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说着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这时春儿已叫来了白家的护卫们,丞相夫妇也赶来了,白皓天见眼前围了这么多人,吓得往后退着吗,“你们不准抢小花,小花是我的!”
丞相另手下往后退,自己朝白皓天走近,“吾儿,你找的小花不是在你头上吗?”
“在头上?”于是他空出一只手往兰馨头上乱摸一气,然后扯着她的一把头发说:“你骗人,头上只有小草,没有小花。”
而被揪着头发的兰馨则在一旁痛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喊救命,“啊……白丞相,你赶快让人过来抓住他呀!”
看着兰馨的眼泪,白皓天突然变得很温柔的看着兰馨,“小花,你怎么哭了?看着你哭,我也会伤心的。”
兰馨见此情景,急忙说:“皓天,你放开我,我就不会哭了。”
“好的,那你别再哭了哦。”说着把兰馨扔到了身后的湖水中,然后拍手叫道:“哈哈哈,我给小花浇水咯,我给小花浇水咯。”
“救命,救……命啊,救……救……救命……”
“快,快去把公主救上来。”丞相吩咐完护卫去救兰馨,又让管家带着几个力气比较大的护卫把白皓天押回房间。闹剧终于结束了,被救上岸的兰馨此刻浑身湿淋淋的,加上刚才被白皓天揪得乱起八糟的头发,俨然一副落汤鸡的样。
回到房屋洗过澡换了干净衣服的兰馨一脸怒气冲冲的坐在贵妃椅上,自言自语着,“白皓天,你个疯子,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公主,您消消气,这是丞相夫人命人送来的压惊汤,您赶紧喝了吧。”春儿把汤放到兰馨旁边的桌上,然后站到兰馨身后给她敲着背,“公主,这么看来白少爷应该是真疯,不像是假的。”
“嗯。不过适才我们的谈话他肯定听到了,为了以防万一唯有让他说不出话来。”
“难道公主是想……”春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然不是,本公主的计划还没达成呢,怎么会那么早让他去会他的心上人呢。尹巴的家乡不是有一种吃了就说不出话来的无色无味的药嘛。”
“公主真是聪明过人呐,奴婢这就去找尹巴。”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鹤兮归故乡。”
这是何处传来的低吟,时有时无的单调的琴音,偶尔夹杂着一声叹息。只见一女子身穿淡白色宫装,晚风轻拂,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可是想家了?”
裴琳见璩咏益在袁平的搀扶下朝她走来,连忙站起相迎,“怎么出来了?虞老不是说你不宜走动嘛。”说归说,裴琳还是扶着他到亭子内的玉凳上坐下。
“不碍事,整日躺着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我看今晚夜色不错,就让袁平带我出来走走,正巧在此碰到你了。”其实璩咏益是问过伺候裴琳的丫鬟而特意过来的,自他中毒至今已有近一个月了,而给他配的解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看得出来她很自责,整日除了给他喂药外,便是跟在师父身边研究药理,他想与她单独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如果这毒最后未能解,那么他想在仅有的几十天里,好好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间。
聪明如裴琳,怎么会不知道璩咏益说这话的真假,御花园这么大,而她又特意挑了一个最偏的亭子呆着,除非小红、小青两丫头告诉他,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巧遇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可是给他配置的解药一点用都没有,发病次数也越来越多,每次看着他发病时痛苦的样子,她都会很内疚,又很无奈。记得半月前袁平一脸愤慨的朝她嚷嚷,让她离皇上远点,都是因为她在才会经常引起皇上的情绪变动,才会发病的。虽然裴琳很不喜欢袁平,但他当时说的话裴琳知道并非气话,她不是不明白璩咏益对她的心意,可是她的心里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满了,再没有可容下第二个人的地方,所以裴琳只能尽量躲避着他。
璩咏益见裴琳未回答他的问题,便又问了一次,“想家了?”其实他是想问是不是想白皓天了,可他不敢问。
裴琳答非所问道,“呵呵,想不想听我弹琴?”
明了她不想回答,璩咏益自然也不再多问,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自从与她相遇后,他学会了笑,才发现原来笑其实也很简单。
琴声响起,一曲《高山流水》在小小亭子中传了开来,裴琳之所以弹这首歌,一是因为这首曲子能够让人精心驱疲,另外是因为这是曲子的典故。
一曲终了,璩咏益甚是享受地说:“好曲,所叫何名?”
“高山流水。关于这曲子,还有一个典故,想不想听?”
“好。”
“相传有位叫俞伯牙的人,自小爱好弹琴,他弹起琴来,琴声优美动听,犹如高山流水一般。虽然,有许多人赞美他的琴艺,但他却认为一直没有遇到真正能听懂他琴声的人。他一直在寻觅自己的知音。有一年的八月十五那天,他乘船过江,遇见风浪,便把船停在了一座小山下,晚上,风浪渐渐平息了下来,云开月出,景色十分迷人。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俞伯牙琴兴大发,拿出随身带来的琴,专心致志地弹了起来。他弹了一曲又一曲,正当他完全沉醉在优美的琴声之中的时候,忽听一人拍手叫绝,樵夫说道:”真好!雄伟而庄重,好像高耸入云的泰山一样!“当他弹奏表现奔腾澎湃的波涛时,樵夫又说:”真好!宽广浩荡,好像看见滚滚的流水,无边的大海一般!“伯牙兴奋极了,激动地说:”知音!你真是我的知音。“从此二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分别约定,明年此时此刻还在这里相会。第二年,伯牙如期赴会,但却久等不到他的朋友。于是,伯牙就顺着上次朋友回家的路去寻找。半路上,他遇到一位老人打听子期的家。这一打听才知道,朋友积劳成疾,已经在半月前去世了。朋友去世时担心伯牙会这在里久等,叮嘱老人一定要在这一天来通知伯牙。听到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他随老人来到朋友的坟前,抚琴一曲哀悼知己。曲毕,就在朋友的坟前将琴摔碎,并且发誓终生不再抚琴。自此便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说。”
“知音?”璩咏益听完这个故事,自然明白裴琳的意思。
“音实难知,知实难逢,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璩咏益,我们做一辈子的知音可好?”
“再为我多弹几遍吧。”
于是裴琳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弹到手指破了也不自知,直到璩咏益抓起她受伤的手塞进嘴里吸允才惊觉。
裴琳急忙抽回手,“璩咏益,你这是作何?”
“止血。”
“你……”裴琳无语了,感情这家伙压根没把她刚才的话听进去。“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与其说裴琳是生气离开的,不如说是被吓跑的,在回去的路上,裴琳抚着胸口,“为何刚才会心跳得那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