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居里夫人——伟大的女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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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留学前的实验

几天之后,一个星期日早上,一个出人意料的喜讯从天而降。

这段时间内,为了能让小女儿拥有良好的科学实践能力,斯科罗特夫斯基介绍玛丽去自己的表兄,也就是玛丽的表叔约瑟夫·柏古斯基负责的实验室“工农业博物馆”去学习。

“工农业博物馆”其实是一座实验室,因为俄国人不允许波兰人拥有自己的实验室,但是不反对建博物馆,为了掩人耳目,才取了这个名字。约瑟夫·柏古斯基是一位波兰科学家,也是一位爱国者。为了本国的科学事业,他一直鼓励年轻人多多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每到周末或者晚上,很多青年就来这所实验室进行科学实验。

第一次走进真正的实验室,玛丽非常兴奋。尽管她对这里的仪器并不感到陌生,父亲是她最早的老师,在父亲的书房中她也接触过这些实验器材,但是当用这些仪器亲自进行实验时,她还是感觉到了兴奋和紧张。书本上的知识再多,也是纸上谈兵,只有经过实验的检验,才能真正地将它们掌握。在这所“工农业博物馆”实验室里,玛丽初步掌握了实验的要领,领会了实验的无穷魅力。很多年以后,玛丽还回忆说,她在实验方面的爱好和兴趣,就是从“工农业博物馆”开始的。

“明天你就来上班吧。”柏古斯基以期待的口吻说着。至于玛丽,她早被这个好消息震撼得几乎置身梦境了。

实验室离家很远。可对玛丽而言,距离远并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她必须在家教工作完毕之后才到实验室去,那时天色都已暗了。

傍晚时分,研究所内的职员和研究生都走光了,只有玛丽一人开始着手做实验。

柏古斯基暗地里认为,这么辛苦的工作,玛丽不可能做得很久。但是,坚强的玛丽却从来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无论刮风下雪,从不缺席,她对实验的热衷就好像着了魔似的。

最初,她的实验做得并不顺利,只能仰赖课本,又没有人指导,成绩只能说勉强合格。

后来,她渐渐地适应了。每当实验成功时,她的雀跃之情是笔墨所难以描述的。那种兴奋,足以使她的疲劳一扫而空。

每当实验完毕,收好器材,脱下工作服,将实验室上锁后,已是深夜时分了。她独自从华沙郊外步上归途,此刻,家人早已酣然入梦了。

到家后,玛丽换上睡袍,在长椅上躺下来,伸个懒腰,还是了无睡意。化学实验使她有股进入未知世界般的兴奋,这使她的眼睛更清澄,头筋更清醒了。

她又想着第二天要做的实验,往往时钟都已敲了两下,她还兀自醒着呢。

这种非凡的行径是常人难以了解的,只有领悟到真理的人,才能体会那种喜悦和兴奋。这也是令人想要更上一层楼的一种动力。

在博物馆内所做的这些实验,和她日后在巴黎所做的相比较,只不过是基本实验而已,不过这却是决定她一生从事化学实验工作的转折点。

她日后的实验,使世人蒙受无限的恩惠,这是她当初所料想不到的。

这时候,姐姐布洛妮亚已经要毕业了,而且在巴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她在给玛丽的信中这样写道:现在,玛丽,你一生中总该做些成绩出来。如果近年你能攒到几百卢布,明年你就可以到巴黎来了。你可以住在我们家里,我们为你提供食宿。你一定要有几百卢布来支付索邦的学费。第一年你同我们一起过;到第二年、第三年我们不在这里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帮助你。我希望你尽快做出决定,你已经等得太久了!我敢担保你两年就可以拿到学士学位。

姐姐的这封信对玛丽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去巴黎,这一直是她的一个梦想,但是,家里还有很多人需要她照顾,特别是年迈的父亲,玛丽更是不忍心离开他。在收到姐姐的信后,玛丽决定还是把留学这件事情放一放,继续在华沙做家庭教师。

面对着小女儿为了自己,为这个家庭做出的牺牲,斯科罗特夫斯基感到非常不安。他总是担心女儿会因为这个家的拖累而耽误宝贵的前程,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他一遍又一遍地劝说女儿,并且鼓励女儿勇敢地走出这一步:“你的才华不允许你的人生停下脚步,我也还没有到必须有人看护的地步。你的才能得不到发挥,这才是真正让我痛苦的事情……”

玛丽之所以迟迟不肯到巴黎去,其实还有一层隐秘的原因,那就是她还在爱着朱立克。她总是还梦想着两个人有重归于好的可能。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放弃求学之路。上帝的安排是明智的,朱立克让玛丽失望了,否则,世界上将少了一位伟大的女科学家。1891年9月,玛丽到咯尔巴阡山的察科巴纳度假。在那里,她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朱立克。两个人在散步时,她追问了朱立克的计划,可是这个富家少爷又表现出了懦弱和犹豫。玛丽的心彻底凉了,她决定不再把自己的青春全部搭在这个毫无指望的人身上。度假回来以后,两个人彻底断绝了联系。

从这以后,玛丽开始为自己的巴黎之行做准备。1891年9月23日,玛丽在给布洛妮亚写信时说:……布洛妮亚,我现在请你决定,是否能真的留我住在你家里。因为我可以来了,我已经能够支付自己的学费了。如果为我提供食宿不至于加重你的负担,就请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今年夏天我经受了一些会影响我一生的残酷折磨,到巴黎去也许可以使我的精神恢复正常。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我不想让你太受累。

听说你分娩在即,那么我在你家里应该还有一些用处。假如我可以去巴黎,请你告诉我必须经过哪些科目的入学考试以及最迟在哪一天还可以报名。

布洛妮亚的回信很快发出:这一切当然没问题!

1891年冬天,载着玛丽和她梦想的火车驶向了巴黎。为了省钱,她选择了最便宜的四等车厢,而且为了节省开支,她把褥子、床单、毛巾、衣服等日常用品全部带齐了。尽管天气冷得要命,火车里又没有暖气,行李也像石头那样重得不行,但这一切在这个幸福姑娘的眼里统统都不在话下了。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着:巴黎,大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