而出的机会,我就是那样的人啊。

我李白是陇西平民,流落在楚地汉水一带。幼年即爱好剑术,拜见了许多地方长官;三十岁而诗文有成就,晋谒了很多朝中显贵。虽然身高不满七尺,然而心志高超,过于万人。王公大人都赞许我有志节,讲道义。这是我过去的抱负和行事,怎么敢不尽情向您倾诉呢!

君侯的功业堪比神明,德行震动天地,文笔阐明自然化育之大道,学问穷究天道人事之精微。希望君侯推心相与,和颜接待,不因为我以长揖之礼晋见而拒绝我。如若能用盛大的宴席接待,听任我纵情畅谈,那么请以日写万言来测试我,我将手不停挥,倚马可待。如今天下文士都认为您是执掌诗文命运的星君,衡量人才高下的权威,一经您的品评,就是德才兼备之士。那您何必爱惜庭阶前区区一尺之地,使我不能扬眉吐气、气宇昂扬于青云之上呢!

从前王允任豫州刺史,尚未到任就征聘荀爽;到任之后,又任用孔融。山涛任冀州刺史,考察选拔了三十多人,其中有的人官至侍中、尚书,这都是前代人所称道赞美的。而君侯您也荐举过严协律,进入朝廷任秘书郎;还有崔宗之、房习祖、黎昕、许莹等人,有的由于才干名声而得到您的了解,有的因为操行清白而获得您的赏识。李白从旁看到他们感戴恩德,常常省察自己,以忠义奋发自勉。李白也因此而心里感动,了解君侯以至诚待人,对贤士推心置腹,故而不投靠别人,而愿意把自己身心命运付托给国中才德至高的人。倘使君侯有什么紧急艰难而要用我之处,我自当献身效命。

再说,人并不是尧舜那样的圣人,谁能十全十美呢?李白我在谋略策画方面,怎么能自夸呢?至于我的诗文创作,已经积累成卷轴,却想呈请君侯抽暇过目,就怕雕虫小技,不能受到大人的赏识。倘蒙垂青,愿意看看拙作,那么,请赏给纸笔,还有抄写的人。然后回去打扫安静的小屋,誊清呈上。希望青萍宝剑、结绿美玉,能够在薛烛、卞和的门下,增添身价。但愿君侯推恩于身处下位之人,大开嘉奖鼓励之门。还望君侯加以考虑。

春夜宴桃李园序李白

【导读】

本文一作《春夜宴诸从弟桃李园序》,题《李太白集》中的一篇脍炙人口的抒情小品。文章记述了作者在春光明媚的月夜,与弟兄们聚会于桃李芬芳的名园的盛况。

全文仅一百多字,写了赏美景、序天伦、清言高论、饮酒赋诗,抒发了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的豪情雅兴,也夹杂着人生若梦、及时行乐的思想。紧扣文题,句无虚设。

与前篇《与韩荆州书》合看,李白的文章基本上仍是骈体文,不过比起齐梁骈文来,显得风格清新,一洗浮靡,文字流畅,潇洒自然。

夫天地者[1],万物之逆旅[2];光阴者,百代之过客[3]。而浮生若梦[4],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5]!

况阳春召我以烟景[6],大块假我以文章[7]。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8]。群季俊秀[9],皆为惠连[10];吾人咏歌,独惭康乐[B11]。幽赏未已[B12],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B13],飞羽觞而醉月[B14]。不有佳作,何伸雅怀[B15]?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B16]。

【注释】

[1]夫(fū):用在句首的助词,表示阐发议论的语气。[2]逆旅:旅舍。逆,迎,迎止宾客之意。[3]”光阴者“二句:极力形容光阴迅速流逝,有如匆匆过客,衬托人生的短暂。[4]浮生:飘浮无定的人生。[5]”古人秉烛“二句:意渭古人及时行乐,确有道理。[6]阳春:温暖的春天。烟景:艳丽的景色。[7]大块:大自然。[8]序:通”叙“。叙说。天伦:指父子、兄弟等亲属关系。[9]群季:诸弟。古人以伯仲叔季作为兄弟间的排行,因以季指代弟。[10]惠连:南朝宋文学家谢惠连,幼而聪明,十岁能文,为族兄谢灵运所赏爱。此以谢惠连比喻诸从弟,夸奖他们有才。[B11]康乐:指南朝宋诗人谢灵运,名将谢玄之孙,袭封康乐公,故称。他以写作山水诗著名。此以谢灵运自比,又自愧不如,是谦辞。[B12]幽赏:谓对幽美景色的欣赏。[B13]琼筵:美好的筵席。琼,美玉。[B14]飞:形容不断地举杯。羽觞:古时饮酒用的两边有耳的杯子。[B15]伸:抒发。[B16]金谷:西晋石崇筑园于金谷涧,其地在今河南洛阳西北,世称金谷园。

