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情的人,和凌啸、卡尔这样聪慧的人,自然明白惊羽是在说谎。也许后来叶轻潇是真的有帮忙,但是,无疑在他碰到惊羽之前,肯定是真的背叛了的。
至于他是为什么叛变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普天之下能让叶轻潇脸上有除了平淡之外的神情的,莫过于那个面瘫弟弟叶轻狂了。
但是,既然惊羽一力保下他,自有她的用意,他们也不会傻到去当众拆她的台。只是,以后叶家在炎火城,得不到重用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叶轻潇看着一脸浅笑的惊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要别人对她一分好,她还够别人十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墨惊羽啊,像你这样的人,护短到底,叫人如何能够不喜欢呢?
当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沉浸在对叶轻潇的赞美,知情的人都在感叹着惊羽的用心良苦时,一把长剑悄然地从背后探出头来。
吒!
浅笑凝滞在嘴角,黄色长剑穿心而过,剑尖,还滴着潺潺血液,所有人都被这一异变给吓着了,愣在当下,安静的广场上,刮起了箫肃的冷风,将之前的融洽推向了无边的冷凝之中去了……
“不……”广场中,人群最外围突然爆出一个高亢的女声,尖锐的吼叫打破了此刻的冷凝,将所有人抽离的灵魂都给拉了回来。
惊羽嘴角动了动,看着胸前横穿出来的黄色剑尖,疼得窒息,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却很想笑。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笑话,被敌人从背后刺中,回过头去,大叹,“啊,你是?”可是被朋友从背后刺中,回过头去,却大呼,“啊,是你……”
明明自己被一剑穿心,可是,惊羽却在这个关头,好死不死地想起了这则笑话。嘴角微微抽搐,本来是想笑的。只是,无边的剧痛袭来,让她脸色泛白,紧锁的眉头跟抽搐的嘴角,让她看起来有些可笑。
轩辕剑,想必是叶轻狂醒了,还在背后给了自己致命一击啊!看来,花咒的命令,竟是让他杀了自己……在轩辕剑抽离惊羽的身体,她慢慢往高台下倒去时,脑海里想到的,是这个可悲的事实。
被自己的朋友从背后袭击,虽说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是惊羽明白,自己这次,是好运到头了。好可惜呐,还没看到传说中的老爸,怎么就这样挂了呢?
眼皮慢慢地阖上了,光明在慢慢消退,意识渐渐涣散,在被黑暗完全拖进去之前,惊羽看到了一张张焦虑的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完全融入黑暗的世界里,任凭大家怎么呼唤,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叶轻潇没有留意,自己的弟弟会在背后突然来这么一下,还如此迅猛地拔出了剑。电光闪射之间,小羽已经往台下倒去,想要抱住她已经来不及了。
幸得高台周边的人不多,卡尔及时窜过来接住了惊羽,可是,她已然失去了神智,胸口的巨大血窟窿,不断地往外涌血,不多时便将他一身白衣染成了血红。
发觉惊羽脸色愈发惨白,身上体温也随着血液的流出而不断下降,卡尔赶紧将她平放在地上,朝着人群中的凯特高吼着,“快啊,去神医阁,将月敛歌请过来啊!”
一向喜静的月敛歌,历年来都没有参加过炎火的新年庆典。她总是呆在神医阁里,弄弄花草,翻翻医书,仿佛这些在她看来,比外边热闹喜庆的庆典还要有趣得多。
凯特一看这情况,哪还用得着卡尔吩咐,飞身一跃,整个人已经出去老远,不见踪影了。白泽看到小主人出事了,赶紧从高台上跳了下来,为她输送灵力,试图止住往外喷涌的血液。
可是,叶轻狂这一剑,没有任何阻碍,快、准、狠,直接命中惊羽的心脏,没有丝毫偏离,恐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不管白泽输入多少灵力,都无法阻止破了个大洞的胸腔往外涌血,急得他煞红了眼。
不会的,绝对不会让小主人死的!白泽的琉璃眼染血,发了疯一般将自己全身的灵力散尽,就为了保住小主人一条命。血的流动虽然慢下来了,但是,小主人的气息却一直在变弱,几不可闻。
“哈哈哈……花咒啊,这个是花咒的命令,墨惊羽,你今天是死定了,哈哈哈……想不到吧,叶轻狂身上的花咒,解咒方法,就是用你的心头血来破解,一剑穿心,这样的死法真是太适合你了!”
莫狄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竟幸灾乐祸地狂笑出声,将一直缠绕在叶轻潇心头的疑问也一并解开。他完全没有想到,小狂的解咒方法,竟然是杀了小羽!
难怪小羽去找孟扶月要解咒方法的时候,孟扶月会拒绝告诉她,还祈求她不要再问了。宁可让小羽杀了她,也不愿说出这个方法,就是为了保住小羽吗?
只是,既然不忍心伤害她,为什么当初要设下如此残忍的解咒方法?如果小狂醒来之后,知道是自己亲手杀了小羽,他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现实?
叶轻潇看着手里握着轩辕剑,口吐鲜血昏倒在地上的弟弟,感觉前所未有的慌乱。
那方莫狄还在嘻嘻哈哈地叫嚣着,卡尔一怒,飞身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脚,将他踢出去老远。这还不算完,拔起巡卫队的佩刀,来到莫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从卡尔冷厉的双眸不断往外释放寒光,不难想象他现在面具下的脸得有多狰狞!阴渗渗地干笑几声,道:“莫狄,看小羽被一剑穿心,你很爽快吧!怎么样,要不要你也亲自来试试,这种感觉有多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