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些苦楚了，哭得没法往下说话。
“这事儿，不大对劲啊。”端木瑛对太子说。
就算是白痴，都能看出事情不对。
“那后来呢？”雪灵非常冷静，她看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不在乎多这一桩，“你姑母后来待选进宫时，出过什么奇怪的状况没有？“
玉秋雁仔细想想，最终摇摇头：“我那时还没出生呢。怎么会知道？“
看来问玉秋雁，是没什么用了。
这位皇后娘娘，怪事还真多。
“先把太子送回宫去，别耽误时间。“雪灵低声吩咐，“端木，你的车夫靠得住吗？”如果靠不住，雪灵就要动手，杀！
“放心好了。“端木小声说道，“车夫是我奶妈的儿子，小时候就跟着我的。”
端木瑛虽然聪明胆大，可是遇到这种复杂情况，当然不能和特工训练出来的雪灵相比。
说话间，已经到皇宫门口。
哗，太配合了。居然连个迎接太子的人都没有！
“太子，小心不要让人知道，你跟你表妹见过面。”雪灵低声警告，“不然你以后就会被禁足。”
太子自然心领神会。
“我们把玉秋雁怎么处理呢？”端木瑛小心地问雪灵，她现在什么主意都没有，乱糟糟的。
虽然端木瑛对那些大家族的龌龊内斗也耳闻目睹，但是端木本身心底不坏，事情牵扯到权势炙手可热的皇后娘娘身上，端木瑛难免害怕。
万一出了差错，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结果！
“最好先送她去哪个亲戚家里。“雪灵说道。
“可是，雪灵，你看看，如果那个亲戚靠谱，玉秋雁又怎么会这么瘦弱？“端木瑛说道。
端木瑛又不笨，虽然是大家闺秀，可是人饥一顿饱一顿，营养不良的样子，端木瑛还是分辨得出的。
雪灵没答话。她去找那个寄养玉秋雁的亲戚，可不是哀求对方好好对待玉秋雁的。
按照玉秋雁的指点，马车左拐右拐，进入一个贫民区的街道。
沿着漆黑恶臭的街道不知拐了多久的弯，到了一个还算齐整的院子前。
还没下车，习惯了豪奢和干净的端木瑛，已经被熏得想干呕了。雪灵回头看她一眼：“端木，你好好呆在车上。如果听到什么不好的动静，你只管自己离开就好！”
端木瑛很不甘心，隔着窗户喊道：“雪灵，我也下去给你帮忙！”
雪灵没理睬她。端木瑛一个大小姐，恐怕对付不了那些人的无下限龌龊。
若是小玉陪着的话，倒还能帮上忙。
踩着垃圾走进小院，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尖下巴，薄嘴唇，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那女人眼神刻薄，透着几分过度的精明。
先在雪灵身上扫过几轮。
不幸的是，雪灵身上穿的，也挺“寒酸”，这是因为，卫国公府的月例用度，虽然是发得及时了——
可是陈氏眼下自身难保，自然不会给雪灵这个庶女分配多少银两。
二姨娘虽然抬为平妻，但是她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雪灵可以理解。单单一个百花堂主，就足够二姨娘母女绞尽脑汁都打发不走。