【译文】

天地是万物暂时歇息的旅馆,光阴是历代匆匆而去的过客。飘浮无定的人生,如同梦幻;欢会聚首的乐事,能有多少?古人点燃灯烛,彻夜游乐,确实有他的道理啊!

况且温暖和煦的春天用如烟美景召唤我们,充满美妙声色的大自然把审美素材提供给我们。我们相会于桃李花园,叙说着天伦乐事。诸位弟弟英俊挺秀,个个都有像谢惠连一样的才华;我们吟咏诗歌,唯独我感到惭愧,不能和谢灵运相比。对幽雅景色的欣赏情趣未了,高超议论却转入了玄远清妙。摆开盛筵,坐在花间;举杯如飞,醉于月下。如果没有好诗,怎能抒发高雅情怀?如果赋诗不成,就依照金谷园之例,罚酒三杯。

吊古战场文李华

【导读】

李华(约715—774),字遐叔,唐赵州赞皇(今属河北)人。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进士及第,天宝二年(743)又举博学宏词科。他曾弹劾杨国忠亲属,为权幸所嫉。安禄山叛军陷两京,逃避不及,被迫受伪职。安史乱平,贬杭州司户参军。自恨不能完节,遂摒居江南。李华以文名世,有《李遐叔文集》。

《吊古战场文》是李华的力作。本文通过对古战场的详细描绘,抒发了作者厌战、反战的思想感情。文章着重反对秦汉以来的开边战争,但却肯定了李牧破林胡、逐匈奴,以安定边疆的卫国战争。唐玄宗时,开边战争大举进行,给人民生命财产带来极大的损失。故本文名为吊古,实乃伤今,主要谴责了唐王朝穷兵黩武的政策。

本文兼有骈文讲究对仗和赋体”铺采体物“的特点,极尽铺陈夸张之能事,而又没有隐晦权滞、繁冗累赘的缺点、语言明白流畅,音调和谐,读起来琅琅上口,不愧为传诵名篇。

浩浩乎!平沙无垠[1],夐不见人[2],河水萦带,群山纠纷[3]。黯兮惨悴[4],风悲日曛[5]。蓬断草枯[6],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7]。亭长告余曰[8]:”此古战场也。尝覆三军[9]。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伤心哉!秦欤汉欤?将近代欤?

吾闻夫齐魏徭戍,荆韩召募,万里奔走,连年暴露,沙草晨牧,河冰夜渡。地阔天长,不知归路。寄身锋刃,腷臆谁诉[10]?秦汉而还,多事四夷[B11]。中州耗敦[B12],无世无之。古称戎夏[B13],不抗王师[B14]。文教失宣[B15],武臣用奇[B16]。奇兵有异于仁义,王道迂阔而莫为[B17]。呜呼噫嘻!

吾想夫北风振漠,胡兵伺便。主将骄敌,期门受战[B18]。野竖旄旗[B19],川回组练[B20]。法重心骇,威尊命贱。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B21],势崩雷电。至若穷阴凝闭[B22],凛冽海隅[B23]。积雪没胫,坚冰在须。鸷鸟休巢,征马踟蹰。缯纩无温[B24],堕指裂肤。当此苦寒,天假强胡,凭陵杀气[B25];以相剪屠。径截辎重[B26],横攻士卒。都尉新降[B27],将军覆没。尸踣巨港之岸[B28],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可胜言哉[B29]!

鼓衰兮力尽,矢竭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B30]。降矣哉,终身夷狄;战矣哉,骨暴沙砾。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浙。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B31]。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伤心惨目,有如是耶!

