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告诉我们,凡是成就伟大事业的人,都有强健的体魄。只有健康的身体才能克服一切险阻,也才能以坚强的信心、持久的耐力完成常人所不能及的伟大功业。
不论是政治家、科学家或发明家都是如此。就以世界发明大王爱迪生为例,他经常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地持续工作,若非具有健壮的身体,他怎能忍受长期日夜的劳累,去完成各项伟大的发明呢?
但这一个重要的先决要件,却是诺贝尔所没有的。他从小体质孱弱,长大后仍然深受着胃病、心脏病带来的痛苦。
前面曾提过,在医学上,硝化甘油对心脏病有或多或少的医疗价值。
“真没想到,我竟然落到服食炸药的地步,真难以想象!”
当诺贝尔因心脏病痛苦难堪时,看到医师在为他调配硝化甘油,不禁哑然失笑。硝化甘油炸药的发明人,竟把它当做药物来治病,岂不可笑?
总之,诺贝尔并不像一般成大事者,具有强健的体魄。也许他那羸弱的身体正是诺贝尔喜爱文学、具有诗人特质的主要原因之一。
虽然诺贝尔身体虚弱,但他完成的发明却不亚于爱迪生。那么,他是如何能够承担这项艰巨的工作呢?
在体力上虽不能够支持长时间的工作负荷,但靠着超人的智慧、坚毅的信念,他每天坚持完成一部分实验,日积月累持之以恒,最终获得了惊人的成果。也就是说,正是他凭着信心与恒心,克服了体弱的不利条件才完成了伟大的成就。
勤勉的诺贝尔,珍惜生命中的一分一秒。在工作之余,除了看小说或写作外,他从不参加交际应酬,甚至散步都觉得是浪费。他的伟大事业,完全是经年累月一点一滴的血汗结晶。
他认为劳动是人类最尊贵最神圣的行为,所以他尊重劳动者,也以劳动者自居。这是他不辞艰辛、勤勉奋发的原动力。
诺贝尔尊重劳工并且爱护劳动工人的行为,可与他的二哥路德维格相媲美。
在他经营下的工厂,雇主与工人之间从未发生过纠纷或摩擦,尽管欧洲国家盛行罢工风潮,在诺贝尔有生之年所建立的工厂中从未发生过罢工事件。
“劳动是我的生命,慵懒舒散是我的仇敌。”这是诺贝尔终生谨记的格言,他不但坚持不懈地工作,还尽心地去研究劳工问题。
“诺贝尔先生,我以为您只研究化学及工业,没想到您也研究劳工问题!”曾有人惊讶地问他。
“是的,研究劳工问题,已成为我精神的支柱。”
“精神支柱?您乐趣在此吗?”
“不,我研究劳工问题,并非全是基于兴趣。只因为我觉得凡是人类文明社会里的一切产物,就像建筑、机械、食品、衣服等日常所需,都是由劳动者凭劳力来建造或换取的。他们的努力值得敬爱,所以我爱我工厂里的工人,也爱全世界的工人,增加他们的幸福与保障是我最大的愿望。因此,研究劳工问题自然是我的精神支柱。”诺贝尔对此详加说明。
1893年,诺贝尔六十岁时,被受聘为瑞典乌普萨拉大学的荣誉教授。
诺贝尔欣然接受,他希望能在大学里开设劳工问题研究课程。但令他失望的是,乌普萨拉大学是以哲学教授的名义礼聘他的,这使他无法如愿以偿。
“要我停止研究劳工问题去教哲学,简直是断绝我的精神食粮。唉!毕竟大家都还不了解我。”
由于诺贝尔视劳动为崇高不可侵犯的行为,所以对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和上流社会人物的生活方式自然不屑一顾,因此他厌恶社交活动。
但是像诺贝尔这样的名人,在欧洲社会里,自然成为一切社交场合的贵宾。
诺贝尔对于所有宴会或礼貌上的会餐邀请一律辞谢,他认为这些都是乏味而无意义的活动。他虽定居在人文荟萃的巴黎,但却全力避免踏入豪华的社交界,宁可过着平静踏实的隐士生活,他也因此经常遭到别人的非议。
“诺贝尔笨得像头驴,他根本不懂得上流阶层的社交活动。”有些肤浅的人竟然讥讽他说。
我们知道诺贝尔有高尚的教养,从不浪费光阴在无意义的事物上。如果的确是有意义、有价值的活动,他总是义不容辞。
每当他完成一项重要的研究工作,他就会邀请好友共聚一堂彻夜畅谈,往往不知不觉中天已放亮。
天生体弱的诺贝尔,在年岁稍长后,仍旧为病魔所缠。他经常因风湿及心脏病叫苦不迭。每当病情恶劣的时候,他就必须停止研究工作而改写不太费体力的小说。
医生和助手曾屡屡地劝他说:“诺贝尔先生,请你稍微静养一阵子,不要再工作了好吗?”
他会理直气壮地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你们希望我像一个老病人,靠着财产或退休金,糊里糊涂地度过残年么?我实在办不到!”
“你当然不必如此,但至少也该调养身子,等恢复健康后再继续工作。”
“没关系,我身体虽不灵活,但还能做点小事。我若不多为社会尽点力,反而会觉得郁闷、不舒服,身体也会更糟。”
热爱劳动又尊重劳动的诺贝尔,在苏格兰时曾写下这首诗:
这个国家若无劳动,
雅尔德丘陵只是一片荒凉的起伏,
白兔会到这里游戏、觅食,
但我却因劳动爱上这片土地。
春天的绿叶能养活天上的飞鸟与地上的走兽,但人们必须靠劳力才能养活自己。
无垠的岩山、连绵的荒野,
狂风呼呼地长啸。
凄冷冷的雨水簌簌地掉落,
瑟缩的工厂在荒野中颤抖。
只有劳动能在黑暗中大放光彩,
这光彩带领我们克服大自然的摧残,
赐给人类欣慰与希望,
劳动可以美化宇宙,可使荒野绽放生命的火花。
这首诗是1871年诺贝尔给苏格兰新建火药厂的献礼。
在阴湿多雨、浓雾弥漫且寒风凛冽的阴霾荒野中,诺贝尔独力指挥着工厂的建造与火药的制作。
这种恶劣的工作环境与阴湿的气候很容易使人消沉、绝望。如果不是具有浓烈的劳动兴趣,将无法战胜这些困难,并且会很快地被自然界的阴影所吞噬。
诺贝尔或许有鉴于此,才写下这首诗,从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出阿尔弗雷德·诺贝尔一生奉行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