吾闻之:牧用赵卒,大破林胡,开地千里,遁逃匈奴。汉倾天下,财殚力痡[B32]。任人而已,其在多乎?周逐猃狁,北至太原,既城朔方[B33],全师而还。饮至策勋,和乐且闲,穆穆棣棣[B34],君臣之间。秦起长城,竟海为关,荼毒生灵[B35],万里朱殷[B36]。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遍野,功不补患[B37]。

苍苍蒸民[B38],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悁悁心目[B39],寝寐见[B40]。布奠倾觞[B41],哭望天涯。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何[B42]?必有凶年,人其流离。呜呼噫嘻!时耶命耶?从古如斯。为之奈何?守在四夷。

【注释】

[1]垠(yín):边际,界限。[2]夐(xiòng):遥远。[3]纠纷:杂乱交错。[4]黯(àn):阴暗。惨悴:惨淡憔悴,形容景象萧条。[5]曛(xūm):昏黑。[6]蓬:草名,飞蓬。[7]铤(tǐng):快走的样子。[8]亭长:秦汉时十里一亭,置亭长,掌治安、诉讼等。此指地方小吏。[9]尝:曾经。三军:泛指军队。[10]腷(bì)臆(yì):亦作”幅忆“,烦闷。谁诉:向谁诉说。[B11]四夷:四方边境的少数民族。[B12]中州:中原。耗敦(dù):损耗败坏。[B13]戎:泛指少数民族。夏:华夏。[B14]王师:帝王的军队。[B15]文教;文治教化。[B16]用奇:用奇计。[B17]王道:指以仁德服人的准则。迂阔:迂腐空疏。[B18]期门:军营之门。[B19]旄旗:泛指旗帜。[B20]组练:组甲被练,两种士卒的衣甲。此借指军队。[B21]析:劈开。[B22]穷阴:指隆冬极寒之时。凝闭:指彤云凝聚密布。[B23]海隅:指西北极寒之地。海,瀚海。[B24]缯纩(zēngkuàng):此指冬衣。缯,丝织品的总称。纩,丝绵絮。[B25]凭陵:倚仗,凭借。杀气:隆冬肃杀之气。[B26]辎(zī)重:军用物资的总称。[B27]都尉:指职位低于将军的武官。[B28]踣(bó):跌倒。路:一本作”填“。[B29]胜(shēng):能够承担。[B30]蹙(cù):迫近。[B31]幂(mì)幂:覆盖笼罩的样子。[B32]殚(dān):尽。痡(pū):极度倦苦。[B33]城:筑城。朔方:北方。一说,指今宁夏灵武一带。[B34]穆穆:仪表美好,容止端庄恭敬,多用以形容天子。棣棣;仪态文雅安和。[B35]荼(tú)毒:残害。[B36]朱殷(yān):谓血赤黑色。[B37]功不补患:犹言得不偿失。[B38]苍苍:原谓草木繁盛,此取众多之意。蒸民:众民。蒸,通”燕“,众多。[B39]悁(yuān):忧闷的样子。[B40]寝寐:睡梦中。[B41]布奠倾觞:把酒倒在地上祭奠死者。布,陈列。莫。祭祀。[B42]精魂:灵魂。

【译文】

浩浩瀚瀚啊!平展展的沙漠,无边无际,极目远望,渺无一人。黄河的水像带子那样盘曲回绕,成群的山峰错杂耸立。阴暗的天,愁惨的地,北风悲号,日色昏黄。飞蓬断落,杂草枯萎,寒气凛冽,就像严霜的早晨。飞鸟在空中盘旋,不肯落下;野兽在地上奔窜,失散了同伴。当地的亭长对我说:”这是古战场呀,曾经覆没过多少军队。往往有鬼哭的声音,阴雨天就可以听见。“伤心啊!这是秦朝的战场,汉朝的战场?还是近代的战场呢?

我听说:战国时代齐国、魏国征发士卒去守卫边境,楚国、韩国招募兵丁去从事征战,战士们跋涉长途,奔走万里,日晒雨淋,年复一年,早晨,在沙漠里寻找水草放牧;夜晚,在结了冰的黄河上渡过。地是这样的辽阔,天是这样的高远,回家的路啊,又在哪里?性命早已交给了刀剑,胸中的愁闷又向谁诉说?秦汉以来,四方边境战事频繁,中原地区受到破坏,又是哪个朝代没有?古人说,戎狄和华夏,都不和帝王的大军对抗;到后来,文治教化不再宣扬,武将奇谋得以施展。奇兵突击不同于仁义之师,王道仁政成为迂腐空疏的说教,再没有人去实施。哎呀啊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